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花瓣在不断聚拢,跟随着飓风一起旋转,很快那铃铛表面的灵韵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侵蚀得一干二净,停止了旋转。 几秒钟后铃铛彻底失去光泽,笔直地坠落下来,已然变成了一堆废铁片。 “老天,我的镇魔铃怎么……” 陈炳坤发出一声怪叫,瞿瑶则无奈地摇头,“都跟你说了没用,只要还在这个血红风暴这一下,所有蕴含灵力的东西都会遭到吞噬,不要说是你的法器了,一旦被罩风卷住,连我们的魂魄也会被吹散。” 这么猛? 看着漫天飘来的血色光雾,我们都下意识地抖起了嘴角,纷纷后退到花谷的角落之中,正当我和林远束手无策的时候,钟亚楠却是微微一叹道, “事到如今只能用山河社稷图强行撕开这里的空间了,不过……” 话到中途,钟亚楠的目光微微都颤动了一下,为难道,“阴阳界空间本来就不稳定,如果强行撕开这里的空间,很有可能引发更大的震动,到时候只怕……” “你别犹豫了,这些血色风暴离我们越来越近,万一被卷住就真的惨了!” 陈炳坤快速打断钟亚楠,让她有什么办法尽管使出来,别再瞻前顾后。 “好吧,你们都退到我后面。” 钟亚楠实在想不到好办法,只能深吸一口气,将双手再次举高,随着手印变幻,一道色彩斑斓的画卷虚影缓缓自她头顶浮现出来,光芒洒落下,周遭的一切再次陷入扭曲,空间在不断撕裂,身后的石壁也发出了轰隆的震动,居然从中间咧开,浮现出一个直径约莫一米的漆黑深坑。 我暗自震惊,心说山河社稷图到底是什么层次的法器,居然能无中生有,弄出这么大一条空间裂缝出来。形势容不得我多想,钟亚楠一遍操控空间,一边对我们喊道,“快进去,这种裂缝维持不了多久的!” 我们都纷纷点头,朝着咧开的黑色石缝中鱼贯而入,紧接着眼前光影扭曲,好似空间拉力正在飞快运转,陷入了巨大的紊乱,我眼前再次浮现出天地颠倒的奇幻景象,感觉一阵阵强烈失重感袭来,忽然脚下一空,不清楚究竟跌落到了什么地方。 啊…… 狂风在耳边不断吹扶着,强烈的坠落感让我大脑一片空白,怀疑自己可能会这样一直坠落下去,直至抵达没有尽头的深渊。 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不知道是过了一秒还是半个世纪,我疯狂跌落的身体被冰冷的水流占据,随着扑腾一声,身体好似砸在了流水之上,巨大的冲击力让我浑身一颤,五脏六腑仿佛移位了一般,疼得五官抽搐。 随后身体彻底被冰凉的水流的淹没,我疲惫得要死,好像就这样一直睡下去,然而恍惚中却感觉头顶伸出了一只大手,猛然揪住了我的胳膊。 下一秒我的身体被什么东西顶起来,狠狠抛向一个陌生的地方,冰凉的石子咯得我后背生疼,几乎飙泪,强忍着剧痛把眼睛睁开,才发现不知不觉,自己又掉到了一个神秘的山谷下面。 这里依旧处在奈河边界,身边溪水潺潺,有着瀑布冲刷在石壁上的声音,充斥着轰隆的爆鸣声。 这特娘的是哪儿啊? 我身体酸的要死,强撑着坐起来,视线中依旧感到一阵恍惚,直到耳边传来钟亚楠的呼叫声, “周玄,快醒醒。” 我双肩一震,这才醒悟过来,扭头一看钟亚楠同样浑身湿漉漉地跌坐在我身后,旁边林远和陈炳坤好像死鱼般趴在地上,屁股撅的老高,尤其是林远,丫的嘴角还在冒着口水。 “小道士,醒醒!” 我赶紧把手搭在他肩上,用力推了几下,林远打了个激灵,忽然一个旱地拔葱,神经质般从地上蹦跶起来,然后身体因为脱力又重重跌在地上,一脸恍惚道, “是周玄啊,我们这是在哪儿?” 我被他一惊一乍的样子唬了一跳,缓了半天才没好气地回,“我特么怎么知道?” 这时候钟亚楠也叫醒了陈炳坤,面对我们投去的询问眼神,无奈地吸着气说,“我们应该还在黑山脚下,只是不确定具体的位置,山河社稷图虽然可以打开空间通道,但太难掌握了,无法精确地对我们进行传动。” 我们相视一眼,都吃力地从地上爬起,看向身后那道喷泉瀑布,又环顾起了四周的景象,等到适应了这里的环境之后,我摇着头说, “不管在哪儿,总之是脱离了那个该死的花谷,接下来我们又该怎么走?” 钟亚楠摸了下额头说,“我也不知道,上次进入阴阳界的时候,我是误打误撞才来到了黑山,这里环境有那么复杂,我之前根本没有来过,怕是没办法继续为你们指引方向了。” 听到这话,我心中不由得变得沮丧起来。 自己这次进入阴阳界,原本是为了寻找传说中的魔衍神树,好找回刘媚的,可惜在阴阳界里转了的这么大个圈子,不仅没发现魔衍神树的踪迹,还意外卷入了一场混乱,搞得自己流落到了完全不知名的区域,想想真是太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