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块木头似的杵在那里,呆呆看着眼前的这片废墟,彻底怀疑起了人身。 突发的意外让我完全找不到北,唯一能确定一点,那就是这四个人并没有丧生在坍塌的瓦砾之下。 或许是他们趁着尘烟弥漫的时候跑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又或者是老宅下面还有别的通道,可以容纳栖身。 想到这点,我立刻强打精神站起来,尝试着继续寻找。 没一会儿,身后再次有脚步声逼近,我以为是大鬼卷土重来,赶紧拔出短刀握在手上,等回头的时候,才发现来的并不是大鬼,反倒是一个小时前,刚表示过要跟我“井水不犯河水”的钟亚楠。 此时这女人正保持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把双手环抱在胸口,对我眨眼露出戏谑的笑容, “我早说过,你们这样是抓不住大鬼的,现在知道我没说谎骗你了吧。”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里却恨得咬牙切齿,没准她早猜到我会吃瘪,刚才是故意躲起来看我笑话。 钟亚楠平静地耸耸肩,说你误会了,我并不清楚刚才发生的这一切,唯一知道的是小黄村并不仅仅只有一个大鬼,而真正躲在背后的家伙,恐怕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浮出水面。 “你说什么?” 我握紧了短刀,心神却在剧烈颤抖,看向钟亚楠的眼神依旧带着谨慎。 对视的同时,我的大脑也在飞速运转,钱鹏会忽然翻脸,直接挟持黄玲的举动确实远超我预料,而在不久之前,他是被钟亚楠的人押到了这里,才有机会重新混进我们的队伍。 这样看来,恐怕钟亚楠也在其中扮演了某种不为人知的角色。 见我的目光一直在闪烁,钟亚楠急忙说,“你别误会,我可没有参与针对你们的阴谋,我来到这里的目地只是为了找一件东西,顺便掌握了一点你还没有掌握的秘密罢了。” 我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直勾勾地盯着她问道,“什么秘密?” 钟亚楠却不肯明说,反而轻佻眉毛,“你想知道这些秘密,就必须通过合作的方式来交换,否则我没有必要告诉你实情。” 我沉默了,良久没有做声,大脑却飞快转动起来。 事实证明小黄村的事情确实很复杂,恐怕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别人提前挖好的坑,我和黄仁义什么都不了解,便埋头扎了进来,所以才会吃这么大个亏。 现在黄仁义和沈平都不见了,凭我一个人的能力恐怕根本就无法揭露这个村子的真相,或许唯有跟钟亚楠合作,才有可能揭晓这一切。 想到这儿,我深深吸气道,“合作可以,但丑话说在前面,我不会为你干违背道义的事,更加不会出卖自己的原则。” “放心,我知道你的脾气,这次合作带来的只能是双赢。” 见我同意了合作,钟亚楠立刻露出满意的微笑,这才大步走向我说, “实话告诉你吧,小黄村下存在一口锁龙井,据说井下埋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我这次就是奔着它来的。” 我疑惑道,“什么锁龙井,外面不说是这个村子曾经是用来隔离麻风病人的村落吗?” “嘁,以讹传讹的假消息,没想到你还真信了。” 钟亚楠不屑地撇嘴说,“所谓的瘟疫,不过是当年建造这所老宅的人故意散播的假象,不这样的话,又怎么能阻止外人进村一探究竟呢?” 我耐着性子说,“到底怎么回事,可不可以不要卖关子,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钟亚楠微微点头,稍稍吸了口气,随后便对我讲述了一个故事。 几十年前,小黄村的确闹过一场瘟疫,原因是村民们修建水渠的时候,无意间打开了一口神秘的古井。 据说古井现世的时候,人们还在井口发现了九条胳膊粗的大铁链,谁都不清楚这口井的来历,也不知道井下的铁链到底有多长,村民们曾经尝试过想把铁链拔出来,可换了几拨人,足足拔了两天,还是没能彻底拔出铁链。 而当村民们将铁链一点点往上拔的时候,却忽然听到水井下传来咕噜噜的气泡声,紧接着便有一股黑色泥浆笔直地冲天而起,井下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居然翻出了大量黑色的泥浆和水渍,好似喷泉一样疯狂上涌。 村民这才知道害怕了,赶紧把铁链重新投入锁龙井,说来也怪,随着铁链归位,原本疯狂倒灌的泥浆立刻就止住了,那口神秘的古井也迅速恢复了平静。 村里的老人觉得这件事很不正常,于是特意请了一个风水大师,风水大师在看过那口古井之后,便告诉这些村民,说这口井是用来填“海眼”的,井下镇压着一个大水妖,谁动了这口井,都会导致村里的风水遭到破坏,甚至背负锁龙井的诅咒。 果然这话很快就应验了,就在锁龙井被发现的三天后,村子里莫名其妙就流行起了一种怪病,发病的人会浑身生疮,皮肤奇痒难耐,浑身腐烂长出大量鱼鳞一样的藓,严重的甚至会危机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