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特意强调一句,“从小就有。” 程寂走过来,有些怀疑。 怎么会这么巧? 上官卿要找的有彼岸花图案的男人刚好是他的邻居。 “能不能看一眼,无意冒犯,只是想要求证一下,这对我们很重要。” 如果慕承真的是上官卿找的男人,是不是意味着她就要离开程宅,离开他? 上官卿视线微微朝下,他的手还没包扎。 “可不可把手给我一下?受伤的那只。” 还没等他答应,她就已经伸出手,眼神急切。 慕承不清楚她要做什么,握手一般覆上她白皙的手。 瞬间,她的手心也沾上血。 可在他接触她的瞬间,上官卿手上突然使劲,紧紧握住,好像恨不得捏碎他的手骨。 “啊!嘶——” 慕承受不住痛感,叫出了声。 刚结疤的伤口再次开裂,猩红的鲜血一点点往外冒。 上官卿一直盯着他手上的伤口。 心口突然感到疼痛难忍,像是被巨石压住,呼吸不过来。 之前出现的症状再次上演。 但发作缘由不是来自程寂,而是慕承。 她松开他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事实。 所以这段时间她都认错了人。 那个老道姑也是骗她的? 上官卿不知道该相信现在看到的,还是之前的直觉。 慕承收回手,掌心的痛感还在,甚至已经到麻木的地步。 他问,“你还要看我身上的印记吗?” “可以吗?” 上官卿想要得到最后一步求证。 如果他既有彼岸花印记,流血又能让她心口有反应,那慕承便是她找了千年的男人。 而程寂少了一样。 慕承咬着牙忍着痛,“你先等我会儿。” 他在桌上扯了张纸擦掉掌心流下的血液。 程寂见状,嘱咐严叔,“严叔,让人给他处理伤口。” 毕竟慕承现在流血是因为上官卿,他不能不管。 严叔安排了个懂医疗的佣人,她拿上处理伤口的医疗用具给他消毒、包扎。 一系列操作完成后,慕承用另一只手掀开上衣。 紧致结实的上半身,一朵红色的彼岸花正在绽放,细长的花瓣透着死亡的气息。 彼岸花,梵语又叫曼珠沙华,是开在冥界的一种花。 传说此花是接引之花,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 而她上官卿,正是丢失生前记忆无法步入轮回的人。 慕承放下衣服,“看到了吧。” 上官卿声音变小,像是自言自语,“所以,你才是我要找到人......” 找了千年的男人,现在就在她眼前,可心里为什么还是空落落的? 甚至还有些失落。 “你来程宅不是找我有事要谈?什么事?” 刚刚闹了个插曲,他都快忘了正事。 慕承有些欲言又止,似乎难说出口,“我想邀请你去家庭聚会,以我女朋友的身份。” “你在乱说什么?”这次是程寂忍不住了。 慕承赶忙解释,“假扮,不是真的谈,因为我家一直在催婚,所以我想先带一个女孩回去应付他们,但我一直在国外,国内没异性朋友,所以只好找你帮忙。” 程寂冷眸凝结在他身上,“你该去相亲市场,不是我家。” “好,我去。”上官卿突然答应。 她正好也要求证,他身前的印记是真的从小就有,还是后面纹上去的。 听到她居然答应当他女朋友,程寂脸色瞬间冰冷。 即便是假的,他也还是很生气,像是本来是自己的珍惜的东西突然被别人贴上标签。 程寂头也不回地气冲冲走上楼。 慕承问,“那明天下午我来接你?” 上官卿想到什么,“你现在住的不是你父母的家吗?” “他们住在城西的别墅区,我现在住的这套是大学毕业后买的。” 就在程寂买后的第二天,他买下隔壁的一套。 上官卿总觉得在他身上,一切都发生的太顺利,但都没有头绪。 也许就是巧合? “行吧,明天你来接我。” 慕承离开程宅后,上官卿也上了楼。 她站在程寂住的客房门口,敲了敲门,“叩叩!在休息吗?” 房间内没人回应。 上官卿没走,索性靠在墙边,在门口等着。 不知道等了多久,程寂才开门,在看到她那刻,眼神有一刹那的诧异,随后又恢复平淡。 “去主卧吧,你不是身体不舒服?” ...... 两人像在镇上的宾馆一样,一个坐在床头,一个坐在床尾。 只是这次,她没有藏别的心思。 两人就一直僵持着,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他知道上官卿不会一直陪着他,但这天真的来时,要接受好难。 一个原本被保护壳包裹的刺猬被人卸下保护壳后,再戴上,重量和厚度是之前的双倍。 程寂无力的吐出一口气,问她“打算什么时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