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叶宇澄会忽然蹦出这样的一句话,倒是令人耳目一新,林远则是笑了笑,在叶宇澄肩上重重拍了一下,说好,我们认下你这个朋友,等你成为叶家的阁主之后,但凡有什么差遣,说一声就是了。 一开始我们对叶家多少存有一些芥蒂,感觉他们首重利益,并不是纯粹的江湖人,直到听完叶宇澄的表态,我和林远才意识到,自己着实有点小看这位少阁主了。 他的想法和自家老爹不一样,没准假以时日,真能在江湖上杀出一片天,开创比现在更大的家族事业呢。 商议好了计划,我们当即决定动身,叶宇澄留下两个家族成员,让他们守在这里接应,随后打开随身的登山口袋,从里面取出了抓钩和尼龙绳索,先找了一块结实的石头固定,接着大家将绳索绑在身上,开始沿着断崖往下垂落。 山涧巨大,头上的瀑布宛如银龙般倒垂下来,冲刷在石壁上形成轰隆的雷壑声,几个人犹如荡秋千一样垂落在瀑布下方,攀爬过程自然十分凶险。 好在这里的人都不是简单角色,除了冯辉因为受伤,导致四肢有点笨拙之外,其他人沿着绳索下垂,倒也完成得十分顺利,没多久我们就到了一处断岩的下方。 到了山涧中断,我们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山壁并不是垂直向下,而是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弧形凹槽,宛如一个拱形的蛇头,将山涧下面的环境遮掩了大半。 眼前是一个巨大而开阔的空间,到处都有层岩坐落,崖壁上存在很多畸形的风孔,有的紧贴石壁,有的则延伸出来,形成了天然的悬空石台。 我们选择了一个比较大的石台,踩着光滑的岩壁纵跳上去,首先呈现在眼前的,就是一个幽僻的山洞,直径超过三米,宛如狰狞的蟒蛇大嘴,与整个崖壁镶嵌,紧密贴合在一起。 平台下面依旧是望不到底的深渊,眼前只有这个山洞可供进出,我们拧开手电筒,朝山洞内部空间扫去,发现这里除了不透光之外,洞壁也很潮湿,底下是一条之字形的通道,纵身很长,但并不是完全封闭似的。 在山洞周边存在不少断裂的石孔,水流沿着石孔蔓进坑洞,形成了一半是水,一般是岩洞的天然奇观。 林远朝洞内看了看,有些迫不及待地朝洞中走去,我感觉这小子太孟浪了,赶紧要出言制止,不料话没脱口,就看见黑漆漆的洞内闪过一道匹练般的剑光,剑影森寒,一下子封住了前路。 “小道士,当心!” 我被洞内的剑光吓一跳,赶紧出言提醒,林远反应够快,当即滑步后退了一截,取出玄铁剑架开了洞内的剑锋,脸上的表情却显得相当松弛,笑嘻嘻地说, “郭阳师兄,干嘛拿这种方式招待我?” 听到林远的嬉笑声,洞内的人明显怔了一下,惊呼说,“林远师弟?” “是我!”林远笑着点头,收起玄铁剑,洞内的人也急忙跳出来,瞪大一双新奇的眼睛,先是看了看林远,紧接着又往我这边瞟来,短暂失神惊愕,继而欢喜大笑道, “周玄也来了,当年古滇遗址一别,你过得可好?” 几年没见,郭阳脸颊似乎变得沧桑了一点,不过眼中那一抹豪爽的宽和还在,笑容很有亲和力,我上去抱拳说, “承蒙老哥挂念,这几年过得还算不错。” “哈哈,你小子,怎么忽然跑到金刀峡来了。”老友重逢,郭阳脸上透露着道不尽的欣喜,在我肩上重重擂了一拳,接着又看向我身后的陈炳坤和叶宇澄,纳闷说这几位是…… 我含笑做了介绍,郭阳顿时热情地上前打起招呼,而跟在队伍末尾的冯辉着快速跑出来,眼含热泪,十分担忧地说, “郭师兄,你还好吧,这几位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他们听说咱们的队伍有危险,就主动进来帮忙了,大师伯呢的?” “是小辉啊,师伯他老人家没事……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郭阳随口一答,又注意到冯辉身上的伤痕,顿时笑不出来了,大步赶上去追问他和队伍失散之后的情况。 冯辉满脸苦相,带着哭腔说,“我和几位师弟一起往峡谷外面跑,跑着跑着就被那些鲛人给追上了,最后他们全都丧生在了鲛人手中,就连我也差点……要不是林远师兄及时赶到,可能我们就见不着面了。” 郭阳嘴角一抽,黝黑大脸上闪过一抹怒容,“这些该死的鲛人,害死那么多师兄弟,将来我一定会找机会把它们全部铲除!” 我快步上前说,“老哥,这些鲛人到底怎么出现的,又是怎么跟你们爆发了矛盾?” 郭阳无奈一叹,说鲛人部落一直就守在这片流域,似乎是为了蹲守龙穴,但和其他水下生物不同,鲛人们生性凶残,常以人类为食,经常攻击过往的游客和商船, “最近这几个月,金刀峡老有商船出事,死伤了好多游客,外界都盛传是那头千年蟒蛟干的,但事实上真正作孽的还是这些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