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了,两手一摊,说大姐,我也就先你几秒钟打开棺材,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把棺木里的东西藏起来? 钟亚楠依旧不信,冷冰冰地瞪着我说,“你少废话,把你从棺材里拿到的东西叫出来,否则我一定不放过你。” 我不说话了,平静地与她对视,目光定格在钟亚楠那张写满了怀疑和冰冷的脸上,默默垂下眉头。 刚才合作是迫不得已,现在树棺已经被我们合力开启,而钟亚楠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看样子短暂的和平注定会重新打破。 沉默了一会儿,我再次声明,自己除了取走那一块人头菌之外,根本没碰过别的东西。 她冷冷地指着我说,“我不信,除非你让我检查!” 我顿时就炸毛了,说你简直就是个女神经病,我一个大老爷们身上有什么好检查的? 她冷冰冰地朝我走来,视线一定锁定在我脸上。 我心头一沉,正考虑要不要离这女人远点,却听到头顶传来大量滑落的声音,顿时愣神,抬头朝上面看去,发现杨振和黄云飞,包括林远等人都已经沿着树藤滑落下来。 现场的形势再次发生了变化,我立刻后退一步,主动走向林远他们落地的地方。 林远刚刚掉进地穴,立刻飞快朝我跑来,喘着粗气说,“怎么样周玄,东西到手了没有?” “嗯!” 我淡淡点头,却没有跟他交谈,迅速把目光转向其他人。 果然几乎所有人都在此时围向了这边,杨振更是一通小跑来到了钟亚楠身边,两人交头接耳地说了两句什么,杨振立刻惊讶地抬头,朝那口空空如也的树棺扫视了一眼,接着就看向我,皮笑肉不笑地说, “周玄,你运气可真好,没想到大伙儿争抢了这么久,这树棺最终还是被你打开了,你到底在里面拿到了什么东西,痛快交出来吧。” 这下不仅是杨振,就连黄云飞和老刀也不约而同把目光转向了我。 显然这帮人都笃定树棺里的宝藏已经落到了我手上。 讲真我有些无奈,自己并不是个贪婪的人,假如真在树棺下发现了什么,一定会取出来交给对方,可偏偏除了那块人头菌之外,我根本什么都没发现,无奈只好耸了耸肩膀, “如果我说,这棺材下面什么都没有,不知道你会不会信?” “你说呢?” 杨振把脸沉下来,一字一顿道,“滇侯墓存世将近两千年,我的先祖世代都在守护这里的宝藏,这些年以来,虽然有不少人曾经潜入过这里,却从来没有人能够从这里带走一草一木,到目前为止,你还是头一个打开树棺的人,要说什么都没发现,只能是骗鬼。” 我摇摇头,情况发展到这一步,看来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紧紧握住了短刀,提防地面向所有人。 见我是这种态度,杨振再次把眼角眯了起来,“这么说你是宁可和所有人为敌,也不肯交出那东西了?” 我一脸愤懑,大声道,“什么东西,棺材下连根毛都没有,我拿什么交给你们。” 正当我和杨振对峙的时候,地穴角落里却传来另一声轻咳,我转过目光,发现老刀也在此刻默默走上来,用劝解的语气说, “周玄,刚才你救了我们,按理说我应该感谢你,不过滇侯墓下的宝藏是王家等待了上百年的东西,为了拿到《临仙遣册》,甚至连王家这一任的家主都死在了墓坑下,你还是把东西交给出来吧,别让我难做。” 比起老刀,黄云飞的态度就更不客气了,语气生硬道, “没错,天材地宝唯有德者居之,《临仙遣册》这么重要的东西,根本不是你有资格拥有的,不如交出来,大家做个朋友,就当我黄家欠你一个人情好了。” 听完我直接笑了,既有对这帮人的嘲弄,更多的还是无奈和讽刺。 瞧瞧这帮人,之前被困在树茧里的时候,要不是我冒险把他们释放出来,恐怕早就被当成大树的祭品吸收了。 想不到转眼间他们居然又把矛头转向了我,果然好心没好报。 随这么帮人怎么说,我也懒得解释了,摇摇头,直接对林远递了个眼色。 林远也看出局面不妙,赶紧拉着我要走,所有人却都不约而同地围上来,大声道, “站住,人可以走,东西必须留下!” 说话间这帮人已经抽出了武器,形成了一个扇形的包围圈。 我冷眼打量他们,目光已经冷到了极点,可就在大家即将谈崩陷入混战的时候,黝黑阴森的地穴深处,却忽然传来一道细微的“桀桀”冷笑声。 这声音是如此的细微,然而却充满了尖锐和难以描述邪恶感,引得所有人纷纷侧目,不约而同地朝着地穴深处望去。 接着,我看见一道身材矮小,披着黑色夹克装的中年男人,正迈着麻木而迟缓的脚步,一点点朝这个方向走来。 “什么人?” 由于距离较远,再加上光线比较昏暗的关系,我们并不能看清楚这家伙的长相,只能纷纷瞪大眼睛,朝着那道黑影怒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