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布置简陋,墙壁斑驳,看来已经有些年成了。 地上散落着一些建筑垃圾,看起来平平无奇,就像一个杂物间。 何晚音的眸色越发深沉。 如果里面就是一些这东西,为什么还要在外面把门锁上? 她思索片刻,上前抚摸着陈旧的墙壁。 突然意识到,这些墙壁不是因为年久失修,而是人为做旧。 拨开做旧的表层,里面的墙壁还算半新,看上去大约有四五年的样子。 她的心顿时沉入谷底,一个念头萦绕在脑海。 女儿? 女儿难道曾经来过这里? 这样一来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不过可惜她还是来晚了一步。 徐香兰到底是徐香兰,狡兔三窟,小心的很。 尽管一无所获,何晚音却舍不得离开。 这是女儿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这里有她留下的痕迹,有她残存的气息。 心头一涩,鼻尖一酸,忍不住红了眼眶。 宝贝,再坚持一段时间,妈咪很快就能将你夺回来了。 何晚音咬着牙,在心里默默发誓。 …… “妈,为什么着急把那个小崽子转移到别的地方?”何瑞坤很费解,他挠挠头,“那地方不是挺好的吗?人又少,也不引人注目。” “你懂什么?” 徐香兰看着自己打石膏的手臂,咬牙切齿。 “我感觉这次回国,她不一样了,跟一直躲在暗处伺机等待猎物犯错的毒蛇一样,那个小丫头是我们最重要的护身符,绝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那转移到哪儿去了?”何瑞坤很好奇。 “别瞎打听!”徐香兰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她这儿子怎么这么傻憨,自己的聪明一点都没有遗传到。 “你一知道,就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我的心思不就白费了?” “那都是意外!”何瑞坤有些愤愤不平,“要不是我手气不佳,把钱全都输了……说起来,她愿不愿意出这笔钱?” 徐香兰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何晚音要是乖乖的掏钱,她怎么会弄得这么狼狈? “可是,妈,你不是说她是我姐姐,一定会帮我的吗?”何瑞坤一脸天真。 徐香兰扫了一眼,真是懒得理他。 此时,时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时奶奶坐在沙发上,神情很是关切。 “最近很忙吗?你好几天都没有回来了。” “还好。” 说实话,最近没有那么忙,但他不想回去。 一回去奶奶肯定要追问离婚的事。 果不其然,时奶奶继续道:“其实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就是想问问离婚的事,她怎么说?” 时景屿忽然不自然的偏过头去,手不自然的轻轻触了一下鼻尖,没有回答。 时奶奶愣了,还从没见时景屿这么拖泥带水。 “我的事情自己处理就好。”时景屿声音低沉。 “这种事情你们男人不好张口,就交给我吧。” 时奶奶说着轻轻拍拍孙子的手。 “放心,我会去找她谈,毕竟结婚一场,时家不会亏待她。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奶奶,我……” 说到这里却又停了下来,默默咬紧牙齿。 时奶奶很是诧异,今天时景屿这是怎么了? “我……”时景屿漫不经心的将头转过去,看着窗外,“我还没跟她说。” 时奶奶微微诧异:“你肯定是太忙了,那我去说?” “不要。”时景屿瞬间脱口而出。 时奶奶整个人都愣住了,一脸难以置信。 “你不想离婚?” 时景屿不自觉的轻咳了两声。 “我刚结婚,没过多久就离婚,这传出去不好,时家脸上也无光,还是等过段时间。” 他说的也有道理,时奶奶缓缓点头:“好吧,那就过段时间。” 说完,就要离开。 时景屿亲自下楼将奶奶送出大门。 正准备回去,远远地,忽然看到一个身影,有些孤单。 何晚音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她心里失落。 她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查到,或许还能见到女儿,或许能将她救出来。 为什么偏偏人去楼空?擦肩而过? “怎么了?” 身后响起一个低沉的嗓音,何晚音一怔,缓缓回头。 是时景屿带着几分关切的脸。 “没事。”何晚音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我就是随便散步。” “要是遇到什么事了,可以跟我说。”时景屿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何晚音一脸惊讶的抬头。 男人却突然移过了视线:“只是尽一下作为丈夫的义务而已,你别多想。” 何晚音歪头,粲然一笑。 时景屿似乎突然有些无措,欲盖弥彰的眺望远方。 何晚音缓缓收起笑容。 本来她的心情很糟,但现在似乎放松了一些。 没有关系,找不到她就继续找,总有一天会找到的。 与其伤春悲秋,暗自懊恼,倒不如振作精神。 恢复元气的何晚音重新打起精神,她冲着时景屿挥挥手。 “谢啦,再见!” 看着女人消失的背影,时景屿微微一怔。 谢什么? 他什么都没做。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一会儿难过,一会儿高兴的。 何晚音的心情忽然好了几分,她正打算回去,就远远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何瑞坤? 见他鬼鬼祟祟的样子,何晚音心里一沉,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