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听了我的说法之后,这老小子却露出一脸平静的笑容,甩甩头说, “赵雅在和我侄子相处的过程中,不止一次来我的庄园生活,期间也向我请教过一些降头方面的知识,我没有子女,一直把侄子看成唯一的后代,既然侄媳妇对降头表现出了兴趣,我自然会教一些。” 我哦了一声,点头道,“那这么说来,导致林老板差点死掉的血降,说到底还是出于你的手笔对吧?” 他的表情有点凝固,反问我什么意思, “我指点她降头方面的知识,只是为了让她有个自保能力,可从没指使过这女人拿降头去害人啊。” 我又说,“血降是一种比较高明的降头术,据我所知,整个缅甸懂得配置这种降头的人并不多,即便是学会了,也会把这种高明的降头书配方隐藏起来,除非最为亲近的人,绝对不会随意传授。” 赵雅不过是个女流之辈,虽然和他侄子有婚约,但毕竟没有正式结婚,还算不上达浦西家族的人,再加上缅甸这边固有的门户芥蒂,通常不可能把这么高深的降头术传给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 “就算你肯打破这种门户芥蒂,对赵雅倾囊相授,可学习这么高深的降头可不容易,需要日夜不停的勤加苦练,绝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的。” 随着我的讲述,达浦西脸色越来越不好看,语气变得嘶哑,询问我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我洒然一笑,平静道,“我猜,这个赵雅和你的关系,绝对不仅仅只是未来的侄媳妇和大伯这么简单,要是没有高明的人从旁辅助,她也绝对不可能下得了这么麻烦的降头。” “难道你怀疑,这个辅助她下降的人是我?” 达浦西故作惊讶,随后微微一笑说,“我为什么要帮他对付林老板,事实上在此之前,我甚至都没听过说林家。” 我摇了摇头,说具体原因或许只有你自己心里才明白,我只希望大家能够开诚布公,把关于赵雅去向的话题聊个通透,希望法师不要再顾左右而言他了,这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 我的话刚说完,达浦西没有回话,反倒是他身边那个身材高大,长得十分魁梧的壮汉直接崩了出来,怒气匆匆地指向我说, “你用什么态度跟我师父说话?小子,整个仰光还没几个人敢在他老人家面前放肆呢,我要是不教训教训你,恐怕谁都会觉得我们好欺负!” 我把目光一挑,看向这个身高超过一米九,浑身有着恐怖肌肉的男人,忍不住笑了。 没记错的话这家伙叫扎铎,是达浦西的首席大弟子,在仰光当地倒是颇有些名望,能力应该不算差。 不过东南亚小国的修行者质量通常都参差不齐,所谓的“东郊大法师”在我看来也算不上真正的顶级修法者,跟不要说他身边的一个徒弟了。 扎铎这么急着跳出来,更加验证了我刚才的质疑没错,或许是因为找不到反驳的话,达浦西才会示意自己的徒弟跑来搅局吧。 我看向了扎铎,这家伙已经脱掉上衣外套,露出一身恐怖的肌肉,以及胸口的佛像纹身,在他肚子上还盘踞着一头黑色的花豹,各种毒蛇和猛兽的纹身环绕在上面,这叫刺符,据说是13世纪由高棉传入泰国的,后来经过不少法师的改进,在整个东南亚流行起来。 刺符不仅可以给人带来勇气和毅力,也能起到改善运势、辟邪消灾的作用。 当然更多的作用还是为刺符者灌注神佛法力,通过日夜不停地诵经祈祷,与神明进行沟通,再将神明法力储存在上面,等到了特殊的关头,通过符咒念力一次性释放出来,获得强大的力量加成。 这家伙很有气势,一副忠心护主的哈巴狗形象,对着我龇牙咧嘴,嚷嚷着非要教训教训我。 起初我并不想理会,可当目光偏移,看到许多华人商会老板脸上浮现出来的惧色之后,却不得不再次挺直了腰板站出来。 一个人要想获得对方的尊重,除了依靠团体的力量之外,自身也必须过硬。 我大老远来这儿,要求达浦西交出自己想要的人,如果不展示一点过硬的本事,人家凭什么要妥协? 于是我站定了身子,没有理会扎铎的叫嚣,转而把目光定格向达浦西,一字一顿地说, “这就是你们招呼客人的方式吗,非要动手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个条件,如果我不小心赢了一招半式,你们必须把人交出来,随便我怎么处置。” 看达浦西的样子,应该是对自己的弟子有着绝对且充分的自信,不过他依旧没有正面接话,只是摇摇头说, “扎铎从小就好战,尤其对来自中原的修行者有着极高的兴趣,如果你能和他友好地切磋交流一下,顺便让我们开开眼,也算一件幸事。” 我摇头,说自己大老远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打架的,还是那句话,切磋可以,但切磋之后,法师又准备用什么话来答复我? 不等达浦西开口,扎铎却已经按捺不住,几乎没有一刻停留,便抡着拳头朝我脸上砸过来,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