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他低估了她的爱。 “师父,人间这么大,哪里有买风笑铃的呢?”猫小咪顾左右而言之,果然还是人界好,到处都那么热闹,人来人往的,一点都不会觉得无聊。 “前面就有。” “师父你怎么知道啊?” 白痴问题,不予置答。 倒是猫小咪还乐在其中,“哦~~我知道了,因为师父是神仙!” “....” 在一家专卖铃铛的小铺前停下,猫小咪欢跳上前,一口气要了八十一个风笑铃。 老板虽然存货是多,但不免一愣,倒是惹来店中一位客人注意,不禁多看了猫小咪几眼,才奇声问道,“诶这位姑娘,恕在下冒昧,不知姑娘要这么多风笑铃做什么?” “挂我们村子里啊,一间屋子挂一个,到时候风一吹,整个村子都是一片欢声笑语,真好。”猫小咪笑眯眯的倚在银崖肩膀上,小脸上明晃晃的尽是对未来的憧憬。 客人眸子一转,手中摇扇一合,笑道,“如此,姑娘可知这风笑铃的来历故事?” “啊?有什么故事吗?”猫小咪歪了歪头,“不知道呢,林长没给我说。” “那姑娘可想知道?” 客人说着,却是笑看猫小咪身后的银崖,仿佛是在征问银崖的意见。 “想啊想啊,你说。”猫小咪最爱听故事了。 银崖也微微点头,客人温雅一笑,好像和老板很熟,直接就请银崖他们落了坐,才打开扇子摇起风,缓缓道来。 “说起风笑铃,其实他还有一个名字更广为人知,那便是信铃,缘由是这样的....” 猫小咪爱听故事,尤其是这种开头语的故事,大多都会非常精彩,这是以前在人间时,猫小咪缩墙角边听说书人得来的经验感悟。 他说,民间有一对贫穷却十分恩爱的夫妻,男的人高马大还很英勇,经常上山打猎砍柴,女的生得一双巧手,便在家织衣做饭,日子平凡却幸福,村里人人都羡慕看好他们。 可是君王昏庸无能荒淫暴政,使得朝中臣子与敌国勾结,来个里应外合,外有敌国攻打夺城,内又有人起兵造反,可惨呐。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急需大量士兵,即便是他们这种山间小村,也遭毒手,便是这名男子,被强拉去当兵,一去就是三年。 三年来,女子如何都没能探听到他的消息,甚至都要以为他战死了时,却收了一封信,还附了一串铃铛,信是那名男子写来的,她认得他的字迹。 信上除了写他过的好,很想她之外,也夸了几句新的君王如何民主,只要能够回去,日后一定不会再分离,所以希望她能多等等他。 末了才解释说这铃铛,是他在都城偶然间看到的,那时风刚好吹过,像极了她的笑声,倒把他给吓住了,以为是她,也因此对她的思念更加之深。 所以用他攒了许久的钱才买了一个,好不容易等到个机会,能将这信和铃铛托人给带回去,还说如果不能等他了,便把铃铛寄还回去,他就什么都懂了。 女子很感动,当即就在铃铛上刻了几个字,一日一日的看着它,等着他。 如此又过了四年,女子忽闻得村里来了消息,说是当年应急而被抓去打仗的士兵都放了回来,欣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慌了许久又匆忙去街市上买了许多平时都吃不起的菜肉,欢心的做了满满一桌菜肴,再是打扮了一番,和着六岁的孩子在家中坐立不安的等着。 女子一直凝视着房门,想着他有没有变的刚毅健壮些,又会是怎样打开门进来,是不是和七年前一样,打开门弯腰钻进来时一脸笑嘻嘻,还得意的扬着手中刚猎捕到的野兔? 可是等了一个落日,那扇门都未曾有人打开过。几日后却又闻得男子早已战死沙场,女子伤心欲绝,要不是还有个六岁孩子,她怕也跟着去了。 再后来,女子拿出珍藏的铃铛,表面都已生锈,但之前刻的‘生不离死不弃’几个字却还依旧显目。 女子将它高系在屋角,风一吹过,生锈的铃铛竟还能发出清脆响铃声,细细听了许久,女子的心突然活了,却又像是疯了。 一天一天的站在铃铛下,别人如何劝都不听,坚信男子还活着,一定还活着,就算是死,也会变成鬼来找她。 又是两年过去,女子被迫搬了家,甚至来不及取下屋角的铃铛,便被人狠狠的赶了出去,她终究是心灰意冷了,带着孩子离开了这个村。 后又过了一年,女子偶然一次回到了这个村,既然来了这个村,又忍不住走到以前的家看看,竟发现有个脏乱的不成样子的男子,正倚在墙边死盯着屋角上的铃铛,只一眼,女子便泪流满面。 是啊,女子终于等回了那名男子。 团圆后的几年,那男子才提起,当年自己被派去做埋伏,双方交战中受了极重的伤,被推下崖,所幸掉落急溪,虽逃过一死但情况并没有好转,昏沉那几天一直梦到铃铛,梦到它不停的呼唤他,他才能醒过来。 醒过来发现自己是被一户人家救了,但大夫说过如果他不能醒来,便永远都不会再醒来,所以还是这铃铛救了他一命,他则认为那声声呼唤都是她,只不过是通过铃铛传达给他。 便也是说,她一定还在等他。 可这伤一养就是几年,他心急如焚,这户人家也奇怪,说什么都不肯帮他送封信,只能养好伤,到勉强能行动时,匆匆赶了回来。 话毕合扇,客人端起茶,优雅的吮了几口。 猫小咪揪着两只小手,泪眼婆娑,完全沉溺其中,连如何回的妖界都不知道。 桃酒村 “猫猫,桃酒村到了,你确定要这副模样进去见人?” “师父...”猫小咪回过头,泪光闪闪的小脸还瘪着唇,倒是十分惹人怜爱。 “嗯?”银崖心底柔成一片,大手抚过她的脸颊,带去她的泪痕。 “我们哪天去看看他们好不好?就看一眼也好。”她好想亲眼看到他们幸福的样子。 银崖摇头,“他们早已去世,方才讲故事的,便是他们的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