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钱程和老道长回到雅客,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余哲赶紧给他们弄了些简单食物垫垫肚子。 等晚上吃完饭,老道长让钱程跟潮汕那边提前联系,因为明天就要过去了。钱程赶紧就给婆婆打了电话,详细说了要去潮汕帮忙治病这个事儿。 “你这孩子,还记挂着你老板得病这个事儿呀!”婆婆语气里满是欣慰。收徒弟看的是人品,她这徒弟没收错。 “是啊!老板待我不薄。现如今,他被人害成这个样子,我心里挺难过的。心里一直都记挂着他呢!” “好,那我明天上午从希原出发去潮汕,你们从省城到潮汕,我们就在潮汕火车站相见。”婆婆开心地说。 “好,婆婆,那我们明天见!” 打完电话,钱程和老道长就早早休息了。毕竟跑了一天,也累了。 第二天早上,钱程和老道长吃过饭就坐上了去潮汕的火车。11点多,他们一下火车,婆婆就赶紧迎了上来,她欣喜地望着钱程和老道长。 “婆婆,你称呼他老神仙就可以了。呵呵!”钱程指着老道长给婆婆介绍。 “老神仙,你好!”婆婆赶紧向老道长问好。 “好好好!”老道长冲婆婆笑笑,点点头。 “钱程,那我们现在就去你老板家里,我昨晚已经给他们打过电话了。” “好!”钱程点点头,冲老道长笑笑说,“爷爷,走了!” “嗯。”老道长点点头。三个人一起坐上公交车,大约20分钟就到了。 这是一座带院子的洋房。院子里空荡荡的,还算干净整洁。院子一角,几个东倒西歪的破花盆里有干枯了的花茎。 一个面色晦暗的男人,有气无力地瘫坐在院中间一条藤条椅子上。他目光呆滞,口角不时流着涎水,嘴里不时地小声“哎”一声。他就是听风阁前老板。 “咯吱”一声,婆婆推开那扇虚掩的院门,喊了一声:“慧芳!” “哎!姑。”只见屋子里急匆匆走出一个40出头的女人。她围着围裙,头发有些凌乱,眼神疲惫,脸上略显沧桑。她正是听风阁前老板娘。她一看到钱程和老道长,眼睛里顿时有了光。 她笑着说:“姑,快领他们进来!我正在做饭呢!” “你去厨房忙吧!我陪着他们就行!不碍事儿的。”婆婆冲她远房侄女笑笑说。 “好好好!那我去灶上忙了。”慧芳冲钱程和老道长笑笑,又赶紧跑进厨房去忙了。 “婆婆,你跟老板娘说。不用那么麻烦,就做些家常菜就行了。” “你小子!说的什么屁话呀!人家老神仙跑这么远来帮我们。就给你们准备些家常饭菜呀!”婆婆边笑边用手指不停点着钱程说, “这可不是待客之道。你甭管那么多!我马上也去厨房帮忙。你们在院子里歇会儿,饭一会就好。” “好吧好吧!随你。”钱程笑笑。他端了两把椅子,招呼老道长坐下。他自己坐到老板跟前。 “钱程。”老板认出钱程,嘴唇微微动了动,艰难地喊出了钱程的名字。声音很小很轻,但钱程却听见了。 “嗯。”钱程冲他笑笑,撩起他下巴下面垫着毛巾,将他嘴角流的涎水帮他擦了擦。又将那双像被抽了筋似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轻轻拍着,小声说,“不怕!会好起来的。” 好好的人被害成了这样,最主要这个人曾经对自己还不错,钱程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儿。 等他抬起头,爷爷瞧见他眼中有闪烁的泪光,就摸摸他的头,轻轻拍了拍。也拿过老板的一只手摸了摸。 老板看着老道长,“哎”了一声,望望钱程,咧开嘴,笑了笑。 “这是我爷爷,他是来帮你治病的,你别怕。”钱程冲老板笑笑。老板听了钱程的话,微微点头。 中午,老板娘做了满满一大桌好吃的。她还专门端了半碗青菜粥,那是喂老板吃的,因为他只能吃流质食物。老板吃着饭,木讷的眼神里满满都是对妻子的歉意。 “好好吃啊!吃了让老神仙帮你瞧瞧病。”老板娘边喂饭,边温柔地看着她的丈夫。 她昨晚接到姑姑的电话,说钱程找到能医她丈夫这种病的医生。压抑了好久的她,竟感动地大哭起来。 想到丈夫当时被气瘫痪,钱又被讹走。她当时觉得天都塌下来了,是她的远房姑姑忍辱负重帮她撑到店子转手。 钱程在他们喊价的基础上,还多给了1万块。这让当时山穷水尽的她感激涕零。后来钱程又凭本事帮他们把68万元夺回来。这是天大的恩情啊! 虽然她的丈夫依然还瘫在床上,但有了这笔钱,她每个星期都会带丈夫去医院理疗。虽然,短时间还没看到效果,但她一直没有放弃。 但她是真的没想到,这么一个稚嫩的孩子,还一直记挂着他们。并一次又一次地帮助他们。她给丈夫说了这个事儿,丈夫的眼角也泛起泪花儿。 等他们吃完饭,老道长就开始为老板医病了,他先帮他把了脉,轻声说:“治的好!别怕!” “谢谢老神仙!”老板娘哽咽了。 老道长先给老板先剃了个光头,因为一会儿要在头上施针。 钱程又抱着老板去洗手间帮老板洗了个头。然后就将老板抱到床上,又喊婆婆拿了一个旧盆子和一个小口玻璃罐子。 钱程和老板娘帮忙把老板的头扶正固定好。老道长取出针灸盒,用酒精棉擦了擦针,手捏银针,在头上轻轻一点,老板头上已插上了6根。他又吩咐钱程和老板娘扶好,需要留针大约30分钟。 老板头上扎了银针,并没有什么反应,他静静瞅着妻子。他心里是明白的,眼瞅着妻子一天天憔悴。 以前漂亮的妻子现在眼角有了皱纹,鬓角有了几丝白发。他想伸手去轻抚妻子的脸颊,但手却无力。他突然就泪眼汪汪了。 “不哭了啊!”一旁的婆婆帮他边擦泪边劝,又看看老道长说,“哎,其实他心里啥都明白。就是身上每一处都不听他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