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分当真这么重要?”温维明一脸失望之色,“当初你进门的时候,我便同你说得清清楚楚,此生我的妻子只有娇娘一人,娶你只为繁衍子嗣,你也亲口答应绝不会和娇娘争名分。这十年都这样过了,为何偏偏如今你要来为难我?” 柳依依愣在原地,肩线忽而紧绷,仿佛提线木偶的线瞬间断开,随后便泄了气。 是啊。 她当时曾经亲口答应,此生绝对不和温婉娘亲争风吃醋。 一个死人而已,她柳依依怎么会争不过? 温维明自诩情深,可柳依依笃定男人大多薄情,过个几年,谁能记得早死的亡妻? 可是偏偏。 她遇上了一个真正的痴情种。 年轻气盛时发下的毒誓,现在却变成苦不堪言的恶果。 她脸上漾出苦笑,“是我贪心了。” 温维明自知失言,可又不愿低头挽留,若他真将柳依依八抬大轿的迎回去,那他怎么对得起温婉娘,又怎么对得起温婉? 一切就如从前不好吗? 柳依依心痛如绞,面上却强撑着,只是摸摸温静的头:“你乖点,好好听爹和姐姐的话。姨娘若得了空便来看你。” 温静仰着头,一脸急切的问:“姨娘不跟我们回去吗?” 柳依依瞥一眼温维明,又想起这些日子自己遭受的冷眼和流言,以及父兄们的苦口婆心,她眸色逐渐坚定,“不了。姨娘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 “那姨娘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 她还没想明白。 但是她心里憋着一口气,更想拿后半辈子豪赌一回。 她就赌十年夫妻,温维明舍不得她。 她看一眼温维明,没说话,下唇紧抿,只道:“回去吧。” ———————————————————————————————— 温婉忙得脚不沾地,却冷不丁被绿萍给拽住了。 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蹲在柜台下,绿萍掏出罗帕包住的葱油饼,殷勤的递到温婉嘴边,眼睛扑闪,“姑娘,你饿了吗?今日大家都忙,后厨没人做饭。你先拿饼子垫垫肚子。” 温婉眼睛一亮。 自穿越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后,温婉特别注意三餐规律,正愁腹中饥饿,绿萍这丫头就送上香喷喷热乎乎的葱油饼。 温婉直接一大口吃得满口是油。 旁边传来绿萍细细的声音,“姑娘,你看你饿成这样,陈妈都没瞧见呢。” 温婉那一口饼子差点噎住。 好家伙。 陈妈贼、红梅精、绿萍…茶。 看着那满眼期待的绿萍,温婉四下一瞅,确定陈妈没往这边看后才一脸笃定的说道:“我知道。所有人里,只有你对我最好。” 绿萍笑得真心实意,又补了一句:“姑娘,你知道我的,我可没有说陈妈不好的意思。” “对对对。我知道的,你不是那种争宠的小人。” 陈妈后脑勺长了眼睛和耳朵,老早就看见那两丫头蹲在柜台下嘀嘀咕咕,她内心狂怒:姑娘这个负心人,明明昨天才说最倚重她陈妈! 哼。 她只是不屑这些争宠的手段。 只要她不死,这些小蹄子都是侧室! “温掌柜。” 一道略带嘶哑的年轻男子声音,仿若初雪落在竹林之上,裹挟着清冷和孤傲,叫人耳朵都凉了半分。 温婉三口两口塞下一个葱油饼,又擦了擦嘴,这才从柜台下钻出来,一抬头便看见眼前那人。 玉冠束发,双眸清亮,衣如苍山之雪,身若如柳叶濯濯。他站在柜台前,夏日的阳光落在他身上,瘦削的双肩上仿佛笼罩一层圣光。 大帅比。 清冷禁欲学霸系帅哥。 瘦瘦高高的,容颜清俊,仿佛瞬间竹林间有风灌了进来。 温婉眼睛一亮。 帅哥眉眼含笑,那双好看的手轻轻搁在桌前,温婉无法忽视他那细长分明的指节。 “温掌柜,好久不见。” 温婉蹙眉,“我们…见过吗?” 程允章笑笑,“我见过你,你却没有见过我。” 如果声音,也算是一种相见的话,他们那日在书肆就已经见过。 方才隔得远,程允章只觉得这声音熟悉。离得近后,程允章才能确认这位温掌柜就是那日要去姑母家撒泡尿的女子。 不知怎的,程允章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温婉却不疑有他,她在酒坊忙得脚不沾地,只为眼前人的容貌停留了一瞬,随后便浮起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这位公子要买酒吗?我们有上等的珍藏老窖,错过今日,再等一年!” 程允章视线落在她的酒柜上,半个时辰,这位小娘子就已经清仓一大半的碧芳酒。 众所周知,陈年酒并不好卖,售价高、保存时间长、受众少,珍藏老酒只能慢慢卖,一年能售出几坛已是极限。 “黄金酒每十坛中有四坛中奖,白金酒中每十坛中有三坛中奖,白金酒中每十坛中有两坛中奖。” 温婉眨眨眼。 这大帅比咋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