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霆的脸色沉了下去,抬手按响了内线,让自己的助理进来。
“你出去。”
梁溪可不在乎他现在是否对自己黑脸,再出去之前开口道:“星灿那边今天邀请顾总过去谈合作的细节,地点在高尔夫球场,下午一点,我会在外面等顾总的。”
助理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梁溪出去,“顾总,您找我。”
“昨天我让你去送衣服,你人呢?”
助理一愣,顾总什么时候找他送衣服了?
“顾总,您说的是……”
顾南霆脸色黑得跟黑炭似的,直接将自己昨天给助理发送的信息调了出来,摆在了他的面前。
助理眼里浮现出了意外,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发现自己这边的聊天页面上根本就没有这条信息。
顾南霆的余光也瞥见了,沉声道:“你的手机不是随时都在你自己手上?”
这很显然就是梁溪将那条信息给删了,不然助理那边不可能没有。
助理额头冒汗,“昨天我去了一趟策划部,手机放在桌上大概有三分钟的时间,顾总,这次是我的失职,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顾南霆皱眉,“你这段时间的失职够多了。”
听到这话,助理差点没双腿一软,随后便听顾南霆道:“下午你跟我一起去见星灿。”
助理闻言想起了刚刚他进来的时候听到梁溪说的话,“顾总,梁溪能够拿到星灿那边的合作,今天还是由她通知的下午见面,我看……这个人不简单。”
这话更是让顾南霆无语,这人不简单,难道还需要他说?
“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助理一噎,“顾总,之前你让我找的人,定位已经查到了,现在的话……在医院。”
之前和陈远弟弟在M国对接的那个女人,虽然手机做了很隐蔽的系统,导致很难查到定位,但是顾南霆花了这么多的时间,总算是锁定了定位。
这种事情,他其实可以直接找苏娆帮忙,但是苏娆最近怀孕,他不想要用这些事情去为难她。
“定位准确吗?”
“准确,已经确定了那人应该是在住院部。”
顾南霆利索起身,拿起了自己的外套,“把定位发送到我的手机上。”
助理一愣,“顾总,下午和星灿的见面怎么办?”
“我又不是回不来了!”
顾南霆从办公司里离开,被坐在外面的梁溪看到,她没来得及去询问他要去干什么,只好走到了助理的身边。
“祝哥,这是我给你泡的咖啡,顾总这是去哪儿了啊?去见谁了,什么时候回来?”
面对梁溪的殷勤,助理那是一点都不敢回应,他将那杯咖啡放在了桌上,往后退了一步,“顾总要去哪里,怎么是我们该知道的,你做好你的工作就行了。”
梁溪噘了噘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又听见助理一脸严肃的开口,“你昨天碰过我的手机?”
梁溪勾着唇角笑了笑,“我是看到你的手机亮着有消息进来,我才不小心看了一眼的。”
她的意思是,她是无意间看到的。
助理不吃这套,“你不小心看了一眼,信息就自己莫名其妙消失了?对方发过来的信息难道是一次性的?”
他跟在顾总身边这么久,还真没见过谁这么厚脸皮的。
就算是以前的程露,来公司也没做过这种事,虽然……程露那女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助理总是觉得,现在这个梁溪,好像比程露还要难搞。
“那我不知道啊,我真就是看了一眼,你手机里的信息没有了吗?”
梁溪眼里丝毫不慌,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看手机的那个地方是监控死角,绝对不会被拍到,所以她才敢这么理直气壮。
助理无奈,只能自己认栽,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多注意这个女人,别又吃亏。
顾南霆开着车一路朝着医院的定位驶去,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他主动给许宴打了个电话。
“人找到了。”
就这么短短四个字,那边的许宴迅速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
“在哪儿?”
顾南霆给了地址,又道:“我现在正在过去的路上,大概半个小时后到。”
许宴那边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就听到他说:“我现在出门,应该会比你早到一些,医院大门口见。”
电话被利落的挂断,顾南霆看着自己手机上显示的那个定位红点不停地闪烁,但却一直在一个位置没怎么动。
他将油门更往下踩了些,加快了速度。
医院门口,顾南霆下了车,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那个身材高挑而且长相出众的男人。
他大步走过去,两人对视一眼,没说什么多余的话,直接进入了电梯。
电梯内只有他们两人,所以许宴才凑过去看了一眼顾南霆闪烁的屏幕。
“你这个定位准不准啊?”
顾南霆看了他一眼,“先上去再说。”
“要是病房里一堆人,你怎么确定谁才是你要找的那个?”
这个定位只是一个大概,这里是医院,又不是私人公寓,他又没见过那个女人,怎么确定到底是谁。
这话让顾南霆有些沉默,但是他觉得人都是有破绽的,只要他们出现在病房里,对方就一定会露出和其他无关的人不一样的表情。
电梯抵达了楼层,顾南霆看了一眼定位,确定了是这里。
助理此时将具体的病房号也发送到了顾南霆的手机上,倒是减少了他们找人的成本。
病房门口,顾南霆看着关着的房门,没急着推门。
“一会进去,如果她想跑,你就把人拦下。”
许宴微微挑眉,“你把我当你保镖呢?”
顾南霆侧头去看他,没说话。
“行,我知道了,我这身体素质当保镖正好。”
顾南霆听到她这话才抬手推开了病房门。
两人虽然知道对方只是一个女人,但也都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这个女人可是要买凶杀人的,应该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病房里面,只有一个病人,房间内还站着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