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点头道：“应该是被谁搬走了吧，搬走了就好。” “是啊，之前我们都快被吓死，现在石头没了，去后山也放放心心的。” 我妈笑呵呵说着，就去给我放洗澡水，问我出去一天累成这样，要不要喝点甜汤。 我纠结了一下，还是拒绝了。 看起来一整天我爸妈也挺累的。 洗完澡，回房间，我又拿出那本书看。 只看一页，都看得我头疼。 当时张阿婆略有深意的表情，我算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过半之后的难度和前面完全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每一行我想看明白都需要花费很多努力！ 我甚至感觉自己眼睛都看花了，但还是没看明白一星半点儿。 前面还是简单的图案加文字说明，后面，就完全大段大段的文字，完全和张阿婆今天在黄纸上写的东西是一样的，但是大部分都看不懂。 怎么说呢，就像是在学一种全新的语言，之前的语言系统被暂时打乱了似的。 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刚开始学习汉字拼音的时候。 一点一点地记忆，感觉可麻烦，又枯燥。 那时候还有一大群人陪着，有老师教学，现在纯自学，艰难程度算是翻倍了。 一直看着这书，我很快就困得不行。 看时间也不早了，索性直接关灯睡觉。 而没多久，我半梦半醒的时候，那股独特的香气再次飘来，只不过这次有点冷。 夏天的夜晚是燥热的，感觉到那丝凉意靠近，我下意识凑了上去。 但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没有发生，反而是凉意有些刺骨。 我下意识松开他，黑暗中，好一会儿我才勉强看得清他正坐在床头，红色的眸子盯着我，带着些许怒气。 “你很喜欢那个人。” 我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这是陈述句？ 那个人，我最近新接触的人也就只有二百五一样的钱翊然。 我喜欢他？ 搞笑呢！ 我下意识摇头，生怕奉凌看出来什么岔子。 我不喜欢他，但是我也不喜欢你啊！ 我们之间原来是可以谈论喜欢的关系嘛？ 我以为就是包办婚姻，该做的事情做完了，就各自做各自的事情罢了 但是这样回复肯定要被掐死。 当然我也觉得山神大人肯定不会喜欢我这样的人，给他拖后腿，还没给他什么报答，让他跋山涉水来找我忙活。 而我，一个这么多年都没谈过恋爱的人。 我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随随便便喜欢上谁啊！ 再说了，我就算是不喜欢他我也不会喜欢上其他人啊！ 这可是婚内出轨！就算是精神出轨，这种事情我也是不会干的好吧！ 可是……他是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的？ 他不是远在深山之中，还能关注到我们这边的事情？ 奇了怪了，难不成我周围有什么能让他监视我的东西？ 还是说张阿婆通风报信……不，完全不可能，张阿婆是站在我这边的我确信！ “只是朋友，除你之外的所有人都只是朋友，我不会一边和你维持婚姻关系，一边喜欢上别人。” 我淡淡出声，意外的是，我竟然挺冷静的。 奉凌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我会这样回复。 他静静地看着我，没说话，就算是在黑暗中，我只看轮廓，根据以往的回忆模糊的形象，我都能感觉到，他挺帅的，身体素质很强，甚至强得有点过分。 就是太冷了，现在我就感觉像是有块冰坐在我旁边。 但是很奇怪，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又……挺热的，热得要命。 “我要是和你正常说话聊天，你会觉得被冒犯到生气吗？” 大概是之前的接触我清醒的过分，当时好像是胡乱说了什么，他并没有生气，也有可能是正在兴头上，所以忽略掉了。 所以我现在慢慢胆子大了起来，我总觉得奉凌对我应该没有恶意，或者至少是在四十九夜过去之前，应该不会对我做什么其他的事情。 嗯，虽然正常来说，我们一直在做“其他”的事情。 我就想着，能不能尝试一下交流，就算是纯肉交流，也得谈一下其他的在里面吧？ 不然我真的心理上对自己做的事情，难以越过道德审判的界限。 “你想说什么。” 他依旧冷冷的，不辨喜怒，我想坐起来，但是身体僵得可怕，依旧是只有大脑和嘴和眼睛能动。 我很烦这样，似乎只有到进一步交流之后，他才会允许我随着他的动作能动弹起来。 就像是木偶，要随着主人牵动的线绳，来做出相应的反应。 我闭眼深呼吸道：“你讨厌我吗？” 他似乎愣住了，盯着我好一会儿，才说道：“不讨厌。” “那被捆绑做这样的事情，你难受吗？” 这是我最想知道的事情，如果奉凌说难受，那今后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尽量满足他，因为这是我对他的亏欠。 可是，他沉默了。 我没得到回应。 许久，得到的是衣物的滑落，和他有些蛮力的触碰。 我的心沉了下去，像是要坠落到深渊里似的。 一望无际的黑夜浓重地盖下来，让我连喘息都很费劲儿。 他原来是难受的，也是啊，我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神怎么会喜欢这样原始的行为？ 我终归是被嫌弃的那个，就算是舍去我作为人最后的自尊，得到的依旧是对方勉强的施舍。 所谓的结亲，也是有名无实，我依旧是孤身一人，和我的丈夫貌合神离。 感受着他发泄的怒气，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 我不想哭的，可是这样的自己真的好恶心。 为了自己活下来，我甚至捆绑了别人，让他人做着不情愿的事情。 我想说对不起，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会尽我所能弥补他。 可我说不了话，他似乎连我的声音都厌恶了，让我一整晚都失了声。 耳朵却是百倍清晰地听着那糜烂的声音，沉重地一下又一下敲击在我的骨膜上，让我彻夜难眠。 我终于认清楚了我和奉凌的关系，更认清了他对我的态度。 曾经我以为没准新娘是一辈子的关系也挺好的。 我就可以像张阿婆一样，终身不嫁，还能打响自己的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