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对？”孙如雁紧张了起来。
还没把脉，怎么就觉得不对了？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难堪，不动声色的带着凳子往后退了些。
这个举动，也让楚榆确定了自己的诊断。
“如雁姐，你不止胸痛这一件事吧？”楚榆正色道：“没猜错的话，你应该还伴有下体痒痛，且有绿色分泌物，尤其是夜里，更难忍受？”
他两世加起来，已经做了三十几年的老中医了，一开始还顾忌着孙如雁的脸面，说话颇为隐晦。
如今确定了她的病症之后，便彻底把她当成了病人，说起话来就直接了些。
孙如雁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捂着脸便想要离开。
楚榆一把拉住了她：“如雁姐你去哪？你这病已经很严重了，再不治，拖下去你会死的！！！”
刚刚他准备给孙如雁把脉时，便想起了孙如雁之前点头又摇头的事。
随后又想到她一个女子，还是寡妇，胸口这么敏感的位置，哪怕肿痛，估计也能忍着不去看医生。
可她偏偏来了！
这也就意味着孙如雁绝对还有其他无法忍受的病症！
最重要的是，刚刚靠近时，楚榆闻到了一股鱼腥臭，这是妇科最常见的霉菌，而这病，不仅折磨人，因为味道大，也让人颜面尽失。
这应该就是孙如雁忍着羞赧来看病的原因。
孙如雁被他拉着走不掉，又急又羞：“楚大夫，我……我没有乱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得了这种见不得光的病，你相信我！”
说到最后，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她本就生得斯文白净，如今这一哭，更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楚榆苦笑一声：“我也没说你得了脏病啊！你这就是最常见的妇科病，跟男人没关系。”
他倒了杯水塞进孙如雁手里：“这个病啊，跟天气有关，跟饮食有关，也跟个人卫生有关，但是就是跟男人没有关系，你放心吧！”
孙如雁捧着杯子不敢置信：“你相信我？”
“不是相信你，是相信我的见识。”楚榆摇了摇头，一边找纸笔一边道：“你放心，你这病好治的很。”
“我给你开个药方，你去镇上抓了药回来冲洗，然后忌甜忌辣，贴身衣服用热水煮过暴晒之后再穿，最多半个月，病就会彻底好起来了。”
说话间，一纸药方已经写完了。
孙如雁看着墨迹尚未干透的药方，眼泪汹涌而出。
丈夫去世后，她寡居多年，也曾有媒婆登门，却都被她一一回绝了，这几年再未与任何男人有过纠葛。
可前段时间，她却发现自己得了难以启齿的病！
镇上并无女医，让她去找那些男医治病，还不如死了算了！
孙如雁是真的想过去死。
可她却又不甘心。
院子里的小菜刚发芽，小鸡也才刚孵出来，她还想养只猫，她不想死！
于是，她便鼓起勇气，找到了楚榆。
而楚榆的细心安慰，让她感动至极。
“那个……”楚榆有些犹豫的开口道：“如雁姐，你这个病好治，但是……胸口的……”
孙如雁回过神来，也红了脸，伸出手道：“那你给我把脉看看吧！”
胸脯处疼痛，也持续了一段时间了，既然都开口了，那就一起看了吧！
楚榆点头，伸手搭脉。
良久，他叹了口气。
孙如雁顿时就紧张了起来：“楚大夫，我这病……难道治不好了？！”
“不是治不治得好的问题，是光把脉，我确定不了啊！”楚榆苦着脸道：“你这个，得触诊……”
他医术虽好，可终究也不是神医，更不是专攻妇科的，胸部结节这事，把脉看的不太真切，还是得上手检查。
孙如雁不明所以：“触诊是什么意思？”
楚榆犹豫着开口：“就是……我需要用手接触你病症处，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情况。”
是结节还是肿瘤，都不好说。
孙如雁一张脸瞬间红的能滴出血来，想也不想便摇头：“不行不行！”
说着便有些慌乱的起身道：“楚大夫，你开了方子给我就够了，这个……我不治了，我先回去了！”
反正只是胸脯胀痛而已，又不是什么要命大病，她能扛住的。
楚榆却是拦住了她，正色道：“如雁姐，作为一个医者，我如果就这么让你走了，那就是不负责任。”
“从你的脉象来看，你身体已经多处出现毛病了，根据我的猜测，你极有可能得的是肿……哎呀反正很难跟你解释！”
肿瘤这个词，说了她也不会懂。
要是在现代就好了，机器一照，什么病都一目了然，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
楚榆急得抓耳挠腮：“反正我不是为了占你便宜，你应该知道我的人品……”
孙如雁被逗笑了，红着脸点头：“我相信你，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你让我检查一下吧！”楚榆叹道：“不然要是耽误了病情，是真的会出人命的。”
说罢，又补充了一句：“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把眼睛蒙上，就简单的给你检查一下大概情况，我就能知道了。”
“不用了，我相信你。”孙如雁轻咬下唇，低着头道：“要……要脱衣服吗？”
楚榆如蒙大赦，连忙摇头道：“不用那么麻烦，隔着衣服就可以了。”
“你先自己摸一下一下，看肿块在什么位置，然后指给我看。”
孙如雁连耳朵都红透了，却还是依言背过了身子。
一阵沉默后，她转了过来，指着胸口处偏上方的位置：“这里……”
前所未有的羞涩，让她连头都不敢抬。
楚榆看着她修长白嫩的脖子染上的那一抹粉色，不由有了几分口干舌燥。
随后连忙咬了一口舌尖，刺痛让他清醒了过来。
“楚榆啊楚榆，你老实点，两辈子的年纪加起来，做人家爷爷都够了，不能再乱想了！”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朝着孙如雁指的地方检查了起来。
柔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感觉，属实有些难绷……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作为多年老中医，楚榆见过治过的病人如过江之鲤，医德那是绝对没得挑的。
奈何这孙如雁长得实在漂亮，楚榆虽说活了两辈子，可到底重来了一回，骨子里再成熟稳重，如今也只是个十八岁，血气方刚的青年。
此情此景，自然是免不了有些触动的。
可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