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诗的心瞬间悬了起来,想要伸手去抢,但男人却直接按住了她。 低哑的嗓音格外讥讽,“怎么,是见不得人的消息?” “不是……”南诗皱着眉,只是担心男人看到顾斯言的消息会生气。 本来他们刚才就因为顾斯言的存在闹过,好不容易才缓和了,要是再因为这条消息出什么差错,那她真的就不知道该怎么哄他了。 男人点开消息,往上翻了翻,把所有消息都看了一遍,周身的寒气越来越逼人,南诗冷得瑟瑟发抖。 “呵,这就是你说的普通朋友?”男人扬了扬手机界面,轻嗤。 “都是正常的寒暄,我没聊什么过分的内容……” 男人的嗓音瞬间沉了下来,带着丝丝杀气,“这还不算过分?” 南诗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如果这也算过分,那男人的意思是,她应该连一个普通异性朋友都不该有。 深吸一口气,南诗终究还是妥协了,“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 男人一言不发,当着她的面,直接就把顾斯言给删了。 南诗表情一变,想要阻止,却又不敢说话,只能任由他动手。 男人删完,把手机丢给南诗,穿上衣服,转身就出了门。 只留给南诗一个冷漠的背影。 维恩利斯七星级酒店。 顾斯言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大半个A市的风景,一手端着红酒,另一只手拿着手机,静静等着南诗的消息。 可,一杯红酒品完,却迟迟没有等来南诗的回复。 他终究还是等不住,再次给南诗发了条消息过去,但,对话框里却显示对方不是他的好友。 顾斯言心头一震。 南诗把他删了? 这怎么可能! 他宁愿相信是网络的问题,也不愿相信,南诗会把他删了。 顾斯言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还是一样的提示。 这下,他再也绷不住了,就连握着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 在国外隐忍那么多年,将思念深藏心间,好不容易有了回国的机会,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最终却是这么个结果…… 他无法接受。 顾斯言马上就给南诗打了个电话过去。 南诗呆呆地望着手机的来电,想到了尚在医院里的外婆,终究还是没有接电话。 翌日。 南诗刚醒,就接到了医院那边打来的电话。 “南小姐,您外婆本月的住院费已经用完了,麻烦您过来缴费。”手机那端传来了护士温柔的声音。 南诗的困意瞬间消失,马上就清醒过来,捏着手机的手越发用力。 外婆自从到了厉氏医院之后,住院费都是暗先生在交,每个月他都会让人准时把钱打给医院,按理说,电话不应该打到自己这里。 难道说,暗先生因为昨晚的事生气了,所以故意不交? 南诗看了眼手机银行,能用的钱不到三千。 可外婆一个月的住院费就是好几万,她怎么交的起? 南诗脸色苍白,“再给我一天时间,我马上就想办法交钱。” “你快点,我们住院部病床很紧张,你如果不缴费,我们就会把人清出去,让别的病人住进来。”护士的声音很冷漠。 南诗捏着手机的指关节泛白,“好,我会尽快的。” 挂了电话,南诗捏着手机,还是给暗先生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嘟嘟声不断响着,却久久没人接听。 她不知道男人是不是故意不接,还是真的在忙。 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南诗心里的希望也渐渐落空。 就这样等到了晚上,男人才给她回了一条消息过来。 【怎么?】 南诗看到消息,马上就回了过去:【今天医院来电话,说外婆该交住院费了。】 发完消息,她的心情有些忐忑,不知道暗先生会不会给外婆交住院费。 等了一会,那边才传来暗先生的消息,【来KS会所。】 这个会所南诗去过。 之前给他送蛋糕,只不过中途遇到了南芷晴,闹了点小插曲,最后蛋糕也没送成。 如今,为了外婆,她不去不行。 换了身衣服,南诗便去了会所。 男人所在的包厢是888,最顶级的VIP包厢。 南诗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酝酿情绪,一会进去了,她要好好跟暗先生说话。 推开门的那一刻,里面灯光昏暗不明,但南诗依旧能够看到,沙发上坐了三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中间那个金色面具的,正是暗先生。 另外两个坐在角落里,脸上戴着黑色面具,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自己。 南诗也是没想到,这里还有外人。 那她该怎么跟暗先生开口外婆住院费的事情? 南诗走到男人身边,心情紧张,动作也有些拘谨,“暗先生,那个,我外婆住院费的事情……” 男人抿了一口酒,淡淡道,“住院费到期了,就去交费,我又不是医生。” 南诗急的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心里的那根弦紧绷着,“可是,你之前说过,会帮我交住院费的……” “竹马都回国了,我还以为,你看不上我跟你签的那个协议了。”男人讥讽着。 果不其然,是因为顾斯言。 “昨天你都已经把他删掉了,我也没有加回来,既然签了协议,我肯定会遵守规则。”南诗说的很诚恳,“更何况,我跟顾斯言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 男人手指点了点桌面,“我凭什么相信你?” 南诗一时被问住了。 是啊,空口无凭,说的再多,他也不会相信自己。 静默了几秒,旁边的两个男人忽然开口,“酒后吐真言,不如,喝点酒?” 南诗一点就透,马上就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为了外婆,哪怕今天让她喝死在这里,她也心甘情愿。 一杯红酒一口饮尽,南诗整个胃里都是火热热的。 男人懒懒地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一只手搭在沙发靠背上,随性而又肆意。 面具下的那双眼,好整以暇地盯着南诗。 喝了几杯酒之后,南诗有点微醺,想要再给自己满上一杯,但酒瓶却已经空了。 “没酒了。” 男人抬手按了铃,很快,就有一个穿着工装的女人走了进来。 毕恭毕敬地询问,“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时,南诗的酒瞬间醒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