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几人从后门溜进房间,很是小心,硬木地板还是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而他们开门的声音,还有怯声的互相催促声,也让正在客厅交流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JCE无奈的摇摇头,看向清瘦的老友安娜,“看来,你把小家伙们吓坏了。”
“是嘛,这样才有趣。”安娜温图尔捏起茶杯呷了一口,眯着的眼眸中带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
被人害怕,她已经习惯了。
脾气暴躁、性格冷漠,因为恋爱才会展现笑容,过于的追求完美等等被人贴上的标签,让她早就习以为常的不在乎别人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有人怕她、有人爱她;有人讨厌她、有人支持她;有人鄙视她,也有人欣赏她。
没有人会招惹所有人的喜欢,那何必不做自己呢?
至于他们怎么做,怎么想,与自己又何干呢。
“你要喝红酒还是?”JCE问道。
“随便,”安娜面无表情,语调也很是平淡。
“那就红酒吧,”JCE摇摇头,他说,“我去选一瓶你肯定会喜欢的味道。”
“哦,是么?”安娜看了眼好友,“我很期待。”
楼上,衣帽间。
镜子前的刘茜茜正在梳理着头发,让它们看着更加的顺滑。
劳拉拿来化妆包,从里面寻找着睫毛膏、口红的同时,用英语告诉刘茜茜等下需要注意的地方。
简单的讲,少说话,或者不说话。
只需要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就可以了。
刘茜茜心领神会的点点头,06年上映的《穿普拉达的女王》她可是反复看过的,自然知晓楼下坐着的那位是什么样的脾气秉性。
但她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
几乎从下车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一直攥着向阳的手。在车里被小约翰打扰前的那一秒,她能感受到向阳深邃的眼眸中传递过来的情感。
从指尖传来的温暖,让她觉得先前的紧张开始消失,像冰雪融化那般化成了涟漪。
他说了,有他在,不用担心的。
“刘,没想到,你这么白。”拿着粉色的礼服来到刘茜茜身旁,劳拉把衣服贴在她的身前看了一眼,愉悦的说道:
“快来试试这件礼服,你的肤色跟粉色很搭。”
粉色,很难驾驭。
它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颜色。
因为它很容易显黑,如果肤色偏黄或偏黑,它会让穿着的人看起来更暗。而且因为它本身颜色兼容性比较低,更难跟其他颜色搭配,所以一旦没穿好,就会被人称为“死亡芭比”。
但粉色也有非常好看的效果,它能让人会显得有气色,看起来也会更加的可爱与动人……
“向阳那边是一套羊毛西服也很帅气,不过他们这两个男人真的是太不靠谱了,不是嘛。”
“是啊,他有时候是挺不靠谱的。”
刘茜茜弯着眼眸,抿笑的表示赞同。
“好啦,你快去换衣服,我去给你准备鞋子。”劳拉笑笑,她轻轻的拍了拍刘茜茜细腻光滑的臂肘,将手中的礼裙交给对方。
“好的,谢谢你啊。”接过礼服,刘茜茜悄悄的打量了一下。
白皙娇嫩的脸蛋儿在一瞬间就泛上了红晕……
男士这边,毫不避讳的当着小约翰换好衣服的向阳,正在对着镜子审视着领带是否打着齐整,“你说,为什么你爸让我们穿正装?难道是因为不会出错?”
“这我就不知道了。”小约翰面色难堪,叹息一声,“别提这件事了,我当时就穿了个白体桖。”
“白体桖才不容易出错。”向阳随意的安慰了一句。
不说这话,还能说啥呢…
最后检查了一下棕色的羊毛西装没有问题,他活动了一下宽厚的肩膀,“没想到,你的衣服我穿着还挺合身。”
“是的吧。”小约翰有些心不在焉的瘪瘪嘴。
从进来之后的他,眼神一直不停的瞟着他家男士衣帽间的屋门。
嘴里一直在念叨着什么。
“LoroPiana确实不错,没想到你还挺有品味的。”满脸轻松的向阳微微一笑,这个意大利的高奢品牌中文翻译为‘诺悠翩雅’,是一家专门做山羊绒的老品牌。
他家除了开司米羊毛最拿的出手外,就是产自秘鲁的骆马毛了。
质量跟手工完全没的挑,一件‘无印良品’的大衣就要个小几十万人民币。
OldMoney的常备出行外套。
俩人正聊着,衣帽间的屋门传来了“哒哒哒”的叩门声。
一时之间,俩人都安静了下来,互相看着彼此。
“你紧张什么?”向阳皱眉看了下瞬间变了脸色的小约翰,一边走去开门一边问道。
小约翰舌头有些打结,他跟劳拉商量好过,如果礼服的尺寸没有问题,就敲两下,如果有问题…
知道瞒不下去的他快步的从衣帽间的抽屉里翻找出了提前准备好的工具,一脸为难的说道:
“我…我给你准备了针线包。”
“针线包?!”
拧开门的向阳忽然一愣,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自己脖子上扛着的是一块死沉死沉的木头…
……
“茜……茜茜,你别动。”
“我…我没动。你快点……”
使劲的闭着眼睛,娇唇轻启。
白皙的肌肤晕染着粉红的羞色,感觉脸颊滚烫的刘茜茜,死死的拽着胸前的衣服。
打在背脊上炽热的气息,让她蹙眉不已,也让她的心越跳越快。
如果不是后背肌肤上向阳颤抖且冰凉的指尖,不经意的触碰到她嫩滑灼热的皮肤上…
如果不是向阳进来的时候慌张的脸都白了,此刻正在颤抖的刘茜茜才不会相信,这件事不是提前预谋好的。
“你..你等我一下,再有几针就好了。”向阳尽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脑子,他通过在脑海中不停的咒骂保持着快要崩了弦的理性。
“该死的家伙!”
他觉得自己好废物,明明这种情况自己已经坦然面对过无数次了,但现在却慌了神。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缝衣服的时候,如此紧张。
一滴汗珠从额头滑落,顺着眼部的凹陷处滑落到眼睑,他赶紧闭上,试图阻止汗水滴落进眼睛,但瞬间的酸痛让向阳的眼神有些朦胧。
忍不住的滋了个牙花。
闻声,背对着向阳的刘茜茜抑住心里的羞涩,关心道:“你…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向阳用手背随意的抹了下疼痛的眼睛,使劲的睁了睁,“你别动,我马上就好,真的。”
“我没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