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不容易重回内门继承了天恒峰,换做常人,都会放低姿态来谋求生存空间,巴不得不被人注意,而你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为何?”齐太平问出了他的问题。 很多时候,低调才是主旋律。 往往越高调的人死的越快,这并非没有道理。 而这也是齐太平的疑惑所在。 秦淮泊不卑不亢地回道:“如果我保持低调便不会有麻烦,那我定会乐意如此。” “可是,天纵峰有亡我之心已是路人皆知,保持低调,很有可能只会让我死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中,既然如此,我不妨将此矛盾挑明,以后我若是横死某处,大家自会把这算在天纵峰头上。” 低调,自然是对的。 但很多时候,低调也意味着碌碌无为、碌碌无名。 连某一天意外死在某个无人知晓处,都不会有人知道。 齐太平闻言眼中瞳孔一缩,而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秦淮泊,他没想到对方如此年纪,居然能想到这一层上去。 不过也是。 目前秦淮泊除了有一个代理峰主的名头,手中再无任何牌,既然如此,就必须得借助任何可以借助的力量。 而林天目前乃是准圣子,不久后便会继位,这个时候,他决不能沾染上残害同门的名声。 “难怪边大长老如此看重你,你的确十分聪慧。”齐太平赞道。 秦淮泊苦涩一笑,道:“谁不愿整日过得简单一些呢,我也是被逼出来的。” 齐太平拍了拍秦淮泊的肩膀,旋即言道:“若有事可找我,别的地方不好说,但是在这圣地之中,只要合乎法度,能帮的我都尽量。” 秦淮泊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因而微微一愣。 齐太平笑着解释道:“这是看在边大长老的面子上,昔日入宗学艺时,我受他关照颇多。” 说完,齐太平摆手离开。 秦淮泊看向四周目光搜寻了一番,没发现边大长老的身影。 听齐太平的话,对方一定是来了的,不过并没有出来与他相见。 他来到安若曦这边,或许是因为俩女十分养眼,见到她们时,心情都好上了许多。 “秦师兄,你要来挑战,也不知会我一声,我还是听师妹们议论,才知道这事,匆匆赶来的。”安若曦有些幽怨地道。 秦淮泊只好行礼致歉,道:“这事放在圣地里,说到底是内斗,你贵为圣女,自不能掺和进来。” 安若曦抿了抿嘴唇,娇哼了一声,随即道:“什么内斗我可不管,秦师兄的立场就是我的立场,方才那林天要是敢厚着脸出手,我就敢出来为你出战!” 秦淮泊一时愕然,看着安若曦姣好的面容上,满是坚定与认真,心中既感动又觉得有些好笑。 他以开玩笑的口吻道:“好好好,既然如此,你以后就拜入我天恒峰好了,反正你是要跟我一块的。” 安若曦语气弱了几分:“那可不行,师尊会杀了我的。” 一旁,苏玉妃忍俊不禁,轻轻笑了起来。 “喂,你们两个好歹注意点,我还在这呢,就打情骂俏起来了?”苏玉妃侧头问道。 安若曦面色微红,别过脸去道:“别胡说,什么打情骂俏。” 秦淮泊看了眼周围,发现不少弟子正注视着此处,特别是看到有些羞涩的安若曦,一个个都脸上都跟见了鬼似的。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秦淮泊便邀请二人一同去天恒峰上转一转。 …… 天恒峰上。 王阳正领着一众杂役弟子站在大殿之前。 此时,杜维走了出来,见到他们整齐地站在这里,满脸莫名。 “你们在此作甚,是要演武么?” 王阳一脸苦涩地道:“杜师兄,秦师兄他,已经去堵天纵峰的山门了。” “什么!?”杜维走上前去,扯着王阳衣领问道:“这么重要的事,怎不跟我们说!?” 王阳欲哭无泪,道:“你们都在修行,我岂敢打搅,我又拦不住秦师兄他,他临走前还带了个木牌,上面写着挑衅天纵峰的话……” 杜维松开了他,随后用手拍了拍额头。 “秦师兄去了多久了?” “大抵快三个时辰了。” “什么?” 杜维此刻是彻底无语了,三个时辰,不出意外的话,只怕尸体都僵硬了吧? 特么的,现在赶过去也只能收尸了。 一时间,杜维心中懊恼无比。 他们本是想着,秦淮泊去挑战天纵的时候,他们四人一同去,毕竟他如今已是筑灵七重,多少能帮上一些忙。 但此刻一切都晚了! “你啊,坏了大事了,秦师兄若是出事,你们这些杂役弟子,还有我们三个,都得被其他人啃得骨头都不剩!”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喏,这就是天恒殿,此前三年无人照管,破旧不堪,我就让杂役弟子们打扫清理,后面还需重新修缮一番。”秦淮泊正指着天恒殿向身边俩女介绍。 杜维一瞧见他,顿时楞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