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仁义沉默了,隔了好一会儿才叹气道, “这事是真的有点麻烦,老弟你可真是个多灾多难的人,不仅自己倒霉,谁在你身边待久了也得跟着倒霉。” 张浩听不下去,抢过手机说,“大表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打电话是找你帮忙的,咱不带人身攻击行不,到底能不能帮,给个痛快话!” 黄仁义吭哧了一声,“别说,没准我还真没帮到你们,不过这件事很麻烦啦,我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张浩气哼哼地打断,“你特么捡重要的说,不就是钱嘛,这次要多少,你直接开个价!” 以刘媚的家庭财富,区区劳务费根本不在话下,马老板这么疼爱他的外甥女,就算散尽家财也在所不惜,这也给了张浩硬气的资本。 黄仁义马上说,“不全都是钱的问题,这样吧,你转一笔定金到我卡上,拿了钱我就立刻动身,等到了贵阳之后咱们再详聊。” 张浩放下手机,用眼神征求我意见,我二话不说,立马让他转钱,随后扭头走向刘媚的病房。 来到走廊,我看见马老板和刘媚父亲正守在门口,他俩也看到了我,立刻大步走来。 马老板冲在最面前,急不可耐地说,“怎么样,想到解决办法了没有?” 我点头,又摇头,“刘媚身上的东西很棘手,我个人没有能力化解。” 这话一出,马老板急得都快哭了,刘媚的老爸更是脸色煞白,他已经通过马老板得知了我的身份,喃喃地靠墙说, “难道我女儿真的救不回来?” 我忙道,“这倒未必,我已经请了另一个朋友过来帮忙,或许他有办法,不过……” 两人眼前一亮,“不过什么,需要很多钱吗?没关系,你尽管开口,多少我都给!” 有钱人总是这样,一有问题立马想到用票子来解决,我无奈摇头,说不全都是钱的事,我来这里是为了跟你们谈两个条件。 首先,为刘媚“治病”的事情要全权交给我负责,任何人不能说三道四,横加干预,哪怕我给出的治疗手段不能被他们理解,也绝不能中途阻止。 听了我的第一个条件,刘媚父亲稍显迟疑,马老板却连忙点头,“行,我答应你。”接着又转回头去劝刘媚的父亲,说姐夫,周玄是个信得过的人,上次我被人下了肿蛊,差一点就没命了,也是靠着周玄帮忙才能恢复过来,这事我们必须听他的。 刘媚父亲看了看女儿病床,咬牙答应,“好,治病过程我可以不管,只看疗效,还有呢?” 我深深吸气说,“还有就是刘媚康复后,要由她选择自己的人生,我希望她能够不再背负这么多来自家庭的压力。” 他们对视了一眼,双双流露出苦笑。 “谈判”过程很顺利,无论马老板还是刘媚的父亲,都算比较开明的人,也知道这件事的责任并不完全在我,我真正担心的还是刘媚那个张牙舞爪的老妈,以她强势霸道的性格,还不知道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关于这点,马老板立刻做了保证,“你放心,她的工作我来做,其实我姐虽然性格有问题,可对女儿的疼爱程度不亚于任何人,她只是……” 我摆摆手,“你能做主最好了,时间不早,都歇着吧,刘媚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食脑虫并不会致人死亡,这玩意绝就绝在可以通过大脑入侵人类的精神,让人思维僵化,变成受人操控的傀儡。 好在我的本命龙蛊对蛊虫具有压制作用,有它的气息存在,至少能保证刘媚的病情不会进一步恶化,至于剩下的事,只能等黄仁义抵达现场之后再说。 一夜无话,隔天早上九点多,我接到黄仁义打来的电话,说自己已经下了飞机。 我立刻把医院位置发给她,等了大半个小时,看见他从一辆出租车里下来,忙不迭地跑上去,抓着黄仁义的手说, “怎么这个点才到,赶紧跟我上去吧。” 黄仁义甩开我的手抱怨道,“着什么急啊,上吊也得先喘口气不是,为了你的事,老哥从昨晚奔波到现在还连口饭都没顾得上吃呢。” 我说吃什么饭啊,人命关天,等事成后鲍鱼龙虾随便你造,赶紧陪我救人才是正经事。 黄仁义还是摇头,两手一摊,“就算去了病房也没用,老弟你觉得我像是能治病的人吗?” 我一愣,反问他啥意思? 黄仁义说,“食脑虫是苗疆五毒教发明的邪物,说起五毒教这个组织,上世纪可是鼎鼎大名,据说曾经还跟中原道门干过好几场架,双方死伤无数。” 可自从上世纪,经历过那段炮灰璀璨的岁月之后,五毒教已经销声匿迹,渐渐绝迹了,这个组织里的人起码五十年没有在道上露过面,关于食脑虫的炼制法门也早就绝迹了。 黄仁义说自己对于食脑虫的了解,也仅限于道听途说,从来没见过真家伙, “而且我也不是蛊师,连你的本命龙蛊都治不了的东西,我哪能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