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的话刚脱口,我就感觉一股阴冷的气浪扑面而来,急忙用手挡住了口鼻,而老孟居然趁这个机会缓慢地站起来,嘴角上扬,对我流露出比之前还要错乱的眼神。 没治了…… 我猜到他应该是因为沾了那些带有强烈怨气的腐蚀性气体,导致心智再次被夺,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强行夺舍老孟两次,可以想象石柱里的邪气是有多强。 而且我还看出来,徘徊在附近的阴灵绝对不止一个,这次夺了他身的恶灵,恐怕比上一个还要强悍许多,连刚才贴在他身上的符咒好像都失去了作用。 我震惊地看向老孟的眼珠,他的眼珠已经由黑转紫,变得越来越犀利和尖锐,似乎对我的身体存在一定的觊觎,一边咯咯地磨牙,一边尖笑道, “呵呵……中元十五,极阴体质,想不到世界上会有这么好的载体,这次真是捡到宝了呀……” 他仰天大笑着,一步步走向了我,眼里闪烁着最纯粹的怨毒和贪婪,仿佛把我当成了一盘美味的点心。 我心头一滞,这没想到这里的阴灵胆子这么大,居然盯上了我的命格,打算拿我充当容器! 而老孟那充满觊觎的眼神也点燃了我的怒火,特娘的,出道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被阴灵当成的目标,想拿我当容器,你也配? 我眼神一寒,立刻掏出短刀,大踏步走向老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朝他脑门上削。 可尽管心里有气,我也不敢真的用处全力,要知道阴灵躲在老孟身上,我这一刀不仅能伤到阴灵,也能给老孟造成致命的伤害。 我伪装得气势汹汹,试图一刀将他身上的阴灵逼退,可那家伙却比我想象中反应要快得多,很轻松避开了我下压的刀尖,指甲一寸寸伸长,好像个武林高手一样腾挪转移,与我硬桥硬马地拼了起来。 连续几刀都落在了空处,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这头恶灵,看样子它生前多半也是个修行者,最起码练过格斗之类的本事,虽然身死,却仍旧保留着生前的部分记忆和本能,才能和我拼杀得有来有回。 当我感到棘手的时候,马源也怒吼一声冲过来帮忙,手上连续打出好几个手印,朝老孟后背心狠狠按过去,这一印声先夺人,气劲如雷霆炸响,打得老孟身体聚震,脸上那一股黑红气息几乎要透体而出。 但它居然很快又缩回去,完全不给我们念咒的机会,翻身就是一掌,尖锐的指甲犹如匕首,逼得马源不得不缩手回防,被老孟抓住机会一带,失去重心跌在了地上。 马源落地滚了一圈,狼狈地爬起来擦汗道,“不行,这个家伙完全不管宿主的死活,上来就拼命压榨他潜力,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咱们投鼠忌器不敢上硬手段,反倒有可能被它慢慢磨死……” 就在马源说话的时候,我又听到后面黑黢黢的走廊深处传一阵脚步声疾响,心头一震,不禁更加焦虑了。 单单是这一个恶灵已经够难缠了,要是再来一个,我可没信心能够压制。 好在这次来的并不是其他恶灵,反倒是不久前刚跟我们失散的沈平,他跳出楼梯,飞快打开自己的符袋,从里面掏出大量黄米和朱砂,东一片西一片地洒落,脚上也不丁不八地站好,嘴里飞快念念有词。 我不清楚这家伙在干嘛,可随着米粒的洒落,周边的阳气似乎有了一定的回暖,那些疯狂翻滚的血气也得到了一定遏制。 马源看出了眉目,眼中迸发出强烈的信心,大声道,“他在布置米阵,压制这里遍地的邪气,只要能克制石柱上面喷发的邪气,这里的恶灵就不足以为虑了。” 这样说倒也没错,恶灵虽然凶残,可它毕竟是灵体,哪怕强行占据了老孟的肉身,也不可能发挥出太强悍的实力,之所以让我们感觉难缠,全靠这个石柱后面的邪气加持。 如果能拔除掉这根石柱,那恶灵也就不算什么了。 想到这儿我埋头继续猛冲,马源顶在前面打起了辅助,我两前后包夹,很快便对老孟形成了合围之势,老孟承受了好几次打击,脚步已经渐渐凌乱,但每当我能觉得快要成功的时候,石柱上都会弥漫出深色的武器,疯狂加持在老孟身上,让他的动作变得更加癫狂。 我感觉这样下去不行,就算老孟奈何不了我们,迟早也会被身上的恶灵将潜力活活压榨,透支得一干二净,当下最主要的还是思考怎么解决那根石柱。 我这一分心,动作稍微慢了半拍,立刻被老孟抓住机会,一脚踢中了小腹,被恶灵附身的老孟力量打得出奇,这一脚几乎将我顶趴在地上,根本来不及爬起,老孟就瞅准了机会再次扑来,将嘴巴愤怒地张开,几乎形成一个夸张的O字型。 他怒张的大嘴中露出两排烟渍獠牙,喷洒出一片黑红气息,径直朝我额头涌来。 我立刻感到全身冰凉,那些黑红雾气已经趁机滑入身体。 然而随着这股邪气的逼近,我的小腹下却有一股莫名的怒火升腾起来,随后唧唧声响彻不觉,一团金光从口鼻中散射而出,将团黑红的气息冲刷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