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有些人生来就会变坏,温现死得真惨,被自己的亲侄女害死,还没有个说法,可怜咯。”
“警察怎么说的?难道人死了就这么算了?”
“人白死了,就这样埋土里,不了了之。”
“那确实太不公平,一条人命,什么好处都让温旎给占了!”
这些声音让邓娟的脸色很难看:“他们说话太过分了,好歹也是亲戚,闲言碎语的!”
他们很少与这些亲戚接触,每次也就头面上打个招呼,她看向温旎,便道:“旎旎,你别听他们说胡话,我们祭拜完就走。”
她不想惹事,要不是温旎想来,她也不会来。
温旎倒是没什么,被人戳脊梁骨的事也不少。
有些亲戚还不如邻居呢。
她来也不单纯为了祭拜,而是为了找出幕后凶手。
他们下车,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这边。
好似在说怎么有脸来这里。
行得正,坐得端,要是不来,就显得他们心虚了。
温旎看向温现灵堂的位置,照片还是他年轻时候的模样。
走进去,看到张莉红与温素在那哭泣,被人搀扶着,脸色憔悴,有此一遭,已经让她们心神俱疲了。
可他们一来,张莉红就激动了,通红着眼睛,厉声道:“温旎,你怎么有脸来?你就是个杀人凶手!要不是你,你叔叔怎么会死,还死得那么惨,警察怎么不把你抓走,你这个害人精!”
有人拽着张莉红,才让她没靠近温旎。
但温旎从她的眼神里也看到了恨意,怪她害死了温现。
可事实是这样吗?
她不能理解,为何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
明明叔叔死得很冤枉,却从来不追究凶手的责任。
她看着张莉红,淡淡地说:“叔叔的死,我很抱歉,但害死他的人不是我,你也不能乱说,我知道你很悲痛,同样我们一家人也很悲痛,请你节哀。”
她的说辞让张莉红愤恨不已:“凭什么节哀,你们见死不救,你们一家人都见死不救!”
她的目光看向温兆:“大哥,他是你弟弟,亲弟弟,你帮助他一下,他会死吗?他死了,你就开心满意了?”
温兆目光盯着那张黑白照片,没有说话。
张莉红又道:“还有你温旎,你要是拿几个钱,都不是这样,一条人命比不过你的利益!”
她情绪很激动,差点就要跳脚,控诉他们的冷漠。
温旎还在理智上,她也想让张莉红认清楚事实,与其抱怨,还不如认清楚现实:“婶婶,你再恨我,也搞清楚一个事情,叔叔是车子发生爆炸中死亡,叔叔被人害死,只有找到凶手了,才能给叔叔报仇。”
“凶手就是你!”张莉红不愿意相信,通红的眼睛盯着温旎:“你才是罪魁祸首!”
“温旎,这件事就是你的不对。”
其中有个亲戚站出来说话:“是你的傲慢害死了你叔,就像你婶子说的,如果你借点钱,也不至于酿成灾难,你叔叔死了,你让你婶子和你堂妹怎么活!”
“做人可不能太冷血了!”其他亲戚跟着说。
“我们听说了,你们一家人可真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心上,温旎结婚都不请我们去,还是通过莉红的嘴才知道,说是温旎嫁入豪门了,嫁入豪门了就开始忘本了吧,哪里还看得起我们啊!傲慢无礼就是说你们一家人了。”
这件事成了他们口中的不是。
与其怪罪,还不如说心里泛酸。
他们这些人中,混得最好的人就是温旎一家了。
都是普通老百姓,哪里还有嫁入豪门的可能。
他们连豪门都没看过。
看不得他们好,心里也不太平衡。
凭什么都是姓温的,他们的身份不太一样。
“就是,我们温家的族谱里容不下你们这尊大佛了!”
温兆听了这么多年的闲言碎语,早就习惯了,但也不想祭拜温现还不得安宁:“我们可从来没有这种想法,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乱说!我不想和你们扯皮,今天就是来祭拜我弟弟,闲言碎语就免了吧!”
“滚,你们都滚,我们这不欢迎你,不需要你们祭拜!”张莉红大声道:“你们一家都是刽子手!”
他们使劲把人往外推。
“你们还是回你们的大城市去,有把弟弟当弟弟嘛,温现只不过是你们的垫脚石,以后就别回来探亲了!”
温旎看着她们:“行,我们不进去,但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她来还有一个目的,只有张莉红知道凶手了,她说:“婶婶,如果不想叔叔死得冤枉,我劝你……”
一杯水泼向温旎。
温素从桌子上拿出水壶直接往温旎身上泼:“还有什么凶手,你就是凶手,我爸爸因你而死,我们一家都被你给毁掉了!”
“你叔叔就是因你而死,你个杀人凶手!”
“你叔叔一个长辈放低身份找你要了多少次钱,你就是不给,把他逼上了绝路,就算他绑架你也是被你逼的!”
“你就是活该,你害死了一条人命!”
温旎从头到脚都是冷的,还要听到这些亲戚的冷嘲热讽。
什么时候绑架成了理所当然。
而她好像变得很活该。
她擦掉脸上的水,就觉得她操心温现的死,想要抓到幕后主使者变得活该。
而这一切的关键点就是她们母女俩。
“你们作为长辈,不分是非黑白,是污蔑!”温兆护着温旎,一脸怒意盯着这些亲戚:“温现的死,我们都很难过,但也避免不了温现也犯了大错,他……”
“你是温现的大哥,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你们一家都是祸害!”
他们的矛头从温旎,到了他们一家人,不听任何解释。
温旎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些人的疯狂。
好似长了一张嘴什么都敢说,也不考虑代价是什么。
渐渐地他们被逼到角落。
这些亲戚成了河水猛兽,差点就要把她们淹没。
温旎不能这样坐以待毙,看到旁边有一根水管,冷着脸把水龙头打开。
二话不说,水冲他们脸上冲过来。
“啊——”
他们纷纷退开,都在躲,大冷天的弄湿衣服多不好。
“是不是只有你们会胡说八道,现在你们冷静了吗?!”
“你疯了,温旎!”
“我没疯,疯的是你们!”
就在现场混乱时。
“温旎不是凶手,是受害者,你们真话不听,空口胡说倒是能来。把人堵在死角不让走,真以为这地方是你们的?”
一个冷漠又低沉的声音从后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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