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了解了内部情况,对正妻安怀淑好好慰劳之后,张延礼自然不会忘了名义上上司翁郜。 第二日,张延礼准备将家眷全部搬出之前崔君的府邸,在城内重新找了一座住宅。 然后将这座凉州最大的府邸交由新上任的凉州防御使。 当然,府内的下人和侍卫,张延礼全部都留了下来。 翁郜自然坚辞不受,直言家眷不在此地,就直接搬入凉州府衙之内。 对此,张延礼倒是极为有礼,多次坚持,但翁郜倒是不为所动,没办法,只得由他了,府衙之内,也全是他的人。 当然,翁郜转头就将凉州府衙之内的侍女下人全部遣散,自己准备从城内重新购买。 但不好意思,这一点,高加福早有准备,凉州几乎是半军管的状态,翁郜采买的仆人侍女,都是高加福事先安排好的,这一回合,张延礼完胜。 至于府衙侍卫,翁郜没有动作,估摸着等夏绥军来了再替换,这点上,张延礼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而府邸之事还没结束,张延礼就将新上任的防御使引荐给凉州各级官僚。 当然,这些人也都是行政上的属官,只归属赤水军的将士们,自然不会出现在此场合。 如今的凉州属官,除了凉州长史折逋葛支,凉州判官令狐兴晟外,剩下的文吏都是令狐兴晟安排,张延礼都认不全。 而凉州的几个县令,在张延礼的千户制和乡里制下,作用不大,大都只是摆设。 故而臧县令由亲军中厢统领曹进玉兼任,番禾县令则早就委任了费听思战,神乌县令由镇守附近的安敬思兼任,昌松、嘉麟二县,则由嗢末出身的陈义和郝忠担任。 而陈义、郝忠在慕容浑麾下,这次也立下了不少功劳,加上吞并了一些六谷部部落,实力同样涨了不少,张延礼将他们由下千户升为中千户,转头将他们身上的县令一职抹掉,交由新上任的翁郜来安排,以示退让和示好。 而翁郜这次都没客气谦让,转头就任命了两名幕僚到这两地当县令。 不过昌松、嘉麟二县,没多少耕地,故而没有安置农户,属于军管状态,只有几个千户被安置在这里。 这俩县令都会是摆设,估计只需要一两个月时间,他们也能发现这个问题。 不过,现在的张延礼只需要拖上几个月就行了。 也许是张延礼的退让之举,让翁郜担忧的心情放松不少,觉得归义军没有那么桀骜,事有可为。 故而,几天后,翁郜就召集各级官僚,想要有一番动作,但很快,就有一盆冷水浇醒了他。 在凉州判官令狐兴晟的带领下,众人准备先向名义上的一把手、防御史翁郜行礼。 但军中的将领可不管什么礼数面子,安敬思带头向张延礼首先行礼道。 “见过指挥使。” 等向张延礼恭敬行礼后,他才向翁郜简单施礼道。 “见过防御使。” 有了安敬思带头,曹进玉、费听思战急忙跟随,生怕落于人后,而名义上凉州文官的二把手,凉州长史折逋葛支也同样跟随。 折逋葛支势力已丧,六谷部又如此迅速的被剪灭,他连最大的利用价值都消失殆尽,能不能活命全看张延礼的心情,故而平日里谨小慎微。 可惜他没有适龄的未婚女儿,若是有,他早就献入张延礼后院之中。 不过张延礼倒没打算动他,一来对戒杀大师有过承诺,二来,也是给其他人树个榜样,让后面之人投靠之时没那么多顾虑。 场内只有令狐兴晟,对翁郜还能维持面子上的恭敬,但并非令狐兴晟不够忠心,而是他本来就是张延礼手下内政方面的头号文官,不需要用这些动作来证明自己的忠心。 见到这种情况,张延礼连忙装作大怒。 “敬思,汝是何意,不知防御使大人在此。” “某只知指挥使,不知防御使。” 面对张延礼的诘问,安敬思态度倒是非常恭敬,但说出来的话,对翁郜而言,却是极度嚣张。 听到他的回复,张延礼连忙大喝。 “来人,将安敬思拖下去重责一百军棍。” 两人拙劣的演技连翁郜都看不下去了,但却不敢真的任由事情如此发展下去。 别看下令的是张延礼,若是此刻真的让人将安敬思拖下去杖打,说不定明天军中就传言,新来的防御使克扣军饷,重责军中大将。 然后,就是一场兵变,乱兵杀了新来的防御使,副使张延礼带兵平叛。 唐末,这样的例子不要太多,翁郜虽然是文官,但类似的事情还是听说不少,眼见有了苗头,不敢任由事情真的如此发展。 其实翁郜是想多了,张延礼只是单纯的想把水搅浑,暂时还没杀他的想法,他不擅长这些政治斗争,干脆暴力一点,让对方无法有什么动作。 至于因此而产生的后果,等到黄巢进长安,他只要能带兵平叛,这些都不是问题。 “副使言重了,安县令只是不懂朝中规矩,遣一人教导一二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