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荣哭着将上午李虎回来的事一五一十讲给程翠听。 “虎子怎么这么糊涂啊!别哭了!我喊钱程回来商量一下,合计合计看怎么办!”程翠安慰道。 “不要叫钱程回来!孩子天天那么忙!我们就别再给他添乱了。”王秀荣赶紧阻拦。 “是啊!不要让钱程参与这烂事儿。这都是虎子自己作的!谁也帮不了他,我们都不要再管他了,让他自生自灭。这虎子真不是个东西啊!”李根气得边摆头边骂。 “你俩都不要再说气话了。虎子再不对,他也是我们自己的孩子呀!我们都不管他,那他怎么办?要逼死他吗?你们想过了吗?”程翠劝道。 “他想咋办就咋办,那种畜生不配做我的儿子!”李根恨得咬牙切齿。 “你俩别生气了,先躺着,我去去就来。”程翠说完就风风火火跑出去了。 ······ 三个老的边讲边不住地叹气。 “我当时是准备在电话中跟你说清楚的,但当时宝亮叔家里人太多,我没办法跟你细说。唉!”程翠望着钱程补充道。 “明白了!这多大个事儿呀!虎子哥娶媳妇,人家要彩礼也正常。”钱程笑着说。 “要块也正常?你个傻孩子?”王秀荣望着钱程边皱眉边摇头。 “嫂子都有孩子了,不给人家彩礼还能咋办?” “嫂子?她是你哪门子的嫂子?她肚子里怀的孩子,还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野种呢!这婚事我不同意。”王秀荣望着钱程,气鼓鼓地说。 “那要是人家怀的就是虎子哥的孩子呢?你们同意不?”钱程笑呵呵地问。 李根夫妇沉默良久。 “是你虎子哥的孩子,我们答应是答应,但要彩礼,我们是不会给的!”停顿一会儿,李根气愤愤地说,“狗日的们,纯粹是卖女儿呀!” “不说那么多了!出了问题要想办法解决。现在把家里的钱合计一下,看一共还有多少?”钱程望着他们几个说。 “似锦上大学时你拿回来了3000。今年八月底你俩摆摊你又给了2000。不过,这个钱还完账没剩下啥了。卖月饼的时候,你给了4000。平时卖猪卖粮啊,也没剩几个钱。现在家里大概有将近6000元钱。”王秀荣扳着指头细细算了一遍,给钱程交待了家底儿。 “好,先拿5000出来,我再添5000,先凑够给人家当彩礼钱,其他的事以后再说。”钱程说完,立即就从身上的挎包里数了五大叠钱,递向李根。 李根望着钱程,摇摇头,没接钱。 “拿着,我手里有钱。别担心!”钱程望着李根,笑着说。 “哥哥妹妹把你辛辛苦苦挣的钱都花光了。我的傻孩子,你从来都没有为你自己好好想过呀!你怎么就这么傻呀!”王秀荣低着头,一边擦眼泪一边哭着说。 “你把钱都这样搞完了,店子还怎么运转呢?”李根望着钱程,摇摇头。 “挣钱不就是花的吗?挣钱不花,当守财奴啊!挣钱给哥哥妹妹花,给你们几个老的花,那不都应该的吗?我们是亲人呀!”钱程呵呵笑着说。 “李根哥,荣姐,我觉得钱程说的有道理!我们就听孩子的吧!”程翠劝道。 “根叔,来,把钱拿好!你听我说!”钱程把李根的手拿过来,掰开,将钱放进他手里。 李根拿着钱,心里难受极了。大贵去世的时候,希望他能够照顾好两个家庭,照顾好这几个孩子。 可现在,自己啥用也没有,都是钱程一直在照顾这两个家庭,真是苦了这孩子了。自己太无能了,对不起大贵,更对不起钱程这个孩子呀…… 王秀荣看李根难受的样子,也泪眼汪汪的。 “不哭了,你们听我说!”钱程帮王秀荣擦擦眼泪,笑着对他们说。 “嗯,儿子,你说吧!接下来我们三个老的要怎么做?”程翠望着钱程。 “明天你们三个一起去希水市,先找到虎子哥。然后让虎子哥带着嫂子,领你们一起回她娘家商谈彩礼和婚事。在商谈的时候,你们压一压彩礼,实在压不下来就算了。 你们好好的跟人家说话,毕竟以后都是亲戚了。等彩礼谈好后,商量一下啥时候结婚,结婚还有什么要求。尽快把婚给结了,毕竟嫂子已经有了身孕,不能再拖了。 你们三个都要去,人多可以壮壮胆。 要厉害一点,不能让人家拿捏你们。 明天一早,根叔和荣姨把这块钱提前包得好好的,坐在车上就放在怀里,保管好。你们两个就负责保管好这块钱。” 钱程交待完李根夫妇,又从挎包里拿了一小叠钱出来,递给程翠说,“妈,这个是500块,你拿着。这个钱够你们三个人的路费和饭钱。这个你负责保管。 今天晚上,你们几个都给我好好的睡觉,不要再哭哭啼啼的啦!要精神焕发地出去。不要搞得灰头土脑,无精打采,让人家看笑话。 有啥搞不好的情况,你们及时给我打电话。不要紧的!就先这样吧!我马上还回饭店去。因为猪头骨已经弄了,星星他们做不好汤。” “可以,我觉得钱程安排得挺合适的。明天我们就一起去吧!”程翠看向李根夫妇。 “嗯。”李根点点头。 “那我现在回店里去了,我骑自行车走。现在还不到九点,不算晚。”钱程看几个老的同意了他的方案,就笑着对他们说。 “外面很黑呀!带个头灯,我这儿有头灯。”李根赶紧从床头柜里拿起头灯给钱程。 “好吧!”钱程接过头灯,戴上,走出去。他推着自行车出了院门。三个老的相跟着,一起到院门口送他。 “你们都回去吧!晚上挺冷的,别冻着了!”钱程扭过头,催促他们回去。 “我们在家不冷,倒是你骑车在路上风大。来!把袄子拉链拉上,把耳朵包住,别冻坏了啊!”王秀荣快步走到钱程跟前,把他敞开的袄子拉链拉上。 又把他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把他耳朵和头都包得严严实实。“这下可不冷了吧!”王秀荣摸摸钱程被围巾包着的头,笑着说。 “呵呵!我这包得跟个包子一样了,还冷啥呀!”钱程骑上自行车,望着三个老的说,“你们进屋吧!我走了!” 钱程走了,三个老的一直目送着,直到看不见了,他们才返回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