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兰一家自从尝试过淮山药做菜,发现真的没有毒,饱腹感也强,都十分惊喜。 要不是前两天一直下雨,他们早就想上山多挖一点了。 听沈如云说,不仅能吃新鲜的,还能晒干储备下来,冬季粮食紧缺的时候拿出来吃。 这对穷苦人家来说,可是一份意外之喜。 于是张翠兰和牛大叔打算多挖一点,多储备一点,今年冬天也能好过一些。 张翠兰和牛大叔就一个儿子,儿子身体还不怎么好,相当于家里的劳动力只有他们老两口。 日子本就艰难,家庭条件放在大丰村,也是非常贫苦的。 张翠兰和牛大叔请教过沈如云,知道该如何分辨别的植物和淮山药。 他们来到沈如云发现淮山药的地方,放下背篓就开始挖。 没一会儿,两人合力挖出来一棵个头不小的淮山药,约莫有三四斤。 牛大叔挠挠头,“老婆子,这不对吧?怎么跟如云丫头给咱家送的淮山药,长得不太一样呢?” 张翠兰记得沈如云说的话,笑着嫌弃道,“你真是人老脑袋不中用了,如云丫头送给咱们的,那都是洗干净削皮了的,你看断口处,是不是跟咱们吃的一模一样?” 她闻了闻,味道也没错,就是如云丫头挖的淮山药! “对了,老头子,你挖的时候注意一些,如云丫头说这生的淮山药汁液有毒呢。” “知道了,别啰嗦了,赶紧挖吧,少说一句话多挖一棵。” 牛大叔扭头自顾自的挖了起来。 都是常年种地的庄稼人,干这些活非常利索。 又是两个人一起干,他们挖山药的速度,比沈如云那天一个人挖快多了。 没多久,两个背篓就快装满了。 牛大叔和张翠兰满头是汗,别看刚下过雨,大山里还是非常闷热的。 两人坐在一块石墩子上,把从家里拿出来的水倒出来喝,顺便休息一会儿。 刚喝了两口水,就碰上了村里的村民。 “哟,张婶子牛叔,你们这是在干嘛呢?” 几个村民结伴上山打猎。 农户人家舍不得花钱买肉,唯一能改善伙食,让饭桌上多点荤腥的办法,就是进山里碰碰运气。 张翠兰扭过头,看到的都是熟面孔,还有陈家那个好吃懒做的小无赖。 张翠兰顿时笑容减淡了几分,还不等他开口,陈麻子拉了拉身旁的两人,惊骇的道,“张婶子,牛叔,你们莫不是饿疯了吧?居然挖了这么多毒根,打算拿回去吃吗?” “你们家要实在揭不开锅了,就跟村长说一声呗,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一人给你们一口饭吃,不至于让你们一家子饿死。” 陈麻子人品不好,尤其是说起话来,嘴巴特别贱。 早些年,他明知道张翠兰的儿子身体不好,还故意欺负他,两人打了一架,让张翠兰儿子躺了半个多月。 偏偏陈麻子事后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两家因此结下了怨子,张翠兰和牛叔平常都懒得搭理陈麻子。 但他说的这番话,着实是把人的脸皮撕下来,放在脚底下踩了。 尤其是,牛叔和张翠兰都很有骨气,从不会因为一点小问题去求人,宁肯自家人咬着牙多吃点苦。 这无疑是对他们两人的羞辱。 牛叔冷着脸,“关你啥子事?你家地里草都比坟头草还高了,你还有闲工夫管我家的事儿?咋没给你闲死呢。” 陈麻子表情一垮,狠狠的瞪了牛叔一眼。 他的懒惰在大丰村出了名,偏又十分好面子,从不允许别人说,一说就要跟人吵。 眼看着双方就要吵起来,同行的李良田赶忙站出来制止。 “牛叔,你们挖毒根子是干啥咧?” “拿来吃呗,还能干啥,我家里穷,不像陈家,不干活也不愁吃不愁喝,东边蹭一家西边蹭一家,一年到尾就这么过去了。” 张翠兰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几人一听她的话,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 李良田为人淳朴,人品正直,自认无法看着牛叔一家吃这种毒物。 于是出声劝道,“牛叔,你们是不是遇到啥难处了?你们是村子里的长辈,如果有困难可以说出来,就算没能力帮忙,还能多几个脑子一起想办法,村长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这毒根子,万万不能拿回去吃啊!吃了可是会死人的!当年老鳏夫的下场,你们都忘了吗?” 张翠兰知道李良田跟陈麻子不一样,他确实是出于好心才会那么说。 不过,她都已经亲自尝试过,这东西不仅能吃,还很好吃呢! “良田,这东西能吃,处理好了就没毒,老鳏夫当年会那样,完全是因为他没处理好,真的,不信你们也带一点回去试试。” 面对张翠兰的热情,李良田几人都吓得不轻,后退了好几步,生怕碰到那玩意儿。 他们就跟张翠兰那天劝沈如云一样,苦口婆心。 然而张翠兰和牛叔‘固执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