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院外,四下里望。这才发现这院子就是一个天然屏障,它夹在两座山中间的一个空隙里,后面的一切都被山体转弯处给遮住了。真是个隐蔽的好地方! 中午,在云上观吃过饭,钱程和老道长就要一起回省城了。爷爷拿出早上带的果干儿,又让婉若他们装了一高篓子野酸枣, “爷爷,这是要给谁呀?带这么多!”钱程看爷爷拿这么多东西,很是奇怪。 “给你带的!”老道长轻轻拍了一下钱程。 “给我?这么多,我吃到胡子白都吃不完哟!放这儿还可以卖钱。都给我干什么呀?”钱程一脸苦笑。 “这都是很新鲜的,慢慢吃。枣子每天吃个十几二十颗,吃不了多久的。都带上!带上!带回去慢慢品尝。”老道长不由分说就让两个道友把东西往四荒岭车站送。 慧元和婉若将他们送出云上观的院门,目送着他们离开。 下午一点钟,客车就到四荒岭了。老道长穿着灰蓝色的道衣,腰间挂着那个不离身的大葫芦。当然,腰上还系着那个大布囊,就跟着钱程一起坐上了客车。 一上车,他就指着车窗外不停地给钱程做介绍。钱程漫不经心地听着,偶尔附和一下。 离省城还有一小时左右的路程,客车走到一个叫果子沟的地方。爷爷特意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山坳,附在钱程耳边,小声说:“看看!这儿好不好?” “这山窝窝有啥好的?”钱程疑惑地望着爷爷。 “你先好好看看,遇到机会我会给你讲。唉!”爷爷脸上似乎有些严肃了。 悄悄瞄了爷爷一眼,钱程赶紧规规矩矩趴车窗边儿上,聚精会神地看起来。 这有啥好的呀?爷爷,在你眼里一个土坷垃都是宝贝,嘻嘻!心里感到很好笑,但他捂着嘴没敢笑出声。他怕爷爷生气。 “咋样?”等车又走过一个山头,爷爷凑在他耳边轻声问。 “还行吧!”他随口答道。 他毛都没看出来,他说还行,纯粹是糊弄爷爷。怕爷爷说他不用心看。说真的,他是压根儿都没有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刚刚虽然睁着眼睛盯着窗外,可脑海里一直在想着明天去潮汕的事儿。 “以后再说吧!小混蛋啊!瞧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儿。你以为我看不出来?”爷爷嗔怪地扯住钱程耳朵。 “我认真看了的。嘻嘻!”钱程笑着望望爷爷,摆了摆头,耳朵滑出爷爷的手。 “唉!”爷爷叹了口气,摇摇头。 下午不到四点钟,他们就到了省城。 出去快一周了,似锦都在干啥呀!想到似锦,钱程立马就给酒店打了电话,但却是余哲接的,他告诉钱程,似锦有事儿先回学校去了。 回学校了呀?还准备让她这几天住旅社呢!这下不用麻烦了。钱程挂了电话,喊了一辆车,将那一篓鲜枣和一蛇皮袋果干儿一起塞进车,带回了雅客。 车一到了雅客门口,余哲和豹子兄弟们已经在店门口等候了。 钱程先从车上下来,把车门儿打开,招呼老道长下车。看钱程和一个老道一起,大伙有些惊讶。他们没自作主张上前打招呼,只是面面相觑。 “哎,道长,请屋里坐!”余哲还见多识广,他赶紧上前跟老道长打招呼。 “爷爷,这是我余叔。”钱程指着余哲介绍完,又转身指着豹子一伙兄弟说,“这是我店里的一帮兄弟。” “嗯,很好!”老道长对余哲他们笑笑点点头,随着钱程一起进了雅客,他们直接去了钱程的办公室。似锦在走的时候把卧室和办公室都收拾得整整齐齐了。 余哲提着一壶开水,豹子兄弟抬着那袋果干儿和那篓野酸枣紧随其后。东西送到钱程办公室之后,他们想着钱程跟老道长有话要说,就赶紧退出去了。 “坐这儿!爷爷。”一进屋,钱程赶紧招老道长坐到沙发上歇着。他把那装着野酸枣的篓盖儿揭开,用一个小果盘洗了一盘子,端到老道长面前,笑嘻嘻地说:“爷爷,先吃点儿枣,过会儿才有饭吃呢!” “急啥?又不饿,小娃儿,你也坐这儿歇歇。”老道长慈爱地看着钱程。 “我拿一些枣给刚才那帮兄弟们吃。”钱程说着,就用一个塑料袋装了大半袋子野酸枣,看着老道长说,“爷爷,你先坐会儿。我给他们拿去尝个鲜。” 老道长望望他,没说话,轻轻点了一下头。钱程兴高采烈地提着大半袋子枣下楼去了。 “你这孩子,这都是给你拿的呀!唉!”老道长望着钱程的背影,皱了皱眉,摇摇头,端起桌上的水杯呷了一口。 钱程将那大半袋子红玛瑙拿给余哲,让他拿给店里所有人都尝尝。 “好,你赶紧去陪那个老道长吧!”余哲接过袋子,赶忙催促道。 “嗯。”钱程点点头,又马上上了楼。 “快坐下歇歇,别忙活了!”看钱程进来,爷爷满眼心疼,顿了顿,又说,“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潮汕那边儿,后天再去。” “哦!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了,这都是为了你呀!” “为我?” “嗯。”老道长点点头,微闭双眼,靠在沙发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爷爷要做啥?还是为我?钱程很是疑惑。看爷爷在小憩,他也打了个哈欠,闭上眼,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晚上六点多,余哲上来敲了敲钱程的办公室门,喊他们下去吃饭。 爷孙儿俩这才醒,他俩进了包间。钱程请爷爷吃了玉娇酿和玉娇酥,爷爷边品尝边点头,看来婆婆祖传的糕点的确名副其实。 吃完,洗漱完毕。爷孙儿俩早早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爷爷便把还在睡梦中的钱程给叫醒了,说要早点儿起来,今天要吃得饱饱的,免得中途饿。 钱程一听,赶紧一骨碌爬起来。他领着爷爷下一楼去吃饭。余哲看到他们从楼上下来,立马准备烫面。 “给我俩用厨房的大碗,多放些肉骨头。”钱程冲余哲笑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