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和吴添聊起案子始末的时候,房间大门被敲响了,我开门一看,发现是林远从蓝天浴场回来,赶紧把人请进屋,询问他调查的进展。 林远没有第一时间交流案情,而是好奇地看向吴添,惊讶不已道,“怎么你也在?” 吴添哈哈一笑,站起来和林远握了握手,说这起案子影响比较大,上面怀疑可能跟灵修会有关,所以就派我来调查了。 林远嘻嘻哈哈道,“要是真和灵修会有关的话,你破获了这起案子,肯定会得到公门的嘉奖,估计晋升有望了。” 吴添揉着太阳穴苦笑,说希望吧,先不聊这个了,还是先说一说你的调查情况吧。林远表示可以,随即说出了自己在蓝天大浴场调查的情况,表示这个娱乐会所确实有几分门道, “整个会场分七层,下面两层是车库,一楼是接待大厅,二楼三楼则是洗澡蒸桑拿的地方,这些地方面向所有人开放,没什么稀奇,真正有门道的地方是顶楼两层,但普通客人根本进不去,只有会所的管理者和一些重要的VIP客户才有资格进入。” 我纳闷道,“你不是在会所混迹了两天吗,怎么还没获取进入顶层的门票?” 林远摆手说,“除非是办理等级不低的会员卡,可那种VIP卡的要价死贵,光入场费用就要五万,这还不算进入会场之后的花销。” 我震惊不已,说狗曰的什么会员这么贵?吴添则笑笑说,“这不稀奇,防城港怎么说也是国内的大型出海港口,集合了大量从事跨国贸易的富商和大老板,有钱人的奢靡程度你们根本想想不到,五万的入场卷只值有钱人的一顿饭钱。” 我无奈地看向林远,“那除了会场顶层可能存在的秘密之外,你还调查到别的信息了没有?比如那位萍姐的来历。” 林远说没有,“事实上,萍姐也属于蓝天浴场的高层管理者,她平时主要负责为那些富商服务,根本就不会搭理一二楼的普通客户。” 我苦笑不已,说这年头连逛窑子都要分个三六九等,世道果然变得很快。 一夜无话,隔天一早我又联系上了黄仁义,询问他昨晚的监视情况。黄仁义打着哈欠说,“这个姓罗的睡得很早,一整晚都没有出门,只在凌晨左右起床打了个电话,我盯了一夜都没有任何发现,现在困死了。” 我有点泄气,让黄仁义先别回来了,继续留在那栋公寓楼对面盯梢,白天的跟踪任务就交给我们,他只负责晚上就可以。 黄仁义同意了,刚聊了两句,就表示客户给自己打来了电话,他要先应付一下。 挂断电话,我们依旧兵分两路,由林远负责蓝天浴场,我和吴添则一起驱车赶到了商业写字楼下。 和昨天一样,罗经理依旧是上午八点半进了写字楼打卡上班,我看不出任何门道,只能把车停靠在楼对面的露天停车场,边陪吴添聊天,边等着罗经理下班。 吴添跟我说起了自己这两年的经历,先是被调到云南一个小镇调查人口拐卖的案子,后来又辗转四川、重庆等地,几乎每个地方都停留不到三个月,就要马上转移到下一个地方办案。 整个公门体系中,像他这种一线办案人员是最辛苦的,虽有公职在身,可干的却是牛马的工作,还隔三差五跟一些危险人物打交道,朝不保夕,根本看不到未来在哪里。 我感觉两年不见,吴添给人的印象变得深沉了不少,对待工作也不再有以往积极性,似乎对自己当下的待遇有些不满,边安慰道, “脏活总得有人干,既然进了这个系统,就要咬牙坚持到底,其实上面的人还算照顾你,给了你这么重要的任务,只要好好整足表现,将来未必没有上空的空间。” 吴添满脸发苦,双手枕着后脑勺,说还是算了吧,我和曹英不同,那小子和岳局关系好,成天在领导面前溜达,自然是不缺晋升渠道,哪像我这样的,成天赶着脏活累活,还要面对组织的审查和刁难,恐怕这辈子都没有太大的晋升希望了。 刚聊了一会儿,我忽然看见写字楼前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刻把身体支棱起来, “奇怪,这还不到下班的点,姓罗的怎么出来了?” 吴添也停止了抱怨,眯着眼睛朝写字楼看去,很快我们就发现罗经理正边打电话边从写字楼走出来,脚步匆匆,直奔这边的停车场,好像赶着跟什么人见面似的。 “有情况!” 我和吴添立刻振奋起来,摇上车窗,继续监视他一举一动。 果然罗经理钻进了那辆宝马车,直接把汽车开出了停车场,我们急忙跟上,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大概二十分钟后,我们抵达了城市周边的火车站,没等我把车停好,就看见一个长得怪年轻的女孩,正从车站里面走出来,怯怯地扭头张望。 罗经理立刻笑脸相迎,朝那女孩走上去,先是热情地与对方握了手,接着便唾沫横飞地说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