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秦淮泊心中有些苦涩。 若是自己能早来一个月,说不得齐王后人能多活下来几个。 不过,一个月前,自己还在九耀圣地里,只能说天意如此。 好歹还有一个姓墨的活了下来,而且正在成婚,说不得过不了多久,齐王的后代又能多一些。 至于这血脉,估计会被稀释得差不多,不过齐王一个死人,想必不会在乎这些。 “如此的话,她应该就是我要找的人。”秦淮泊道。 张厚德看他一眼,旋即询问道:“敢问大师与墨家可是有何渊源?” 秦淮泊见他眼神有异,直言道:“我是受人所托,要照顾墨家后人。” 张厚德闻言抿了抿嘴,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秦淮泊便是道:“城主何不坦言,放心,晚辈虽年幼,但身上却有些灵丹。” 说着,取出了自己参加考核时炼制的十二洗魂丹来。 张厚德见状连连摆手,摆着摆着这灵丹却还是到了他的手上,秦淮泊更加愕然了起来。 只见其让左右之人悉数退下,而后拉着秦淮泊走向一旁。 “刘家,你若说是个好去处,倒也无不可,毕竟刘家在寒雪城中,算得上头等世家,只不过这样说吧,刘家发家,靠得便是娶亲,这是他们祖上延续下来的传统,所娶女子,本家皆有些底蕴,而且在成亲前,这些女子家中总会发生各种事情,最后只剩一个女儿身活下来……” 闻言,秦淮泊眼中寒光一绽。 好哇,原来是靠强取豪夺发的家。 先暗中派人屠灭家中之人,最后迎娶家族里剩下的女儿,名正言顺占其底蕴。 这墨家之人,应当都是被刘家所屠。 这种事情在修行界甚至在凡人的世界,都并不少见。 但秦淮泊还是头一次,亲眼见到。 秦淮泊看向张厚德,双眼微眯道:“阁下贵为城主,难道不管这些事?” 张厚德咧嘴一笑,很快面色忽然平静:“说得好听我是城主,说难听些,我就是给这些个大家族擦屁股的。” 千年世家百年王朝。 城主府的权利,实际上早就被架空了,大多都只是名义上的城主罢了,平常情况下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真出现了冲突,城主府不一定压的住这些人。 秦淮泊一阵沉默,旋即拱手行礼道:“多谢城主告知我这些。” 张厚德再度一笑,而后道:“大师如此年轻,又与陆会长是朋友,日后若是得道,切莫忘了,在这寒雪城里,还有一个愿意随时听你调遣的人。” 这刘家秦淮泊是非去走一遭不可,不过他现在也不是愣头青了,于是多打听了几句,这才出发。 …… 刘家,喜宴正在进行之中,家中偌大的院子,摆了不下百桌,几乎将寒雪城内有头有脸的修士都请了过来。 此时,张厚德与秦淮泊来到了府门口,门口管事一瞧见张厚德,立刻高呼:“城主大人到!” 张厚德咧嘴一笑,对着秦淮泊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二人走进刘府之中,张厚德的身份,引得刘家二叔亲自来请,不过,此人发现秦淮泊极为眼生,因而多看了几眼。 “我的一个朋友,听闻刘家大喜,便带他过来看看。”张厚德解释道。 刘二叔闻言一笑,请二人上座。 入座之后,就见得新郎官带着新娘到处敬酒。 秦淮泊瞧了一眼,墨烟雨披着红盖头,瞧不见脸,一旁张厚德道:“那就是大师要找之人,说起来,这墨烟雨也是我寒雪城一朵圣莲,不知多少人爱慕。” 秦淮泊微微一眯眼,他竟是在墨烟雨身上,发现了大五行神光术的痕迹。 此功运行之时,需要掐诀运转灵力,因而手部经络,会有大量灵力残留。 墨烟雨手中肯定是没有神光的,单修此术的话,也不是不行,只是没有神光沟通五行本源,此术威能也就只够得上玄阶下品的术法。 不过,这倒是让秦淮泊确定,墨烟雨就是齐王之后。 看来齐王虽然走得突然,但还是给墨莲留下了些东西。 此时,张厚德在一旁低声道:“大师,你若想抢亲,可别亲自动手,容我为你想想法子,大不了,我就说我看上墨烟雨了,刘家不会与我撕破脸的。” 秦淮泊不禁一笑,而后道:“我可不是来抢亲的,而且,别叫我大师,我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叫过。” “玄阶炼丹师,这在我寒雪城,可不就是大师?” “叫我秦老弟就行,这多亲切?” “也行,不过秦老弟,这刘家之恶超乎你的想象,待会可千万别冲动。” “哦?” “上次有个外来的修士打了那刘家二公子一顿,结果你猜怎么着,后来刘家出动两位四极高手捉住那人,刘家那三兄弟,直接在城门口起了一口大锅,当着全城人的面,将那人烹而食之,这种事还不是一次两次,这三人跟脑子出问题了似的,似乎就好这一口!” 他说这话时,秦淮泊恰好目光落在桌上的菜肴之上,脸色不禁一阵恶寒。 连人都吃,这刘家才是妥妥的邪修窝啊。 秦淮泊继续看向墨烟雨,旋即传音过去。 “在下受人所托,前来助你,姑娘请务必说实话,你可是修行了大五行神光术?” 只见得那新娘子身躯轻轻一颤,惹得身旁的新郎眉头一皱,其暗暗道:“给我老实点!” 墨烟雨垂着脑袋,她察觉到传音之人来自身后,因而传音回去:“那是我家传秘术,阁下怎会知道?” 接近着,这话就好似石沉大海一般,没了回应。 墨烟雨心中一沉,这时,新郎刘轩已是拉着她的手臂,走到了宴会最前方。 刘轩笑眯眯地道:“承蒙大家厚爱,来参加我与烟雨的婚礼,今日灵酒管够,诸位不醉不归!” 这话一出,周围之人自是鼓掌庆贺。 等到席间安静下来,刘轩打算再说些场面话,就听得一道声音轻飘飘地传来。 “杀人全家再娶人女儿,再办此大宴,好像还差了点什么?”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得声音来自于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年轻人。 刘轩脸色一沉,旋即就看到了那年轻人身边坐着的张厚德。 “你是何人?” 秦淮泊站起身来,脸上露出笑意:“想起来了,这大喜之日,岂能没有大戏,在下玄天剑府许明,愿为新郎官献上一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