“怎么跌到10个点，就不动了......”
“向这次是赚了多少钱？”
临近中午收盘，小约翰对于华宜的股价只跌落了10%表示很不能理解。
为什么就不能往下再走走呢？
然而，华宜一个上午就跌停这个事实，却在股市上掀起了一些波澜。
20余万手的封单让一众持有华宜股份的股友哀嚎。
“这是什么情况？”
“大单卖出的怎么这么多？”
“下午直线拉升，大家不要慌！”
“明天高开！直接涨停！”
“主力不作为啊！关键支撑这么轻易就被砸穿了？”
“暴力洗盘而已......”
而随着午间来临，作为知名的企业，华宜享受到了炒股软件推送的消息。
几乎在同一时间，每个还在关注股市的人的屏幕右下角都跳出了一个弹窗。
最上方醒目的位置上赫然是以粗体红字为标注的“华宜股价盘中跌停”几个大字。
有的VIP客户，甚至收到了短信的通知。
“华宜跌停了！”
在片场的黄小明看到这则消息时，很是惊讶。
要说华宜的股票自开盘走高后有没有下跌，那是肯定有的。
跌停也不是没有出现过。
毕竟股市嘛，不跌怎么会涨。
但随着股价持稳后，《大地震》票房取得佳绩，股价强势上升后如此突如其来的跌停，在黄小明的印象中，这应该还算的上是首次。
自己的投资一下子少了10%，这很难不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显得凝重少许。
看着公告里的内容，眼眸里流露着也是思索的意思。
“这什么情况啊！”
看着跌停的推送内容，竟然把今天上午的跌停和多伦多电影节别人的发言扯到一起。
黄小明觉得这未免太牵强了。
以至于，他不屑的抽动了下嘴角。
《大地震》肯定要代表华语电影在这届奥斯卡上冲奥的。
这在它取得了6点多亿票房后引起的舆论讨论和注意力来说基本上是板上定钉的事情。
除非今年还有更优秀的电影出现。
可定睛一看对方的名字跟公司的介绍，黄小明的眼珠子怔怔的晃了晃。
“他们什么时候跟爱马仕电影投资公司走的这么近了？”
“这是昨天的事！？”
“不是吧大哥！你别误伤我啊......”
不断的刷着多伦多电影节的相关报道，好好的补一补这段时间在剧组错过的资讯后，黄小明不由的感觉内心悲凉。
要说他多熟悉向阳，倒谈不上。
但几次接触下来，他就知道以前的那件事肯定还没结束。
而且，向阳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吧......
看似随意。
但人家身份在那里摆着，生起气来可没那么多顾虑。
这点，他可是作为半个亲历者切身体会过。
“要不，我给刘茜茜打个电话问问？”因为这事闹得午饭都有些吃不下去的黄小明想了想后决定，还是先发个短信吧。
不然，谁知道那位爷怎么想的呢。
在上京，华宜的总部内。
王忠军同样也吃不下饭来。
但和黄小明这种还有心思查看事态缘由的人相比，身为老总的他可就被动的多了。
一上午的时间，他除了疲于应付投资者的电话，就是给几家相熟的证券公司打电话。
用一句“苦不堪言”来形容，很是贴切。
他给证券公司打电话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想探听下是谁做空他家的股票。
要说将近几十万手的空单，这么大的量，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撬动的了的资金量。
而如此大手笔的恶意做空，就算阻止不了，起码也要让自己心里有点谱。
借着消息赚一波，这没什么的。
可如果它变成了常态，恶意打压华宜的估值，那就是另外一个概念了。
可问来问去，不是吃了闭门羹。
就是对方也一问三不知的反过来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就很难不让他把火气洒在多伦多的王忠磊身上了。
“不是，忠磊，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在那边什么都不要做，你到底又干了什么啊？”
面对哥哥一上来的指责，同样在为跌停而感到焦急的王忠磊心气也不是很爽。
“哥，我什么都没做。”他拿着电话嚷嚷道：“是人家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你明白吗？”
嚷嚷过后，俩人瞬间回到安静的静默中。
大约半分钟，王忠军沉闷的声音才在电话里响起，“韩总怎么说？”
“他，呵呵。”王忠磊讥笑的说道：“他现在连我的电话都不接，能怎么说？”
“他不接你不去找他么？”王忠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好，知道了。”
王忠磊也正有此意。
这种事，总要你韩三坪跟华影站出来给个公道吧，不然以后华宜的脸还往哪里搁？
电话挂断，王忠军还没顾得及喝口水，手上的电话响了。
冯大炮来的。
一接听，他就问道：“王总，现在网上沸沸扬扬传的是不是真的？”
王忠军还没从上一个电话缓过神，下意识的问道：“什么是不是真的？”
冯大炮一愣，“《山楂树之恋》也有可能要冲奥，刚上的新闻，张谋子接受采访说的原话......”
听到冯大炮的话，王忠军火气嗖的一下上来了，“啪”的一声使劲拍了下桌子，嚷嚷道：
“不是，他张谋子没事TMD来填什么乱？”
可这话，真的是冤枉张谋子了。
冲奥的名额只有一个，又不是写着华宜的名字，作为一个导演还不能对奥斯卡有期许了？
反正在当天路演过程中接受媒体采访，张谋子被问及这件事的时候，他是这么表的态。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带着股怒气的王忠磊还没来到韩三坪下榻的酒店时，小约翰已经提前一步到了。
只不过来之前，他还通知了CC公司的负责人，以及《钢的琴》的张孟。
站在酒店大厅门口的张孟见到小约翰从车上下来，连忙迎了上来。
他英语说的一般，但刚上来的那几句他还是会说的。
“张导演。”小约翰笑着握握手后，看向CC的人问道：“翻译和律师有找到么？”
“有的。”CC的人连忙指着身边的一名华裔说道：“这位是本地的一名律师，刚才已经给张导演引荐过了。”
“那就好。”小约翰露出个满意的笑脸后把目光又看向了张孟，“张导演，这样安排可以嘛？”
“我这边是没问题的。”张孟满脸笑容的应了一声。
只不过，上面那位就不知道了。
华裔的律师把俩人的话翻译了下后，小约翰点点头，轻拍着张孟的肩膀笑道：
“放心，合同上的事我们不会做手脚的。如果张导演信不过，也可以请一位律师过来。”
“那不用，那不用。”张孟摆摆手。
“那我们先一起去见韩总吧。”小约翰说着，眼睛就眯了起来。
合同，就按昨天韩三坪给出来的条件。
不改了。
约十分钟后，对于小约翰仅仅用了一晚，态度上就来了个大转变，韩三坪心里充满了戒备。
“让先生，华宜的事情我知道了。”
小约翰神色无比平静的看向韩三坪，“韩先生，我们现在讨论的是《钢的琴》，无关的话我们就不要多说了，免得耽误大家宝贵的时间。”
“......”韩三坪皱着眉头看着小约翰。
一旁，张孟诧异的看着俩人。
不太清楚什么情况的他，对于俩人之间生疏又略微带有些尴尬的气氛很是困惑。
“我想再考虑考虑。”韩三坪瞥了一眼张孟后，对小约翰客客气气的说道：
“让，合同这种事，早晚都要签的，我们没有必要太着急，不是嘛。”
“韩总。”小约翰清了下嗓子，看了眼手表后说道：“我还有30分钟左右的时间，如果华影觉得这样的条件还不够有诚意，那我表示很遗憾。”
他说完，看了眼翻译，笑道：“麻烦跟张导演说一下，即便《钢的琴》选择了其他发行方合作，爱马仕电影投资公司也会在法国以及北美地区的艺术院线，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负责翻译的律师点了点头后，把小约翰的话用中文重复了一边。
“我......我都听韩总的。”张孟吞咽了下喉咙，目光全都投在了韩三坪的身上。
被他这么一瞧，韩三坪都无语了。
“让，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他讪讪的笑了一声后说道：“合同分三份，一份中文、一份英文、一份法文，既然张导演委托我们华影，我总要确保上面的条款都是一样的，不是嘛。”
“如果，韩总觉得我们之间的合作连这点信任的基础都没有了，那......”
小约翰还没说完，韩三坪脸色一惊，他连忙往回找补道：“我没这个意思，我是觉得大家把该走的程序按流程走一下......”
“韩先生，如果我跟你透露，这份合约是向点头才通过的呢？”
小约翰也没给韩三坪把话说完的机会。
私下当着向阳替韩三坪着想那是私人感情，这并不影响他公事公办。
而且，随着韩三坪有意拖沓，也让小约翰愈发的理解向阳为什么要主动的在这种节骨眼上去收拾华宜了。
简单的讲：华影，靠不住的。
韩三坪这个人，也靠不住。
既然彼此是因为‘利益’纠缠在一起的，那就回归到‘利益’上就好。
“呃......好。”
韩三坪听到向阳的名字，也是一愣。
他闭上眼，无声无息的深吸了一口气后睁开眼笑道：“那既然向先生都出面了，我觉得信的过。”
说完，他朝着张孟点点头。
但这话，他其实是说给小约翰听的。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他希望令他刮目相看的小约翰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也转达给向阳。
往后，大家还像以前一样...
等他表了态，早就想在合同上签字的张孟才开口道：“那既然韩总同意的话，我这边就不用看了。”
“看一看吧。”
小约翰跟韩三坪俩人不约而同的说道。
张孟一愣，讪讪的点点头。
在华裔律师的帮助下，他嘴上说认真，但看的时候也非常的潦草。
关键，CC起草的合同其实也都是制式合同。
大体的框架摆在上面，只不过是细节处略有不同而已。
而且张孟自己本身也真没有什么特殊要求。
那些对于上映的场次、院线的规模都是韩三平昨晚要求加上去的。
又耽误了一点时间后，他表示自己全部看完了，没有任何问题。
“那既然这样，二位就把字签了吧，然后我们一起吃个便餐如何。”
韩三坪说完，小约翰也对CC的说道：“可以，没问题。”
但他马上又补了一句，“我们一起合个影吧。”
韩三坪一听，笑了。
果然，小约翰还是喜欢这种出风头的事情，连签个合同都要......
想着想着，韩三坪忽然愣住了。
他讶然的发现，小约翰说的合影并没有叫他一起的意思。
这让抬起屁股的他脸上忽然露出点讪意。
心情立马也不愉悦了。
“呃...等等！”忽然反映过什么来的他突然觉得，小约翰今天直奔主题的模样，跟以往很是不同。
吝色的他，这一次表现得格外痛快。
但等他反应过来时，张孟已经在第一份合同上签好了字了。
“韩先生有什么事情么？不如你先说。”
小约翰得内心也‘咯噔’了下，生怕自己露出点破绽的他微笑的让CC的人停了下来。
“那个......”
皱眉疑惑的看了眼小约翰，有些拿不准的韩三坪觉得自己可能时多虑了，便摇头说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等下叫王千原跟秦海露一起合个影，更好。”
“嗯。这个可以的。”心里捏了把汗的小约翰肩膀松了下，他微笑的说道：
“那不如等合同签完，叫上他们，韩总也和我们一起合影如何？”
“好，没问题。”
韩三坪的脸上总算露出股笑意。
可等张孟和CC的人把字都签完，CC这边打电话开始付款，张孟在打电话叫两位演员时，韩三坪所在的套房客厅内，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铃铃铃”的一阵铃声过后，心情变得不错的韩三坪微笑的走去拿起了电话。
“喂，那位？”
“您好，不好意思打扰，请问是2806的韩先生吗？这里有一位您没有预约的客人到访，他叫忠磊...王。”
“王忠磊！！！”
“请问，您是否同意让他上来呢？”
“可，可以。”
韩三坪想了想，便猜到了王忠磊的来意。
这事，越拖也是越麻烦。
所以，就只能把合影挪到晚上去了。
电话挂断后，他遗憾的说道：“不好意思，让，张孟，还有这位雷恩先生，我还有其他客人要接待。”
“没关系的，韩先生。正事我们已经忙完了，不是嘛。”小约翰脸上的笑容有些奇怪。
“那倒是。”韩三坪笑了笑。
他寻思要不要跟小约翰说一下，是华宜的人过来了。
还没有个定数，他就见小约翰让CC的雷恩先把张孟带去了门口。
这让他很奇怪。
“对了，韩先生，其实签合同只是一件小事，我亲自来主要是有件事，向阳委托我通知一下华影。”
“你说。”
韩三坪的右眼不自觉的跳了跳。
“非常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