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电话,我心里的疑惑不由得更深了。 看来这铜镜来头确实不小,连曹英这种公门里的人物,也对它的报以关注。 林远则收起了电话,冲我笑道,“我说什么来着,这东西果然很有门道吧?” 我苦笑道,“就因为它有门道,我才不是那么放心,感觉铜镜背后的事情可能会很麻烦,咱们要是这样追查下去,可能一不小心又要卷入旋涡。” 林远却伸了个懒腰,对我眨眨眼说,“人这辈子总得经历一些风浪,到老了才不至于后悔,我反倒对这些事情挺期待的,大风大浪也算是对修行的一种历练,反正闲来无事,调查一下也无妨。” 隔天我们再次找到了小美,打算追问她表哥的许斌的情况。 经过两天时间的调理,小美已经恢复了正常,头脑也变得清晰了很多,张浩为了让她尽快稳定情绪,并没有要求小美回店铺上班,这几天她一直在家里调养。 见面后小美先是谢过了我的“救命之恩”,随后热情地邀请我们进屋落座。 我说,“真要谢的话,你就多谢谢张浩吧,要不是这小子一再要求我上你家看看,我也没办法这么快发现你的事。” 聊起张浩,小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低头说,“我已经谢过张浩了,很感谢他最近对我的照顾。” 见她这样,我又想到了那天张浩主动找小美表白的事,不晓得经历过这件事后,两人的关系处得怎么样了,便试探性地询问小美对张浩的看法。 小美摇摇头,说自己和张浩并不适合,虽然她很感激张浩一直以来对自己的照顾,但小美在年前已经相过一次亲了,老家的男朋友对她不错,可能再过一段时间,小美就会考虑辞职,去异地陪男朋友一起生活。 我满脸失望,轻轻哦了一声,也不晓得张浩知道这件事后,心里会是什么反应。 这些都是题外话,在简单关心了一下小美的身体状况之后,我便追问起了她表哥的事。 小美说,“我表哥是贵州毕节人,最近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来了贵阳,据他自己说是接了一笔大生意,准备跟某位老板谈合作,刚好路过我上班的地方,所以才把那些东西给了我代为保管。” 我又问,“那你能联系上自己表哥吗?” “当然能。” 小美立刻掏出手机,说刚好自己也想问问表哥,那些交给她保管的东西究竟是怎么得来的,差点害得自己连命都丢了。 当着我和林远的面,小美很快就拨通了她表哥许斌的电话,可手机却传来提示,那头根本不在服务区。 小美不肯放弃,又连续拨打了两次,结果还是一样。 最终她只能无奈放下了手机,说电话打不通,不知道表哥是不是故意在躲自己。 我摇头说应该不会,“那面铜镜只是他暂时寄放在你这里的,按理说等搞定了自己的事情之后,你表哥肯定还会过来找你拿回去,又怎么会故意躲着你呢。” 小美很不开心道,“那些东西把我害得这么惨,我才不打算还给他呢。” 我和林远交换了下眼神,讪笑说,“你除了有许斌的手机号码外,还能通过别的方式联系上他吗,我们很像知道这块铜镜的来历,最好能亲自跟他聊一聊。” 小美想了很久,才用不确定的语气说,“上次见面的时候,表哥倒是跟我说过一个地址,不过这都好几天了,不知道他究竟还在不在。” 我立马站起来,说事不宜迟,还得麻烦你带带路。 小美也想找她表哥问个明白,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当即陪我们出发。 路上小美跟我聊起了一些关于许斌的事,说这家伙从小就不这么学好,小时候特别淘气,经常逃学打架,初中没念完就出了社会,虽然跟自己是表亲,可私底下联络的次数并不多,只是偶尔过年的时候才会见上一面。 小美并不清楚许斌是干什么工作的,只是听外婆那边的亲戚说,他这几年靠着做小生意发了点财,生活过得还算不错。 我若有所思道,“他之前给你的那些东西,恐怕来路很不正经,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许斌可能一直在从事盗墓和贩卖文物之类的产业。” 小美吓了一跳,说啊,那不是犯法的事吗?许斌胆子可真大。 林远则在一旁挤眉弄眼,说当今社会,能赚大钱的买卖都被写进了刑法里,你表哥作为一个无所事事的小混子,能够在短短几年时间发家致富,多半是从事了不正经的产业。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小美说的地方,是一栋位于城郊的老宅,典型的棚屋建筑,附近也看不到什么行人,屋子破破烂烂的,墙体还刷了很多绿油漆,果然和收破烂的地方很像。 小美走到屋子前面敲了敲,朝里面喊了几声,却无人回应,她很纳闷,转回身对我说, “我表哥好像不在家。” “进去看看再说吧。” 林远比较直接,来到大门外,对着松松垮垮的木门踢了一脚,随着哐当一声,木门很快塌陷,里面是一个小合院,光线昏暗,空气浑浊不堪,散发着食物腐败的酸臭味,墙头堆放着大量破烂的旧铁皮和玻璃残渣,要多乱有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