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颠簸,足足折腾了一天一夜,我们总算在金陵火车站下了车,刚下站台,我正准备去拿行李箱,林远却忽然在我肩上拍了一下,表情复杂地说, “周玄,不对劲,我钱包好像掉了。” 啊? 我有点哭笑不得,林远这些年一直在外走南闯北,也算个老江湖了,怎么会沦落到随身钱包被人偷走的地步? 林远苦笑,说自己这一路上都在思念奶奶,心里乱糟糟的,车厢里人又多,到处挤来挤去的,早忘了钱包这一茬。 那钱包里虽然没多少钱,却有林远的身份证件,以及他上次下山时,师尊给的一个信物,是万万丢不得的。 我只好放弃去拿行李,陪林远返回车厢一起找。 金陵南站是个大站台,这里下车的人很多,等我们挤过人群返回稀稀拉拉的车厢时,发现人已经少了大半,钱包更是无从找起。 我有点着急,正准备求助乘务员,这时候旁边一个嗑瓜子的大妈却站起身,低声说,“小兄弟,你们是回来找钱包的吧,刚才我看见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趁着下车的时候一直在你们身边打转,还偷偷把手伸到你后面……” 这大妈胆子小,一开始不敢出生制止,等到我们重新回了车厢,才把事情说了出来。 林远听完脸都黑了,沉声说我想起来了,刚才下车的时候,身边确实有个穿黑夹克的人,长得歪瓜裂枣,一直在车门那里挤来挤去,起初我还以为他是急着下车,没想到……唉,真是大意了。 我说那还等什么,赶紧追下去找啊,林远却摆摆手,说不急,自己有办法的。 说完他跟我一块下车,到了站台附近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居然取出半截黄香,点燃了藏在袖子里,黄香被引燃的地方飘出来一股淡淡的白烟,直往站台外面的通道里飘。 林远便跟着白烟指引的方向追过去。 我一脸钦佩,说茅山术法果然神奇,居然还有焚香寻物的手段,干脆以后咱们合伙办个私家侦探所吧,专门替客户找东西,没准能挣大钱呢。林远摇头说,“没你想的那么神奇,我能感应到钱包去向,是师门信物上附着了自己的符印气息,快走吧,距离远了就不管用了。” 我们加快脚步,很快便走出了站台,沿着白烟指示的方位搜寻,足足走了五六分钟,终于在火车站外一条比较隐蔽的地下通道里,看到了一群正蹲在地上抽烟的家伙。 这一伙都是男的,个个五大三粗,有的脖子和胳膊上还纹着刺青,是个粗糙的兽头,看模样还挺狰狞的。 林远直接走到一个男人面前站定,那家伙也看到了林远,表情有些不善,凶神恶煞的,却没有说话。 倒是旁边有个年轻人,估计是嫌我们碍眼,直接站起来,说你们干嘛的,滚开点,别打扰哥几个清净。 林远似笑非笑,说小兄弟,干嘛这么大火气呢,我来找他的,麻烦把车上顺走的钱包交给我们吧。 他伸手一指,指向左边那个穿黑衣夹克的男人,那个穿夹克的男人倒是不慌,缓缓站起来,说朋友,你可别乱讲话,我什么时候在车上顺走你钱包了? 他一否认,旁边几个玩牌也都气势汹汹站起来,指着我和林远的鼻子警告,让我们不要污蔑好人。 我见状就笑了,要说这个世界上哪里最乱,除了乱葬岗外或许就只有火车站了,这地方人口多,流动性也大,往往会有一些同乡联合起来,组成团伙干些小偷小摸的事情。 这些小团体有个特点,一是灵活,每次只要一得手,达到了预期的收成,便会立刻流窜朝下一个站台转移,而且通常都是一拨人结队出动,即便是其中一个人被人抓住,其余的人也会立刻站起来打圆场、和稀泥,又或者仗着人多威慑,让失主心甘情愿吃个哑巴亏。 只是他们这次显然挑错了目标。 林远起初也不想动手,一直好声好气劝说夹克男把钱包还给自己,里面的钱可以不要了,就当请各位兄弟喝个茶水,但身份证和师门信物是必须讨回来的。 可任凭他怎么说,夹克男都无动于衷,甚至变本加厉地勒索,说哦,你钱包掉了呀,干脆这样吧,咱哥几个在车站倒是认识不少熟人,你要真想那会钱包里的东西呢,就准备五百块酬金,到时候哥们帮你问一问,没准没把包还给你呢。 林远就不说话了,向来玩世不恭的他因为糟心于奶奶的病情,情绪已经变得很恶劣。 “给脸不要,那就别怪我们撕破脸了!”我也不想再耽误时间,直接走上去,一把推开前面的年轻人,一个擒拿,将刚才还嚣张无比的夹克男摁在地上,一脚踩中后背。 夹克男敢带着一帮兄弟在火车站寻找发财门路,自然也是存在一定自信的,他猝不及防被我摁倒,立刻把全身肌肉鼓起来,尝试挣扎,但挣扎了一会儿发现没用,于是嘴里便骂骂咧咧大声叫嚷起来。 那几个玩牌的家伙立刻丢了手上的扑克牌,面露不善地围过来,林远一声不吭挡在他们面前,我则把手伸进夹克男口袋里,掏出了熟悉的钱包,大致清点了一下钱包里的东西,发现一样没少,这才递还给了林远。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