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突然冒出的两女,查尔斯不但没有放手,反而抱得更死,哭得更凶了。 在姐姐和妹妹面前,忍受不了的海因茨王子,大喊一声。 “安德森!” 犹豫半天的安德森听到王子呼唤,深吸一口气,一步向前。他前面的南卡罗拉没有丝毫迟疑,立马闪开。 查尔斯王子的哭声更重,已经彻底趴在地上如熊一般的身体,微微颤动。 安德森猛然抽出他那把寒光闪烁的长刀,目光凶狠异常,空气中仿佛都能感受到他那股杀气,可惜并没有吓到趴地上的查尔斯。 只要脸皮够厚,胆子够大,什么事情都多少会有那么一丝机会。 海因茨看着大腿上粗壮的大手,轻叹一声,无奈道:“你先放手,我等一会儿就去跟我父亲谈谈,最迟明天给你答复。” 于是,查尔斯见好就收,一把松开后,顺手拿手中的布巾擦了一擦,然后他意识到事情好像不太简单。 这不刚刚擦地板那条? 一脸嫌弃地离开查尔斯的王子,转头便露出阳光般的笑容。 “苏安娜,莉雅会找我,我不奇怪,可你怎么也来了?” 苏安娜轻轻地眯起了眼睛,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温暖的笑容:“这话说的,我不能来见见弟弟吗?” 已经稍微长开的少女,没有像其他北地女孩一样带着刚强,反而有些柔弱。 这小雪为背景,姐弟两人对视构成一幅奇异的画卷。 “走吧,边走边聊,我要去一趟紧急灾情救援署,见一见法利革。” 海因茨说着自然而然地便牵起莉雅的小手,而莉雅却没有放下握着姐姐的手。三人就这样以莉雅为纽带,一起手牵手的并行。 不怎么说话的安德森,收回长刀,大踏步的跟上。而查尔斯王子拿着南卡罗拉给的新布巾擦着脸,眼光中带着羡慕。 7岁便封亲王,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正式封公爵,确认他的王储身份。 自己那个时候,还在玩泥巴吧? 仔细回忆一下,似乎还真在玩泥巴,把那些褐色的土壤捏成一个个小人、城堡,玩得乐不疲倦,那时候确实无忧无虑。 那种天真浪漫持续到15岁,直到自己的哥哥战死银月共和国,自己成为王位继承人。 “呼。” “殿下?” “我没事。” 南卡罗拉心里嘀咕,这眼泪都落下了,不是之前的假哭,而是真哭,还没事啊。 羡慕看着兄妹和谐,王位稳定的海因茨,查尔斯声音颤抖地重复两句:“没事,没事。” “不至于,殿下,您也是位王子,就算卡尔玛联盟变成埃克斯特的一个公爵领,您依旧是伯爵之子,未来的黑色橡木家主。反正面对埃克斯特我们就是条狗,现在不过是更加直观一些。” “南卡罗拉,不会说话就少说一点。” 南卡罗拉的安慰,从某个意义上来说,确实很成功,查尔斯顿时便恢复了正常。 冷哼一声,查尔斯不声不响地迈着大步也离开此地。 在离开财政部去往紧急灾情救援署的道路上。 莉雅问海因茨:“哥哥,你去那里做什么?” “看看星夜的未来。” 三人的脚步踩在停留的积雪上面,留下一个接一个的脚印。 莉雅偏头看向哥哥,“未来,这人这么厉害?” 海因茨摇摇头,温柔地说道:“不知道,不过,我打算提拔他。” 在海因茨的心里王国需要这种人,能力先不说,那怕这个法利革只有不贪这个品质,也足够他官运亨通。 所有人都是谦谦君子时,要讲能力,一群无能者,毫无疑问会带领国家的衰弱,偶尔容忍一两个能力出众的小人也不无不可。但朝堂之上,大部分都是中饱私囊的贪官污吏时,就要提倡品德了,既然能容忍一两个能力出众的小人,对于能力平庸的君子自然也是可以包涵。 没得选择的情况就只能先选缺点少,影响小,破坏力小的人员。归根结底,都是一句被逼无奈。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良驹,所谓的劣马不也是得用,现实又不是前世小说,随便发现一个带名字的人便是绝世人才。 只希望这个法利革不要太让人失望。 “哥哥,这里真是……” 海因茨欣慰一笑,看到灾情紧急救援署时的一刻,至少从财政部得到的消息不假。 与三层建筑,豪华气派的财政部大楼不同,紧急救援署的办公处居然还是贤君时期的旧址,甚至没有任何翻新的痕迹。 北地特色的石冰混合结构房屋比起其他地区的任何房屋都能抵抗时间,但却不代表他的使用寿命是永久。 实际上,因为取暖的原因,大部分时候,室内的温度都是能维持在零上。所以,作为连接的坚冰都是在室外,室内那一层,是没被冰层包裹的。 而这就会带来时间的痕迹,而且门与窗,在斯特维纳的星夜王国,铁门远比木门常见,但出于美观,像星夜宫、财政部大楼、希维尔公馆这些高端场所,就会用木门。 用铁门就只能说和这个灾情紧急救援属一样穷,跨越时间长河的铁门微微泛红,这是生锈的表现,这种液态水罕见的地方,生锈其实挺难得。 经历了岁月的洗礼,外墙的冰层早已凹凸不平,有些地区还露出了下面斑驳的砖石结构。 互望着点点头后,海因茨与他的血亲,进入这座对比起财政部简直是矮小的房屋。 …… “翻新?殿下,当然是有翻新啊,不然这里谁敢住啊。不过,‘贤君’时期遗留下的东西,质量是真没得说。虽然几次翻新,但是都没有在这过程中发现大的结构风险。主体结构还是‘贤君’时期的东西。” 带领王子和公主参观的灾情救援署署长法利革语气中带着感叹。 “说起‘贤君’时期的遗留,路政那群混蛋居然又拆了星芒大道翻新,以后又要多一条坑坑洼洼的破路了。” 法利革边说边摇头,海因茨看到他的表情上很有些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