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家伙倒是聪明,刚才动手的时候吃了亏,知道我并不容易对付,就想把动手的事情甩给秦海川,这位海鲨帮门主自然也不傻,一眼就看穿了白长老的想法,不过他自视甚高,并没有出言阻止,反倒居高临下朝我们这边望来,朗声说道, “也好,我早在海南的时候就听说过,近些年江湖上出现了两个惊才绝艳的年轻人,曾经凭借一己之力让库勒格和五毒教屡次吃瘪,今天就让我见识一下,你们这两个毛头小子究竟有多么了不起!” 他纵身一跃,身体好似大鸟盘旋,掌心携带着一股风雷之势,已经隔空朝我和林远这边怒拍了过来。 这家伙气势凶猛,像极了一头出闸的猛虎,凌厉的掌风在空中压缩成一个气旋,没等拉近距离,已经凭借掌风吹得我头发丝竖起,绝对是个顶尖层次的高手。 我心中暗暗感叹,这世界上的高手何其之多,没想到自己刚刚挣脱了悬尸锁煞阵的围困,马上就面临这种层次的强敌。 正当我心念转换的时候,林远已经率先出手,玄铁剑在空中斩出一道亮线,与秦海川较上了力,就动手能力而言,从小接受茅山最正统培养林远比我还要强悍了一些,但对上秦海川这种老一代的修行者,多少还有些不足。 双方交手的瞬间,秦海川就凭借着掌风挡开了林远的长剑,身形犹如大鸟腾飞,凌空甩出几道掌印,将林远逼得十分狼狈。 我见状马上将双腿一蹬,迅速朝着交战地点冲上去,打虎还得看亲兄弟,面对这种层级的对手,我毫不犹豫选择和林远一起并肩作战。 此时林远已经和对方交手了好几个回合,玄铁剑不断在空中画圈,格挡下对方的掌劲,秦海川颇感意外,在察觉到自己并不能快速拿下林远之后,顿时变得认真的起来。 他手中摸出一把三尺长的玉圭,凌空一抖,上面有着鹅黄色的光芒交替闪烁,一条狰狞的大蟒活灵活现,咬住了林远挥动的剑锋,想靠着蛮力镇压林远的剑招。 这玉圭好像是某种祭祀的仪仗,材质特殊,散发着玉润的光泽,中间镂空,雕刻了许多狰狞的蟒头,经过气息催动,蟒头可以化作实质,在与林远的几次冲撞中,稳稳压住了他的剑气。 正在林远凝神应对之际,我已经裹着寒风冲进了雨阵,瞧见林远落入下风,立刻伸手往怀里一探,掏出了紫金钵盂,隔空射出一道寒气,朝着秦海川头颅覆盖上来。 秦海川眼皮微微一抖,意识到这道光芒的不简单,身体如孤雁般滑退了半米,左手一挡,一道掌印袭来,居然将紫金钵盂散发出的摄魂光束强行接下。 空间中传来两股气息的震荡,他将玉圭一挥,紫金钵盂的气息顿时消弭于无形,我不禁把眉头沉了一下,果然紫金钵盂针对顶级修行者的克制效果并不明显,除非是在偷袭状态下,否则很难定住对方。 不过我这一手也给了林远的一些操作的空间,林远一声大吼,将一把黄纸洒落想半天,漫天火符汇聚成几道罡气火柱,逼得秦海川再次后退了几步,那一往无前的冲势也遭到了阻拦。 秦海川倒是十分谨慎,在试探出我们的实力之后,并不忙着急于进攻了,将那玉圭缓缓托起,凝视着我们说道, “好、好……怪不得江湖上盛传,你们两个加在一起,便拥有了足以颠覆一个宗派的能力,果然百闻不如见面!” 我左手暗扣着黑魔刀,不想弱了气势,便嘿然一笑说,“前辈过誉了,我们也没想过海鲨帮门主居然会这么厉害,不如大家罢手言和吧,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 我们这次进入金刀峡并不是为了搞事情,也没想过和其他江湖门派结仇,刚才路见不平帮了叶家,也只是出于江湖道义,看不惯这些人摆弄尸体的丑陋行径,倒是并未想过要和什么人争长短。 可惜面对我的劝说,秦海川却虎着一张脸,默默摇头说道,“你们破坏了这里的悬尸锁煞阵,害我们小半月的布置功亏一篑,这笔账必须要算,更何况你们还是五毒教的仇家,如果放走了你,将来势必会让我们的合作产生芥蒂。” 我把眼皮一沉,余光看向不远处的白长老和巴颂,却见两人同样在狞笑,纷纷对我发出讥讽道,“小子,干了坏事,现在才想起来后悔,不觉得晚了嘛,秦门主是我们的合作对象,又怎么会容忍你们到处搞破坏?” “好,既然不肯讲和,那就大干一场吧!” 林远从来都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见对方没有收手的打算,立刻舞动剑花,再次逼向了的秦海川,剑气纵横,带动一道疾旋的匹练。 虽然我们忌惮秦海川的实力,但却不代表真的畏惧对手,如果两人联合,未必就会弱于这个海鲨帮门主,对方见此也是哈哈大笑,点头说好,那就先陪你们两个小子玩个痛快! 他见猎心喜,倏然一个前冲,此人静立如山,动如海潮,简直就像是一辆移动的火车头,林远的长剑与玉圭再次发生了撞击,随着锵然一声龙吟,玄铁剑有些吃不住劲,微微往后弯折,林远的身形一挫,同样倒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