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
“快递里面是什么?谁寄过来的?”
护士抬脚走进了傅云烟的病房中,找了一圈之后终于是在角落里找到了那个快递盒。
苏娆认真查看,快递盒上没有明确的寄件人姓名,只是一个符号。
就连寄货地址也不是在本地。
从快递单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快递盒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玩偶。
可苏娆却在见到玩偶的那瞬间,呼吸一滞,甚至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开始倒流。
她认识这个玩偶!
那天傅云烟去找了自己的朋友,晚上没回来。
正逢下雨,外面电闪雷鸣,所以苏娆去了程露家。
想着有人陪着自己,总不至于那么害怕。
也就是在那天,她去了程露的卧室。
一进去,她就发现这卧室里有很多东西都十分眼熟。
自己的芭比娃娃,还有毛绒玩具,跟她的极其相似,只是颜色不同而已。
而这些东西,都是她的父亲每次出差回来给她带的礼物。
她那时候年纪小,没想那么多。
只以为是爸爸看他们可怜,所以买东西的时候多买了一份。
她也不是很介意跟程露有一样的娃娃!
但唯独程露的桌上有一个玩偶,长得……很奇怪!
苏娆趴在她的桌上认认真真的看了很久,总觉得这娃娃眼熟。
“苏娆,你觉不觉得这娃娃像你妈妈?”
苏娆恍然大悟,她就说怎么这么熟悉!
“很像,你在哪里买的?”
程露当时只是勾着嘴角,却没告诉苏娆这娃娃是在哪里买的。
直到后来,事情败露之后,苏娆才知道,那娃娃,是程悦酒去定制的。
她就是要看着傅云烟像是一个傀儡娃娃一样被她和父亲玩弄于股掌之间。
那种操控着一切的感觉让她心情舒畅。
当时一切都说开时,程悦酒就是拿着这个娃娃,在傅云烟的面前笑道。
“傅云烟,你就是个玩偶,什么都不会,以为自己被保护的很好,其实呢,只有你被蒙在鼓里,就算现在知道了一切,你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这娃娃是傅云烟的噩梦。
是她的耻辱!
这么多年,她以为程悦酒早就将这个娃娃给扔了。
毕竟父亲早就死了,她看着一个和傅云烟这么像的娃娃,难道不瘆得慌吗?
可是像程悦酒那么变态的人。
不会觉得恐怖,只会觉得这是她的战利品。
是她赢得了这场战役,是她墙上的功勋章!
苏娆此时捏着手里的娃娃,气得手抖。
快递盒中,还有一张小小的纸条。
“你永远都是个玩偶,你的女儿也一样。”
护士站在苏娆的旁边,看着这张纸条有些不知所措。
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苏小姐,抱歉是我们的失职,我们真的不知道这个玩偶有问题!”
苏娆此时根本听不进去护士说的所有话。
她心里唯一想的,就是立马找到程露和程悦酒,把这一笔账讨回去。
另一边,顾南霆赶到医院后,见到程悦酒还在手术室中,程露则是满脸泪水的坐在外面,浑身颤抖。
她的情况不算好。
原本总是精致的头发现在早已有些凌乱松散。
程露听到声响转头,在看到顾南霆的一瞬间,立即起身朝他扑了过去。
双脚一崴,眼看就要摔下去,他只能伸出手扶住她的手腕。
程露顺势倒在了他的怀中,哭得梨花带雨。
“阿南,妈妈还没出来,怎么办,不会有事吧?”
她拽着顾南霆的衣袖,让他微微蹙眉。
他不动声色的挪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没事的,伯母会平安出来。”
两人一起坐在外面等待,程露只穿了一件家居服。
医院的窗户没关,今天又是阴雨天。
风吹进来,她有些冷的缩了缩身子。
顾南霆轻叹一声,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体温顿时包裹住了程露,让她暖和了不少。
她勾了勾唇,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阿南,有你在真好!”
顾南霆面不改色,轻声道:“程露,我们是朋友也是同事,但以后你有什么事,最好还是先联系源舟,我怕娆娆误会。”
程露刚才才暖和了一些的身子现在突然因为这话又僵硬下去。
“阿南,可是你之前明明告诉我,你不喜欢姐姐。”
程露回国之后,从来都没有跟顾南霆表露过自己的心意,一直都是以朋友相称,掩盖她心里的龌龊。
可是现在,她也感觉到了他对苏娆的感情变化。
她不敢再有恃无恐的继续像现在这样跟他相处下去了。
她要知道,他对苏娆到底是什么感觉!
顾南霆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之前,可能是误会了。”
当初他刚回国,老爷子逼着他接管广航,还要逼着他结婚。
两件事都是他所不喜欢的,所以压力很大,也跟烦躁。
那时候程露和萧然他们都在群里问过他,回国之后过得开不开心。
他如实告知,把自己的困境说了。
那时候程露也问过,他喜不喜欢苏娆。
他毫不犹豫的在键盘上敲下了不喜欢三个字。
可时光荏苒,三年过去,润物细无声,就像是苏娆对他生活的影响,很多都是潜移默化的。
他没想过离婚,甚至现在还一直在努力让苏娆不要和自己离婚。
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爷爷,从始至终,都只是他拖延时间的一个借口而已。
程露扭头看着他,眼里满是难过。
“那……我跟你……”
“程露,我们只是工作伙伴和朋友而已。”
被心爱的人这么拒绝,换做是谁都受不了。
程露吸了吸鼻子,朝着天花板望了一眼。
“当然啦,我当然知道我们是朋友,我是担心姐姐现在对你误会太大,我想跟她解释清楚的,连同之前在国外的事情一起解释,但姐姐好像并不相信我说的话。”
说起当年国外的事,顾南霆叹了口气。
“算了,顺其自然吧!”
他跟苏娆的问题,还是得他们自己解决。
手术室的灯熄灭,程悦酒被推了出来,此时她已经清醒过来,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医生看了两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