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虞候,这赤水军虽然与大王是盟友,但是当今局势,说不定哪天又是敌人。” “虽然这次是赤水军主动来援,但对方也只是征伐草原,也是心怀叵测。” “这一次,大王虽然派遣都虞候前来支援,但都虞候不必及时出现。” “可先让赤水军与草原杂胡交战,待其两败俱伤之后,都虞候再带兵救援。” “如此一来,既能让草原杂胡和赤水军两败俱伤,也能完成大王的任务。” 而前来求援的李嗣源部,内部也有不同的声音。 此刻,李嗣源的副手李嗣昭却提出了反对的意见,想要劝谏李嗣源坐收渔利。 不过,李嗣源此刻还有几分犹豫,他非常清楚李嗣昭说的话是正理,但是他却并不敢答应下来。他是军中主将,不敢有什么差错,最后李克用责罚的都会是他。 而李嗣源跟随李克用时间很长,更加了解李克用的性格。 义父李克用和凉州张延礼结盟,更是定了娃娃亲,这个关系谁也不敢轻视。这个世道,虽然众人都知道天下已乱,但是在河东众将的心中,还没有统一天下的志愿,心态上还停留在割据称霸的状态下。 最终,李嗣源还是没有听从李嗣昭的建议,选择尽快支援。 “算了,大王的兄弟,我等不可尽知。” “大王既然派遣我等支援,我等全力完成任务即可,不可再生变故。” 李嗣源最终下达了命令,而李嗣昭听到李嗣源的命令后,也没有再出言劝谏。他虽然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河东的基业说到底也是李克用和李克用的亲儿子的,他们这些养子只能提出一些自己的想法,没必要替他们做主。 李嗣源内部统一了想法,立刻就行军救援。 而此刻,李弘定麾下的赤水军与白义诚的草原联军已经开始列阵对敌。 “指挥使,这些杂胡联军数量太多,左右两翼已经开始支撑不住了。” “若是我等再不出手,中军虽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左右两翼必然先一步溃败。” 面对这个局面,李弘定麾下的王克胡立刻劝说道。 而李弘定可没有张延礼的那份定力,对战场的判断也没到那种程度。 “克胡、明谦,你们带领骑兵正面冲锋。” 李弘定打一仗,最大的底气就是麾下的三千赤水军骑兵,这些身披铁甲的重骑兵,虽然比不上北衙的具装骑兵,但比草原杂胡轻骑兵强了不止一筹。 有了这支重骑兵,可以快速击溃眼前的轻骑兵。 果然,王克胡和另外两名都头带兵出击,赤水军的骑兵比起草原胡兵强过不止一筹。 正面的千余骑兵快速被赤水军骑兵击溃,原先气势汹汹的草原杂胡也有一些慌乱,被赤水军打出了破绽。 就在这个时候,李弘定也迅速全力出击,不管有没有援军,都要趁此机会扩大战果。 而对面的草原联军,虽然被赤水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是白义诚事先却早有准备。 白义诚非常清楚,这些草原联军最大的问题就是互不统属,若是优势局,那就还好,一拥而上,靠着人数优势,也能击败对,但若是处于劣势,无人主导之下,各部自行其事,也会露出破绽。 所以,白义诚事先协调好一部分部落没有出击,作为预备队,现在,正是预备队出手的最佳时机。 有了白义诚这支人马加入,稳住了草原联军的崩溃之势。 赤水军的重骑兵虽然强,但是人数不多,冲击力也没有任何具装骑兵那么强,面对草原杂胡悍不畏死的阻挡,终究还是被阻挡了下来。 不过,赤水军还没有到达绝境,河东的援军终于到达。 那李嗣源虽然年龄不大,但也是老于行伍之辈,在之前知道他们知道赤水军已经与草原联军交手之后,李嗣源特意多绕了一些路,绕到了草原联军的后方。 而随着李嗣源的河东军出现,战场上局势终于出现了变化,原先的还疲于奔命的赤水军士气大振,而反观白义诚麾下的草原联军,此刻士气大跌。 草原联军中一些部落酋长见势不妙,已经开始陆续逃离。 而联军就会有这个问题,只要有人开始撤退,全军溃败的局面就无法扭转,其余部落酋长看见有人先一步撤离后,害怕成为炮灰,纷纷加速撤离。 很多人恨不得自己多长出两条腿,就怕自己跑的不够快。 这种加速溃败的局面,谁也无法挽回。 而白义诚和契苾宏二人,也只能匆促撤离。 “命人迅速追击,不要错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虽然前一刻已经快兵败,但是缓过神来的李弘定,深刻明白痛打落水狗的道理,命令各部反击。 连原先被压制的两翼千户兵,也一路反杀,趁机追击草原杂胡联军。 前来支援的李嗣源同样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河东和赫连铎交好的草原势力也是仇敌,若是能趁机削弱对方,也是一件好事。 这一战,李弘定表现的胆小极大,哪怕夜幕降临,河东军都已经陆续撤回之后,他也继续带兵追杀,直到第二天凌晨,士卒马匹皆疲惫不堪后,他才带兵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