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以为陆怀川看到他手上的人,会惊慌失措,无所适从,没想到不仅他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出现,陆怀川甚至拿起了枪,直接瞄准了他们的方向。 “陆怀川,你疯了,这可是夏卿卿!” 陆怀川满是不屑,“那又如何!” 陆学文搞不懂了,陆怀川明明把夏卿卿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为什么会丝毫不顾及她的死活,难道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是装出来的? 还是说他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只想着拿下陆学文去讨战绩,夏卿卿的生死在这些事情面前不值一提? 陆学文有些发慌,突然他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闪过。 他一把抓住“夏卿卿”,手摸到她耳后,果然有一个不太明显的凸起,陆学文发了狠,用力扯下她脸上的面皮,山本樱子的脸就这样毫无征兆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是她? 夏卿卿呢,她什么时候不见的。 陆学文家的住处,暗室里只有他自己有钥匙,别人根本没办法进去,夏卿卿就是插上翅膀,也不可能飞出来的。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毛病? 脑子里的东西太多,串不成线,陆学文气极,一把将山本樱子推下了船。 海面上妖风不止,山本樱子的身体就那样被海风裹挟着往底下沉,海浪卷起一个浪花,山本樱子直接被海浪吞没,不出两分钟,海面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陆学文跑到了船舱里,外面已经响起了枪声,帕金不再信任陆学文,带着手下人四散逃命。 陆学文想去拿房间的东西,刚跑到拐角处,夏卿卿就那么猝不及防得出现在他面前。 “这是想去哪里?”她平静如水,似乎面前的陆学文对她构不成半分威胁。 原本穷途末路的陆学文怎么也没想到,他找了半天的夏卿卿,竟然主动送上了门,他突然耸动着肩膀笑出声,“陆怀川英明一世,没想到会败在一个女人手里。” 他朝身后仅有的两个马仔下命令,“过去,把她抓过来。” 身后的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顺从地朝夏卿卿走过去。 然而,他们并没有碰夏卿卿,而是乖乖站在了夏卿卿的身后,挑衅地看陆学文。 陆学文,“你们他娘的不想活了是吗,还不动手!” “你少张狂,我们兄弟俩就是两个屠夫,压根没杀过人,是你非要逼着我们追杀这位夏同志的,如果不是她上次大发慈悲放了我们,我们哥俩早没命了。” 这俩人就是上次追杀夏卿卿,夏卿卿放了的两个人。 “小鬼子,爷爷就是再混蛋,也绝不叛国,今天就让你看看华国人的厉害,送你下去见你太奶!” 两人站在夏卿卿身后,有些狐假虎威。 陆学文气得咬牙,“华国人果然靠不住!既然你们不识相,那我就一起送你们下地狱!” 他话音刚落,刚才一脸嚣张的两个屠夫,身体无比老实藏到了夏卿卿身后,跟着他们就看到船舱顶部突然毫无预兆“飞”下来一个人,双膝骑在陆学文脖子上,两条手臂用力一掰,陆学文人就跪在了地上。 苏晴直接跪在他后背,肘部用力一敲,陆学文手里的枪掉在地上,苏晴拿了银手镯,“啪嗒”一声就将人拷了起来。 另一边,枪声还在此起彼伏,陆怀川已经跳上了船舱,他进来的时候,夏卿卿正一脸崇拜得看着苏晴,恨不能拍手鼓掌了。 苏晴拎着陆学文,给陆怀川敬了个军礼。 他拿住了陆学文,本来应该得到陆怀川夸赞的,可陆怀川却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那一眼,莫名让苏晴有些后脖颈子发凉。 “带走。” “是!” “阿川,你没看到,苏晴也太厉害了。”夏卿卿的视线还追着苏晴的背影,满眼都是欣赏。 陆怀川拍她的头,“你再夸,她要骄傲了。” 夏卿卿想起正事,急忙带着陆怀川往船舱的地下室去。 地下室里一共十一名女同志,全部被带了回去。 她们大多数都是最近才被拐卖的,川城和昆城的偏多。 假陆学文是R国人,本名山本道夫,在陆家蛰伏了十年之久,为的就是从内部分裂瓦解陆家,以陆家为入口,率先打通京城市场,然后是整个华国。 他参与了陷害陆怀川,并且一再在金曼梅面前卖惨装可怜,精准拿捏了金曼梅的嫉妒心和攀比心,以及她可怜的自尊心。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致使陆家大房和二房一步步走向对立。 山本道夫被抓,从上到下,包括监狱系统的赵区长在内的十多余人,也被依法提审,他在位期间,多次联合不法人员,做出不同程度的违法犯罪事实。 按照华国的律法,被判处无期徒刑。 该罚的罚,该判的判。 华国的监狱里,山本道夫丝毫没有悔改和畏惧之色,甚至满脸都是挑衅和张狂,“你们真以为这样就能拿我如何了吗,我告诉你们,陆家的命脉还掌握在我手上。” 他嚣张的样子,狱警都想一棍子给他敲死。 该死的小日子! “我要见陆家老太太,我要见陆怀川!”他大吵大闹,狱警没办法,生怕他嘴里的话是真的,如果这小日子真的掌握了陆家的什么东西,他可耽误不起。 陆怀川和夏卿卿带着老太太来的。 山本道夫看着老太太,突然嘲讽地大笑起来,“老太太,看在咱们也扮演了这么多年母子的情分上,我实话告诉你,你儿子还活着。” 陆学文被陆怀川救上来的之后,直接送到了军医院。 “但是要他活下去,只有我能做到,你儿子的命就掌握在你孙子的手上,只要陆怀川放过我,我保证,用不了几年,还能让你听到你亲儿子喊你一声妈。” 老太太的眉宇凝重,她手中的拐杖重重捣了下地,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与坚决,目光似锐利的剑直直射向山本道夫,“我们陆家,还不至于被你一个R国人拿捏,学文是死是活,是他的命,想让陆家叛国,痴人说梦!” 她脊背已经不能完全挺直了,但她的声音却如嘹亮的洪钟一般,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