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孙俊身上的麻烦之后,我又站起来,带他们来到了石塔下面。 笛莎似乎预感到上面有人,探头探脑查看,被我用很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现在的阿芸身体状况不好,我不能让她受到任何惊扰,便指使笛莎一个人在塔外守着,她是大祭司的侄女,在五毒教享有很高的话语权,有她守在这里,就算被巡逻的守卫发现也不怕,至少能争取到一些周旋的时间。 孙俊则是满脸不解地看向石塔二层,询问我们还需要等多久。我没有给出明确答复,只说自己朋友还在上面,需要再等一段时间,至于具体要等待多久,我心里也没底。 就这样焦急地又守了大半个时候,我忽然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顿时眉毛一挑,匆匆朝楼上看去,发现那老头正带着脸色有所恢复的阿芸从石台阶上走下来。 别说经过这老头一番诊治后,阿芸的身体状况确实恢复了很多,虽然气息依旧萎靡,但身体似乎没有那么僵了,神色也有了很大程度的改观。 我匆匆走上前,在阿芸吹弹可破的脸蛋上观望了一下,确定气色有了恢复,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了,扭头再一看她身边的老头,却见他脸色灰败,呼吸紊乱一副很疲惫的样子,赶紧道, “庞前辈,您没事吧?” “没事,替这丫头镇压朱睛冰蟾的时候,消耗了不少精力,只要休息个一两天就自然没事了。” 他摆了摆手,神态自若,但我却能看出这老头状态并不是很好,似乎只是强撑,没等再说点什么,就听到石塔门口传来另一道低呼, “怎么是你,庞长老你居然也跟这小子混在一块!” 我们齐刷刷地回头望去,说话的人是笛莎,只见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用打量外星人一般的眼神看着老头,吃惊到腮帮子都在颤抖, “你不是已经死掉了吗,我记得当初是大祭司亲手把你给……” “呵呵。” 老头对她笑了笑,一脸揶揄道,“可惜我命不该绝,虽然残了一条腿,却在沼泽峡谷那个地方活了下来,这些年一直躲在里面养伤,总算是坚持到了今天。” “你这个叛徒,早几年就该死,能活到现在还真是走运!” 笛莎哼了一声,看向老头的目光明显带着恨意。 虽然我不清楚这两人之间有什么恩怨,不过庞云山是岳局安插进来的卧底,在卧底途中肯定干过不少得罪人的事情,笛莎会对他心存怨恨也在情理之中。 我皱眉走向笛莎说,“别忘了你的身份,这里还轮不到你张牙舞爪,现在我要等的人已经全部出现了,赶紧带路,护送我们离开五毒教!” 她受制于龙蛊,并不敢反抗我,只能含恨地怒视我们一眼,默默地转身离开,走在了队伍前面。 老头轻轻拉了我一下,小声说,“你怎么想到让这个小巫女带路,他可是大祭司的侄女,会心甘情愿帮我们脱离五毒教吗?” 我笑笑说前辈你尽管放心,甭管她是不是自愿带路,现在都不重要了,只要我的龙蛊还在,这女人就必须听从我的命令。 随后我们离开了石塔,靠着笛莎的指引,重新走进了之前那个巨大的石窟空间。 下山的路早就被封锁了,现在满世界都有人在搜寻我们,要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就必须选择比较隐蔽的路线,好在笛莎从小在五毒教长大,知道很多不为外人所知的隐蔽通道,在我的胁迫下,她不得不替我们出谋划策,走进了石窟深处一条阴暗狭窄的通道。 这通道十分陡峭,仅能容纳两个人并排行走,脚下路线也是坑坑洼洼,偶尔还能看见一些猿类和蝙蝠的粪便,想必是好久都没有走过了。 我质问笛莎,这是准备把我们带去哪儿?这女人冷漠地回应一声,“你们不像是离开五毒教吗,现在山上到处是巡逻守卫,无论选择哪条路都不安全,只有我们眼前这一条,曾经是专门用来运送物资的密道,只有我和极少数的几个人知道。” 我环顾四周,这通道过于陡峭狭窄,甚至好些地方都出现了岩石断层,假如有人在这里设置的伏兵,恐怕对我们很不利。 笛莎看出了我的担忧,冷笑一声说,“你可以不信我,但这里已经是离开五毒教的最佳方式,或者你杀了我,再自己换一条路走?” 这女人性格乖戾,出于对我的讥讽,每句话都像是在挑刺一般,我不想跟她一般见识,便冷笑了几声说, “无所谓,假如前面真有伏兵的话,我肯定会第一个推你出去挡枪,你都不怕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抽动了一下嘴唇,没有再吭气。 溶洞很深,里面的道路更是七转八折,我们默默跟随她走在后面,起初还有些紧张,生怕她耍心机,触发什么陷阱,只是一路走来都没有遭遇任何危险,大伙儿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我也能抽空询问阿芸现在的情况。 阿芸指了指身边的小老头,说多亏了这位前辈,用特殊的刺穴手法封住了自己的经络,这样一来虽然没办法行气,但却有效遏制了冰蟾带给身体的反噬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