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退缩,“那个,这事要不容后再议吧?” 顾晏礼“……” 这事能容后? 他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跟他说容后? 两人正僵持不下的时候,听到隔壁传来声音,“媳妇不哭,我吹吹,媳妇不哭……” 黑暗里,本来应该看不清彼此脸上神情的,但这一刻,顾晏礼就是看见了温棠脸上的神色,那就是一个字:懂? 吹,他什么不能吹,只要今天吃肉,他明天就能改进炊事班。 他确实很会吹。 他也顺利吃到了肉。 就是…… 可能知道不隔音,不论是温棠,池月,还是顾晏礼都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但隔壁还有一个真醉鬼。 他不管不顾地在那豪放。 所以在顾晏礼请求第二次的时候,温棠问“不喜欢我?” 顾晏礼“……” 喜欢吗? 结婚是因为责任。 但这会嘛,是真的喜欢了。 因为食髓知味。 “嗯,”但他不善表达,是个闷葫芦,也羞于表达,所以只“嗯”了一声。 “喜欢你就学学人家,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不讨人喜欢呢!” 学? 他听着林景深那娇作的喘声,坚定了拿针把他嘴缝上的心。 他一个大男人,他恶不恶心? 虽然觉得恶心,顾营长还是喘上了。 虽然他只喘在温棠的耳边。 “哐当!” 两人刚刚结束,身下的床就歪斜了。 温棠想也没想的扑到顾晏礼身上。 顾晏礼单手搂着人就下了床。 给人包了衣服,让人坐好,然后点燃煤油灯。 摇晃的烛火下,顾晏礼说“床腿断了。” “我先去找张凳子支撑一下,明天再换床。” 温棠这会老老实实。 鹌鹑似的点头。 黑暗壮怂人胆,光亮让温棠无处释放猥琐,她甚至不敢光明正大地看一眼男人那挺翘的臀。 只敢用低垂的眼神瞄着顾晏礼那两条结实修长的腿,那两条腿在温棠面前晃荡来,晃荡去。 温棠:哥哥的腿不是腿,是塞纳河畔的春水。 床被重新支起来,温棠捂着衣服站起来。 没等她往床边蹦,要她命的大长腿就迈了过来。 然后手臂一捞,她就直接挂在了他身上。 然后,她身上临时裹得衣服,就等于没裹。 顾晏礼嗓音暗哑,“再来一次?” 温棠吞咽口水,摇头。 她很馋,可她更知道,什么叫细水长流,什么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人家说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现在温棠怀疑这句话。 “那睡吧!” 说睡了,顾晏礼还挺贴心地去帮她提了水,拿了干净的盆,让她清洗一下。 温棠摸着黑暗洗了,顾晏礼又去倒水。 池月跟林景深两人裹着被子,耳朵贴在墙上,听着隔壁的动静,最后林景深这个醉鬼终结“媳妇,他们应该睡了,我们也睡吧!” 池月点点头。 但对刚刚那“砰”的一声还是很好奇。 这两人难道太激烈,拱到地上去了? 好像也不太像。 算了,明明问问就知道了。 “那睡吧,”池月宣布。 林景深立马躺到床上,还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池月躺下去,他立马就贴上来,把脑袋靠在了池月的肩窝里,然后睡得忘我。 池月控制不住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真是好一条温顺的奶狗啊! 怎么她就是女配呢? 恨啊! 翌日一早,天色刚刚微亮,顾晏礼就醒了,他睁开眼,看见窝在自己怀里的小脑袋,没有立马掀开被子起床,而是盯着怀里的人仔细看着。 顾晏礼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些人总是那么想念自己媳妇,但凡有机会了,立马就把自己媳妇弄来随军了。 顾晏礼都不敢想,等婚假结束,他归队之后的日子该有多难熬。 外面院子里开始有动静,顾晏礼才收起自己的目光,小心地从被窝里退出去,然后把被子给人掖好,再然后…… 把头抬起来,顾营长很心虚地看了看左右,他还挺怕别人看见他刚刚的动作,好像什么饥渴的恶狼似的。 就……他承认,他是吃小白兔的狼。 身心舒畅地顾营长来到院子里,就开始干活。 清扫院子,喂鸡。 昨天没来得及归还的桌椅,一家家的还回去。 他送完桌椅回来的时候,看见林景深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在小门那里,正捂着自己的脑袋。 他不擅长喝酒,喝多了,第二天难免头疼。 顾金凤手里端着东西,从小门经过的时候,就骂他“不会喝,偏要跟人喝,给你能耐的。” 林景深只觉无辜,大喜的日子,人家敬他这个新郎官,他还能不喝吗? 觉得无辜的林景深一抬头就看见了顾晏礼。 看见顾晏礼,林景深嘴角立马扬起来,“舅!”他喊。 但顾晏礼只清冷地扫了他一眼,吭都没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