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陈永仁是黄鼠狼,无论是为了电台的安全,还是为了更好的和上级联络,电台都会在他身上。”高田龙一十分笃定。 “就算让他发现又如何?”高田龙一狡黠一笑道:“如果黄鼠狼的电台突然消失,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 “他必须保持静默,因为电台讯号一旦出现,他自己也会跟着暴露。” 鬼子中将脸越听越黑。 藤原近太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陈永仁可是被自己一手提拔,如果他真是黄鼠狼,自己将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口黑锅可不是谁都能背动的。 “将军阁下,此事是因我而起,这件事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藤原近太没有急于甩黑锅。 “请你放心,无论如何,卑职绝对不会徇私,如果陈永仁真有问题,我一定会毫不犹豫,亲手处决他!” 不管有的没的,自己的态度一定要表示出来。 免得真出事,波及到自己。 “你就不必了,陈永仁毕竟是你的人,这件事就让高田君全权负责,你们机关负责配合。”鬼子中将想了一会道。 “哈衣!”藤原近太并没有反驳。 “针对陈永仁的甄别工作非常重要,这家伙极有可能是破坏力极强的国府特工黄鼠狼。”高田龙一道。 “严密监视他的同时,大肆宣扬我们已经抓到黄鼠狼,在蝗军的感化下,黄鼠狼已经决定投诚蝗军!” “他决定配合蝗军,在淞沪展开一场搜捕行动。” “黄鼠狼肯定知道自己没有叛变,也没有被活捉,但黄鼠狼那些手下并不知道。” “只要我们的动静闹的足够大,就一定会有一些蠢货忍不住跳出来,无论是锄奸,亦或是营救,我们都可以进行围捕!” “一旦我们抓了一些潜藏的特务,我们就能抓住更多的人!” “陈永仁若是是黄鼠狼,肯定会因为无法传递情报,又无法自证清白而干着急。” “他的长期失联,加上淞沪的潜伏人员接连被捕,渝城政府肯定会怀疑黄鼠狼已经叛变。” “为了保护淞沪的情报网,渝城政府必然会派人来查探情况。” “到时候就看有没有陌生人,尝试联系陈永仁。” “如果他们不上当呢?”藤原近太问:“我们当初围剿红党时,那些家伙就像是老鼠,一直藏着,不愿意露头。” 高田龙一道:“如果他真的很能忍,那我们就可以逐渐放松绳索,撤销一些监视点,降低他的警惕性,让他认为自己再次过关!” “然后再慢慢放出一些诱饵,勾引他上当。” “总之,主动权在我们手上,我们可以根据陈永仁的反应,做出不同的应对。” 虽然不喜欢高田龙一,但藤原近太也很认同这方案。 几乎封堵住黄鼠狼的所有退路。 高田龙一虽然拿到很多情报。 但他肯定想不到,黄鼠狼的电台密码已经被成功破译。 他们的电台只要一响,自己就能知道黄鼠狼在说什么。 自己这边将占据更多的主动权! 而且,除了破译小组。 目前只有陈永仁知道密码本遭到破译。 一旦黄鼠狼突然更换了密码本,基本就能坐实陈永仁是黄鼠狼的事实。 听到高田龙一那些话,陈永仁暗叹一声鸡贼。 高田龙一这狗日的玩意。 虽然他是宪兵出身,可搞特工作业,也是一把好手。 甚至连藤原近太都有些过犹不及。 高田龙一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现在,主动权在他们手中。 但自己也不是没有办法,否则不是白瞎自己身上这些技能? 好不容易赢得小鬼子的信任,本以为潜伏工作会顺利一些。 结果又被鬼子怀疑上,陈永仁也有种想骂娘的冲动。 密码本泄露,又被鬼子怀疑上,所有的事都挤到了一起,导致现在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但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心急。 现在不仅要想办法洗干净自己的嫌疑,更要想办法传递出密码本已经泄露,淞沪区需要及时更换密码本。 密码本泄露的消息,肯定不能明说。 否则,结合上面那一通分析,藤原近太一定会立刻怀疑到自己身上。 行动要失败几次,让戴老板觉察到密码本出现问题。 以及在自己被监视时,黄鼠狼及其部下和电台还能在外面活跃,才能暂时洗清自身嫌疑。 陈永仁心里正想着。 隔壁会议已经结束。 房门推开,藤原老鬼子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微笑:“陈桑,久等了。” “藤原长官。”陈永仁急忙起身。 妈的,这老鬼子演技真挺不错。 看他亲昵的样子,似乎刚才要和自己切割的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的一样。 “今晚你辛苦了!”藤原老鬼子拍了拍陈永仁肩膀道。 陈永仁压低声音问:“藤原长官,他没有为难你吧?” “什么证据都没有,他能做什么?”藤原近太笑道:“看着他有苦说不出,也是一件趣事,可惜你没看到。”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陈永仁故作惋惜。 “没关系,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能看到。”藤原近太含糊道:“陈桑,你今天辛苦了,还是先回家休息吧。” “明天开始,你的休假取消了,淞沪最近出了太多的事,我需要你带领76号,揪出那只该死的黄鼠狼!” “是!”陈永仁挺身敬礼,语气坚决:“藤原长官放心,淞沪出了这么多乱子,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在家休息。” “黄鼠狼一日不除,卑职寝食难安!” 不管鬼子态度如何,自己这边的态度决不能出现变化。 见陈永仁坚定的表情,藤原近太有些迟疑。 一副恨不得将黄鼠狼吃了的表情,这种人能是黄鼠狼吗? 寒暄一番,两人便各自回到家中。 回家途中,陈永仁就感觉到有人跟踪,到了家门口的时候,通过洞察也觉察到,家附近停靠一辆信号监听车。 陈永仁神色如常,快步家中。 花蕾这会还没睡,仍旧抱着腿,坐在沙发上。 见陈永仁回家,她立刻跳下沙发,低声道:“哥,家附近怎么来了好多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