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帐内众人皆是一惊,顾不得继续宴饮享乐,忙召使者前来问话。 见到众人后,使者连忙说道。 “巢贼黄揆趁两军交战之时,趁机攻占华州,王使君不敌,已杀出城外,不知所踪,临行前特命吾来求援。” 使者虽然从华州逃亡而来,但对华州战事知道的也不算多,只知道华州城破,至于黄揆部有多少兵马,这些他一概不知。 “好在尚让大败,若是双方僵持,听闻华州失陷,必然军心动摇。” “不过,如今尚让已败,大军尽丧,如今华州虽限于巢贼,但黄揆不过强弩之末,困守孤城,不过自取灭亡罢了。” 王铎主动出言,安抚人心。果然,听了王铎的话,原先有些慌乱的营帐内众人安心了不少。不过事实也正如他所言,巢军十五万大军大败,而且是近乎全军覆没的惨败,如此局面,确实不是偷得一两个城池可以挽回的。 若是尚让大军能坚持时日甚至数月,唐各镇联军闻听华州被巢军攻陷,则军心必乱,数十万大军存在倾覆的危险。想不到尚让还有这个后手,不过他大军败的太快,如今这个后手,也只能给唐廷造成一点小麻烦罢了。 “如今巢军主力已败,些许小败,不足为虑。” “不过华州乃重镇,倒不好让巢贼继续占领此地,如今吾军兵多,可在此分兵,王都统可领河中兵马攻打华州,至于其余各镇兵马,可继续逼近长安。” 王铎在此将大军分开,留王重荣攻打华州,不过,王重荣居然也没有反对,想必其与王铎应有默契。王重荣经此大胜,倒也不在乎攻打长安的功劳,无论如何,最后平定巢乱,他的功劳都少不了。 见无人反对,王铎又朝张延礼说道。 “延礼,汝收拢巢俘,需尽快押往凉州,不可让其生乱。” 听闻王铎主动提及,张延礼也不敢大意,连忙说道。 “禀都统,吾明日就押送巢贼去往凉州。” 听闻此言,王铎也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有了这个插曲,众人也没了继续宴饮玩乐的兴趣,众人尽数告辞,各自回营。 次日一早,大军在此分兵,王重荣、王处存、李克用、杨复光等人合兵攻打华州,其余各镇则进逼长安。也不知道王重荣花了什么代价,拉拢了李克用这尊杀神。 而张延礼这边,则去巢贼俘虏营中,准备将这些人迁回凉州。 等张延礼到达俘虏营中,原先近八万的巢俘,如今不过五万多,不得不说,各镇是真的狠,连这些巢俘都不放过,而且挑的全是精锐,如今还在的这些巢俘就差了很多。 这点张延礼倒是不在乎,反正七八万人他也吃不下。 “敬思,汝带四千兵马押送巢俘,不必逼迫过甚。” “前面几日,可放松戒备,若有人想趁机逃离,则不必管他,但若是成群结对,需斩杀其首领,不可姑息。” 听到张延礼的安排,安敬思有些许迟疑,片刻后,还是问道。 “指挥使,何必如此,若有敢逃离,吾必杀之。” 听到安敬思的话,张延礼倒是耐心解释。 “汝不过四千兵马,却要押送五万大军,以一押十,非是易事。” “汝再是骁勇,又能杀得了几人。” “而巢贼中精锐虽已被各镇抽走,但仍有不少偷奸耍滑之辈,如今趁此机会,可让其自行逃离,而剩余之人,皆是憨厚愚钝之人,到时只需将赤水军士卒编入巢军俘虏营中,提拔一些配合之人,可轻松押送这些巢俘。” “至于这些偷奸耍滑之辈,吾亦不会让其轻松逃离。” “吾领大军在后,等汝离开之后,吾自会抓捕这些偷奸耍滑之辈,将来攻打长安,也可让其继续效力。” 听闻张延礼所言,安敬思才恍然大悟,恭敬说道。 “指挥使妙计,如此一来,吾必然能轻松押送这些俘虏。” 而张延礼没管安敬思的反应,继续说道。 “凭汝之能,可不要浪费在这些小事之上。” “吾已经命人快马传令给弘定,他会安排人马前来接应,汝到时若遇上弘定,可留些许兵马给他,先将巢俘押往武功,自带骑兵前来。” “长安之战,可尚未结束,巢贼未平,吾等还能大赚了一笔。” 听闻张延礼所言,安敬思还没说什么,曹进玉倒是被勾起了好奇心,随意问道。 “长安这两年已被劫掠数次,恐没什么油水了。” “而巢军所获,必在黄巢手上,其兵马仍有数万,也非吾等轻易可克。” “难道指挥使有良策可破巢贼。” “或者,指挥使想再立新功,得朝廷嘉奖。” 听闻曹进玉所言,张延礼难得有耐心的解释道。 “鼠目寸光,些许财货,不足为道。” “而吾就算再立新功,朝廷难道还会再授予吾一镇节度使不成。” “吾军兵少,又能搬得走多少,还不如多运些粮食。” “吾所看中的,乃长安城中匠户,凉州地处偏远,匠户技艺不精,连铸币都远不如长安中匠户精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