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第一次进入这么神秘的地方,内心不禁感叹石谷的神情。 谷中除了各种奇花异草,还有很多穿插的石缝和通道,看着毫无规律,却是按照某种九宫八卦的次序排列,似乎一步都不能走错,否则很有可能迷失在里面。 林远也不由得啧啧称奇,小声说,“这也太神秘了,没想到白云苗寨还有这样的幽静场所。” 芭珠解释道,“这里是的师父平时用来闭关祈神的地方,除了她老人家自己以外,一般不会有人进入这里,很多苗寨居民活了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个石谷。” 我默默地嗯了一声,苗人信奉山神,几乎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专属圣地,一般是不会让外人进来的,要不是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估计麻姑也不会允许我们进来。 在麻姑的带领下,我们马不停蹄朝尸谷最深处走去,发现这里居然还有三道石门,越往石门深处走,里面的空间就越是黑暗。 直至跨越第三道门,我们才来到了一个黑黢黢的房间,站在门口往里面看去,感觉整个房间异常阴暗,几乎没有光线传来。 麻姑轻轻挥手,一盏油灯徐徐闪烁起了火星,借助着油灯的光线,我看到房间上面有好多蜘蛛网悬挂着,下面则是一个十分庞大的水池子。 池水的颜色很深,碧绿色中透着一股淡蓝,水池里散发着浓郁的绿色气息,似乎混杂着不少药汁,偶尔会有水波在里面扩散,隐隐浮现出很多毒虫和蛇类的身躯。 我吃惊地看着麻姑,不明白这是什么地方,芭珠在旁边小声解释, “这是虫池,师父花费了毕生心血炼制出来的。” 她话刚说完,我就看见麻姑率先走进虫池,连布鞋也没脱,就这样缓缓进入了水池深处,绿色的水流很快浸没了她的腰,麻姑的脸色却没有丝毫改变,缓缓把双手伸起来,保持一个托举的姿势。 接着我听到哗啦啦的划水声,池水下居然延伸出许多蛛丝一样的东西,接连射出,主动粘附在阿芸身上。 接着蛛丝好像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拖拽,纷纷绷紧,阿芸的身体也在一点点升高,缓缓悬挂在了水池上空。 更多蛛丝朝她身上汇聚过去,不一会儿就形成了白色的蚕茧,把她浑身包裹起来,仅留下一个破口,露出阿芸的脸和鼻子,还能保持正常的呼吸。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更加诡异了,只见白色蚕茧上的蛛丝缓缓垂落,纷纷融入到了池水里面,随着池水的进一步翻滚,我看到好多和蚕一样的白色虫子沿着丝线爬动,蠕动着肥嘟嘟的身躯,一点点挤进了那个巨大的蚕茧。 我这才意识到这些白色的丝线并不是蛛丝,而是由蚕蛹吐出的丝线,上面的粘附性似乎很强,随着那些白蚕的蠕动,慢慢集中在了阿芸身上。 下一秒它们全都挤到了阿芸身边,密密匝匝的白蚕好似蛆虫一般蠕动起来,把阿芸整个身体包裹起来,渐渐地连脸都看不见了。 靠! 我当时就感觉恶心得够呛,差一点蹲在地上吐了,林远也是脸色发白,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小声说, “老天,这是……” “嘘,别出生,这些蚕蛊是的师父花了一辈子心血培育出来的,可以帮阿芸延续生命,还能不断化解她身上的寒毒,只有进了虫池,才能维持阿芸的生机。” 好吧。 虽然我也算半个蛊师,但平时都忙着跟人干架去了,对于这些蛊池的运转方式和原理了解得并不是很透彻。 不过麻姑作为阿芸的师父,又是由她一手将阿芸带大的,肯定是不会让这丫头受罪,我们只能傻眼看着蚕茧一点点闭合,最终将阿芸整个拖进了虫池下面。 一直到蚕茧彻底沉入水面,下面的水花继续翻滚,涌出更多白色的蚕蛊,密密匝匝地汇聚起来,占据了小半个水池,麻姑才把双手缓缓放了下去,却依旧没有走上水面,而是平静地站在水下看着我们说, “丫头伤得太严重,连生机都快断绝,接下来的几天,我会一直留在虫池守着她,争取先把消耗的生命力补回来,你们可以暂时在苗寨里住上一段时间,过几天后我还会让芭珠通知你们过来。” “婆婆您尽管替阿芸治伤,我们会静待您的消息。” 我和林远同时躬身行礼,又在芭珠的带领下离开了虫池空间。 走出那个昏暗压抑的尸谷,我们重新来到了祖庙外面,这才感觉呼吸松快了许多。 芭珠对我们说道, “我已经知会过巴熊大叔了,他会给你们安排好住的地方,接下来几天就先委屈你们待在苗寨,好好恢复精力吧。” 林远马上笑着说,“不委屈,芭珠你呢,还需要继续守着祖庙吗?” 芭珠看了他一眼,说师父去了虫池,祖庙重要有个人看守,我平时一直住在这里,哪儿都不去。 林远哦了一声,挠挠头说,那这样的日子不会让你感觉不自在吗,这么多年守着同一个地方,感觉跟坐监牢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