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什么地方。 四周都蒙上了黑布,看上去很是压抑。 饶是如此,女儿在面对她的时候,依旧展现出灿烂的笑颜。 何晚音的心只觉得一阵阵揪着疼。 徐香兰在此刻入镜,她嘴角勾着嘲讽的笑意。 “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这么束手无策?” 见她神色凝重,徐香兰只觉得很痛快,连胳膊都不疼了。 “怎么样?看得见摸不着的滋味好受吗?” 何晚音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桌下的手已然死死的攥成拳头,指甲掐进掌心,隐隐渗出鲜血。 “你记住,我没有杀她是情分,我帮你带大她也是情分,让你能够看到她更是情分!就算不让你见她,也是易如反掌。” 何晚音低低的笑了:“呵,无耻。” “你敢骂我?”徐香兰的脸顿时拉下来。 “当初从把她从我身边夺走的是你,害我们分离五年的人是你,到现在百般阻挠她回到我身边的还是你。” 徐香兰闻言,突然笑了一下。 “那又怎么样?你能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愤怒到极点,何晚音反而平静下来,“五天之内,我就会找到她,十天之内,我就会亲手夺回她!” 徐香兰愣了,随即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哈哈!何晚音你知道A城有多大吗?你知不知道我做了多少重的保障?我告诉你,这里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何晚音双手抱臂,神情淡漠地看着她:“希望十天之后,你还能像这样,笑得出来。” 徐香兰的脸色瞬间绿了,她狠狠的咬着牙关。 “你以为我会坐以待毙?” 何晚音不答,只是温和的目光落在女儿身上。 此时女儿咬着唇,眼眶微微泛红。 徐香兰不动声色的上前挡住了她的视线:“既然如此,从此之后再也别想看到她!” 说着,她回头看向女孩。 “再看最后一眼吧,这辈子,你都见不到她了!” 女孩看着何晚音,目光是那么贪婪,想将她刻进心里。 “宝贝,你相信妈咪吗?” 何晚音笑容温和,神情却异常坚定。 感受到她炙热的目光,宝贝女儿神情也变得坚定。 她用力点头:“我永远相信妈咪!” 就在此刻,徐香兰已然不耐烦的挂断了视频通话。 她看着女孩低头冷笑:“你不会真的相信她吧?五年了,都找不到你!你不会真的相信你那个懦弱无能的母亲吧?” 女孩昂首看着她,目光坚定。 “这几天你就安安心心的呆着,一天天盼着日子,熬过了十天就彻底死心了。” “妈咪会找到我的!” “做梦!告诉你,我已在A市十个地方都派了人死守,她一天探一个地方去找你,十天都找不到,更别提救你出去了!” 徐香兰哈哈大笑,随即转身离开,将门反锁。 片刻之间,笑脸已然褪去,换上了一幅阴狠的表情。 她通知自己的心腹,这十天所有人严防死守。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浑水摸鱼,狡兔三窟的道理,你们都清楚。” …… 何晚音看着漆黑的屏幕,良久没有一丝动作。 徐香兰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女人。 否则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搞定了何家上下所有的股东,然后不动声色的把财产和管理权全都抓在自己手上。 她一定千方百计的阻止自己找到女儿,以徐香兰的性子肯定布了很多障碍法。 一个一个去探破,时间根本来不及。 她必须制定一个精密而庞大的计划,确定女儿真正被藏的地方。 第二天清晨。 “时总,您看这个方案怎么样?”罗艺小心翼翼的开口。 时总虽然捧着方案,但半天都没有翻一页。 闻言,时景屿骤然惊觉,他的眸子中带上了淡淡的愠怒。 “催什么?” 罗艺一缩脖子,他心里苦呀! 等会儿还有全体员工大会呢。 时总的效率向来没的说,今天怎么这么慢? “那我让把会议的时间推迟?”他试探着开口。 “不用了。”时景屿略带烦躁的把方案丢在桌上。 不知怎么的,今天他完全静不下心来,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准备开会,你先去,我就到。” 罗艺点头,刚要出去,忽然手机响了,他悄悄看了时总一眼,然后才接起来。 “何小姐?您是要找时……呃,景屿吗?” 闻言,时景屿立刻抬眸,目光复杂的盯着罗艺。 罗艺立刻会意,开启免提。 “我才不找他!” 刚一打开免提,就传来何晚音的声音。 时景屿:“……” “啊?那……那您是找我?”罗艺感觉如芒在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嗯,方便什么时候见个面吗?” 罗艺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他小心翼翼的看向时总。 时景屿把头一偏,脸色难看极了。 “可以吗?拜托。” 对面传来何晚音可怜兮兮的声音。 “……应该,没问题。”罗艺犹豫了好一会儿,勉强答应下来。 “那就多谢你了!”何晚音很快挂了电话。 罗艺苦着脸放下手机,小心翼翼的看向此时脸色黑如锅底的时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