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僵持,却使得我和活尸们陷入了拉锯战,我的念力通过龙蛊被不断放大,石柱中沸腾的邪寒气息也在不断朝我这边汇聚。 我一个人对抗八根石柱散发的恐怖邪气,渐渐的有点吃不消,哪怕龙蛊为我分散了很大的压力,那些无形的阴寒气流依旧好似泰山一般碾压在我身上。 我难以动弹,只得把目光转向林远三人。 这个时候的林远又在干嘛呢?这小道士同样在持咒,单手掐诀,另一只手飞快舞动枣木剑,脚下踩着不丁不八的步罩,引来一股阳火覆盖剑身。 刹那间火光上涌,居然将一米长的枣木剑撑大了一倍,剑光如虹,伴随着一抹爆炸般的匹练,迅速在空中拉伸,居然将两具活尸的头颅齐刷刷斩下来。 马源则是迅速拉进距离,依靠着一双肉掌,在活尸身上连续拍打撞击,攻击尸体的骨关节和重要穴位。 活尸虽然失去了生命,但经络却没有完全闭合,马源每一次出手都瞄准这些活尸的骨关节和重要穴位下手,一时间居然将面前的活尸强行拆解了下来。 沈平的表现则较为不疾不缓,仍旧围绕着石柱洒下糯米,布阵驱赶邪气,那些原本施加在我身上的压力也受到了米阵的压制,渐渐变得不那么阴冷。 四个人各出本事,拼尽全力抗衡邪阵,居然进退有序,很快就把逆势掰了回来。 这时我才发现,之前的我们之所以感觉邪阵无法战胜,主要是因为四个人合作的时间太短,还未形成有效的配合与默契。 可随着时间流逝,大家全都找准了自己在队伍中的定位,同时结阵抵抗的效果竟然远超预期。 而这样的局面也远超王忠的想象,这个老东西还以为只要自己出马就能迅速将我们拿下,可事实却啪啪打脸,眼看及时倾尽全力都拿不下我们,只能焦急地回头,对着黑暗中某个方向大声喊道, “老周,你要再不出来,这里的一切可就被这几个小子毁了,这么大个锅我可背不住!” 果然还有其他人。 我心中一凛,果断看向王忠身后的通道,果不其然,随着王忠的怒吼声落下,狭长漆黑的通道内也渐渐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随着一声苍老的咳嗽,暗中传来一个人带着云南腔的叹息, “唉,原本以为可以平静地守在这里,再有三年就能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想不到最终还是被逼的只能抛头露面。” 这声音让我感到无比熟悉,急忙瞪大了双眼,黑暗中那人缓步靠近,露出一道矮小而结实的身影,身上穿着破旧邋遢的安保服外套,皮鞋摩擦在地上不时发出踢踏、踢踏的声响,露出一张老实巴交,又充满了愁苦和无奈的脸来。 “果然是你!” 我下巴狠狠抖了一下,瞪眼怒视着老保安道,“你是故意放我们进来,好把我们困在里面一网打尽!” 尽管内心早有准备,可当老保安现身出来的时候,我依旧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想不到我们进入园区后遇上的第一个人,便是这里的幕后策划者! 我目光疾闪,看向老保安的眼神充满了戒备,老保安则露出一副唏嘘的神色,分别在我们身上扫了一眼,默默甩头, “一个苗疆蛊师,一个茅山小道士,还有一个精通萨满秘术的巫师,呵呵,连荆楚黎巫传承人都来了……我和你们这四个家伙无冤无仇,为什么非要跑到这里来搞乱呢?” 他这一开口,让原本混乱的局面稍微得到了遏制,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动作,怒视着这个身材矮壮的老保安,怒斥道, “你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有本事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老保安默默摇头,说你们想错了,这里的阵仗可不是我一个人搞出来的,自己不过是奉了上面的命令,负责把守这里的一条看家狗而已。 我把眉毛掀起来,说哦,那你背后又是什么势力? 老保安愁眉苦脸地摇头,说不能讲啊,组织上自己的规矩,如果我把这些秘密告诉了外人,恐怕连我自己都会被灭口。 他唉声叹气,像极了一个老实巴交的乡农,可布满皱褶老纹的黝黑脸盘上却弥漫着一股自然流露的煞气,双眼犀利宛如鹰隼,搭配着其貌不扬的长相,给人一种突兀的违和感。 我和林远默默交换了眼神,事到如今也不指望对方说出自己的身份了,只是冷冷地把黑魔刀扬起来,让他赶紧释放洪安的魂魄。 老保安依旧搭耸着一张苦瓜脸,说这可不成,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按照法阵的运转规律来布置,既然那家伙的魂魄被留在了石柱里面,我如果强行将它取出,一定会对大阵的整体布局构成损害,这个责任我可担当不起。” 我冷哼道,“既然不愿妥协,那还废什么话,不如大家比比拳头大小,看看谁更有话语权吧。” 有了刚才的战斗经验,此刻的我自信心空前膨胀,自认为就是加上这个老保安,也未必能对我们四个构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