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意个屁!” 我怒不可遏,双手结印念了一遍蛊咒,一道金光立刻射出的,朝着狂笑声传来的方向射去,少倾林子里传来一道惊呼, “啊,这是什么鬼,快拦下它!” 狂笑声戛然而止,我重新把龙蛊召唤回来,凝视着身后那边神秘幽寂的黑色峡谷,脸上却充满了苦涩的味道。 白山很大,处处充满了神秘与未知,尽管我们刚刚脱离了神苗洞,可面对眼前这片诡异莫测的深谷,却依旧感到前途一片渺茫。 林远不晓得掉到了什么地方,仅剩下三个人也只能你看我、我看你,无奈地继续寻找出路。 这里并不全都是沼泽湿地,在距离我们前面不远处就有个巨大的花谷,里面盘踞着一人高的巨型花苞,还有很多根本叫不出名字的藤蔓,这些藤蔓除了表面长有硬刺之外,尖端部分还顶着一个巨型的花谷团,大的犹如磨盘,小的也有洗脸盆大小,颜色鲜艳,在夜幕下排列起伏,很是神秘。 我对青玄说,“这是什么花,为什么提醒这么大,我之前从来没见到过。” 青玄冷着脸说,“这种问题你不应该问我,我和你一样,对黑沼泽的了解为零。”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你怎么确定这里面可能存在出路?” 青玄嘿然一笑,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敢百分之一百确定,只能说有这个可能,白山再大也只是一片峡谷,既然是峡谷,就应该会有尽头,而这里又是五毒教唯一不敢进来的禁区,不往这里跑,还能往什么地方跑?” 我无言以对,却总感觉这老小子似乎还有什么事在瞒我。 这时候我听到一阵轻哼,回头发现阿芸正扶着肚子蹲在一块石头上,脸色疼得发白,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月光笼罩在她满头的白发上,五官还是那么精致倩丽,却给人一种生机衰弱的感觉,好似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似的。 我不理解阿芸现在的状态,赶紧要上去搀扶,可手指刚搭在她胳膊上,就被冻得缩回来,同时阿芸的脸颊也仿佛结冰了似的,长睫毛一闪一闪的,隐隐掉着冰渣, “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我有点无措,阿芸则淡漠地抬头看我一眼说,“朱睛冰蟾并不好操控,我还没有彻底与它融合在一起,它在不断地压榨我的生命力,如果持续下去的话,最多两三个月,我就会未老先衰,变成一个迟暮的老太婆。” 什么? 我大惊失色,一旁的青玄则嘿嘿笑道,“这丫头说的没错,朱睛冰蟾哪里是这么好操控的,尤其她融合冰蟾的步骤被你们强行打断,虽然保存了理智,可付出的代价也不小,恐怕生命力也支撑不了太久的消耗了。” “你废什么话,快告诉我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我瞪了青玄一眼,却见他摇头冷笑说,“别无办法,除非她肯抛弃冰蟾,将它从体内取出来。” 我怒道,“废话,本命蛊是说去就能取的吗,弄不好就是两败俱伤,到时候不仅朱睛冰蟾会死,连阿芸也会……” “那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青玄嘿嘿一笑,用揶揄的眼神看着阿芸,“五毒教把冰蟾种在她身上,根本就不是出于好心,只想打造一个人形傀儡罢了,又怎么可能给一个人形傀儡留下生路,以她现在的状态,即便不再动用冰蟾的能力,估计也很难活过一年半载。”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火冒三丈,正要给青玄一点教训,却听阿芸平静地说,“其实他讲的一点没错,生死有命,既然落到这个地步,也不用你再替我操心了。” 我回头看着阿芸,说那怎么行,不说我们和芭珠的关系,单说你自己,是我进入苗疆之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我一定会把你带回白云苗寨,让麻姑想到救你的办法。 对此,阿芸只是不置可否地把头摇了摇,凝视着峡谷里面神秘幽静的环境说, “落到这种地方,能不能走出去都是两说,更不要说返回白云苗寨了。” 我立刻安慰道,“放心,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我们不放弃就一定还有机会。” 说着我又扭头看向青玄,让他带路。 青玄什么也没说,立刻站起来,朝着那些长满了巨型花朵的峡谷走去。 这附近很平静,现在正是凌晨三四点,整个峡谷安静得出奇,除了那些巨型花苞徐徐生长之外,根本看不到任何其他的生物。 我们在峡谷中不断穿行,越走越是奇怪,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这么大个峡谷,怎么除了这些藤蔓和巨花之外根本看不到别的生物,甚至连一根草也不长,也太奇怪了。” 阿芸看了我一眼说,“说明这里应该很危险,或许危险就藏在我们身边,只是一直没被我们觉察到而已。” 她话刚讲完,我的余光就捕捉到了异常,只见峡谷中间,靠近一朵巨花的角落下面,居然散发着几具动物的尸骸,看着有点像野生的獐子或者麋鹿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