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村的老爷们各自私下联络周教主,想要从他这儿买些兵器。 毕竟大战在即,真的要靠自家铁匠能打出几十把铁刀,还不如跪下来求老天爷一个雷劈死几个流寇靠谱些。 曲阳城里不能指望了,派人去南面花钱买更是时间又长希望又渺茫,唯有眼前的延寿教底子雄厚深不可测,求他们匀一些好兵器来给自家护院,至少胆气也能壮些。 周宇这个时候才私下一个个开价,仍然是老规矩,不要钱要粮来换。 为了给他们看一看延寿教的产品质量,还送了钢刀两把钢枪头两个给各位老爷,表示买卖不成仁义在。如果老爷们觉得贵,那这些就算延寿教送给诸位的了。 周宇看透了他们肯定是要买的,所以丝毫不担心。 10月15日中午,南村何一民老爷的家宅中,他手底下护院的头子武卓正拿着一把钢刀痴迷地看着上面的光滑的表面。 手中沉稳的感觉和那种轻松操纵的手感都让他无法片刻放手。这把刀看似没有什么装饰,虽说是钢刀也没有特殊的花纹,但重心极好,手里的力可以轻松发到刀尖上。 如果是普通铁匠胡乱打造的刀剑,重心不对,砍出去费力不说收招都难,丝毫之间分生死的战场上,武力值相同的两个人,可能因为手里武器的差距,两招就能分出胜负。 武卓练刀多年,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见识过许多好刀。但像这样一上手就不舍得放下的唯有寥寥数把,可这在何老爷的口中,只是延寿教的护教者普通用刀。 何一民有些急地问道:“武卓,看得如何了呀?” 这个护卫头子也不知怎么了,让他来看看延寿教送的刀,愣是在那摸了半天。 武卓忍不住说:“老爷,可否把这把刀交由我用?” 何一民好奇:“这刀十分锋利?” “老爷,这是把好刀。好刀的厉害就在就算没有怎么练过刀的人都能耍得动它,而到了会刀的人手里,更是如虎添翼。更何况它用的钢乃上等好钢,冶钢手法令人惊叹,我从未见过。” 何一民说:“延寿教有冶钢秘法,自然不同。据说这延寿教的护教者,人人都佩此等钢刀。” 武卓连连摇头:“不可能,此等好刀必定要厉害的工匠精心打造才可得,哪里是普通流民就能佩得起的。怕是差一点的刀,看不出来罢了。送给老爷的这一把,必然是精品利刃。” 何一民也觉得有道理,说道:“延寿教要100石粮一把刀,会不会贵了点?” 武卓说:“刀价小的不知道,但那村铺里的钢曲辕犁一架也是100石,用的钢可比用在一把刀上要多。或许可以再讲些价?” 何一民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叹道:“只怕周教主不肯降价啊。毕竟流寇当前,此等紧急状况下,我不买刀,怕是其他人也要买,到时候都抢不到多少把了。还是这钢枪头好,便宜不少,也能杀敌。” 武卓点点头:“老爷说的是,钢枪头我试了,锋利非常,轻轻一戳就能刺入木中。到时候拿好木头做成枪杆,村民们拿起来哪怕埋头乱捅也能杀伤贼寇。不像铁枪头那么软,刺几次就钝了。” “只是也要10石粮。” “老爷,好钢不易得。要不是现在粮价贵,哪里能用这么些米就换来这么好的兵器呢。” 如果是在收获季节,一石粮的价格只有300文左右的售价,用那时候的价格来算的话,一把这么好的百炼刀才值30贯钱,赚翻了好吗。 如果是甲胄,更是3到5百两之间随便喊,买到就是赚到。 何一民咬咬牙:“既然如此,我凑一凑粮食,从延寿教那里多买些兵器来,到时候你要替我看好,别被他们以次充好瞒了过去。” 武卓兴奋地说:“老爷明鉴,这人和地才是第一等的要紧,有人有地将来粮还能再种出来,若是流寇来了没有刀枪,再多的粮也守不住。老爷可以多换些枪头,我们护院使刀,村民们拿枪列阵。如果能抢下流寇的马,也能挣些回来。” 何一民下了决心,决定这一次拿出一半家底5千石粮食买兵器,买20把百炼刀,300个钢枪头。 百炼刀留给会武艺穿皮甲的护院们保护何家,钢枪头分发给汇聚起来一起抵抗流寇的佃户们。 再凑点人手到六七百人,守一座村子已经不少了,而且不是还有延寿教在村里佃了地种嘛,大家合力一下,就算上千流寇也不敢随意进犯。 安排下来之后,忍不住心痛的何一民往家里的会客厅走去。 “禅师,久等了” 何一民双手合十,与面前的僧人见礼。 守望禅师面带微笑:“何施主不必多礼。” 从周宇那儿听说这南村何一民礼佛之后,守望禅师就计划从他这儿开始自己的“戒欲修行”计划。 何一民不知道守望禅师哪里来的,只知道是北面来的,以为对方只是路过要一些钱粮,也不在意,就请他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