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我只觉满心疲惫,心里一遍遍地回想这件事,却怎么都猜不到这个带走刘媚的人的身份。 疲惫感很快如潮水般把我淹没,我却不敢再睡,正要去卫生间洗把脸的时候,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来,把我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抓起来手机。 看着来电显示,居然是黄仁义,我心里直骂娘,没好气按下接听键,耳边立马传来他贱贱的声音, “老弟,好几天没跟你联系了,最近咋样?” 我说别提了,狗.屎运来了就跟蹿稀一样,挡都挡不住。黄仁义听笑了,说自己手头上倒是有个小业务,利润不够,他懒得做,想推给我,问我有没有兴趣。 我疲倦道,“算了吧,现在没工夫搞那些副业。” 许是听出我情绪不太对,黄仁义愣住,问我咋回事,怎么把自己搞得有气无力的? 本来我是不想说的,可架不住黄仁义追问,只好把这两天的事情都讲出来。 黄仁义听完也觉得鬼扯,说不会吧,你小子才刚出道几个月,怎么会惹上这种事。 我说是啊,刚才我反复想了很久,死活猜不到能干出这种事的人究竟会是谁,你不是经常自己标榜智商高吗,能不能跟我分析分析? 黄仁义想了想说,“这个人半夜进你家翻箱倒柜,却对现金和值钱物品不管不问,摆明就不是奔着钱来的,现在看来有很大概率是为了拿到那块龙骨石。” 我说龙骨石是我上次在一个蛊师手上抢的,回来之后就一直收藏在柜子里,除了你、我还有张浩,别人根本就不知道。 黄仁义嘿嘿一笑,说你好像少算了一个人,就是那个跟你斗法时,弄丢了龙骨石的年轻蛊师,有没有可能是对方按照线索找过来? 他的话瞬间把我点醒,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可既然是奔着龙骨石来的,直接找我不就行了,干嘛要冲着刘媚下手?” 黄仁义继续分析,说事情很简单啦,你是因为接受了刘媚的委托,才会跟那个蛊师交上手,加上最近这段时间,你和刘媚经常待在一块,那家伙肯定误会了,以为你和刘媚是情侣关系, “所以,当翻遍你家没有找到龙骨石后,他便第一时间找到刘媚,把这女孩带走,目地就是通过她来要挟你。” 我恍然大悟,但紧跟着又迸出了一个疑问,如果这件事真是那个蛊师干的,对方又怎么可能知道我和刘媚的确切地址? 黄仁义说着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对方偷偷调查过你们,又或者是其他人透露了情况,总之现在你先别急,心平气和在家待着,按照我的经验,对方应该用不了多久便会主动联系你。 我长叹一声,说希望如此吧,我也一直在等那家伙电话,先不聊了,免得他打过来的时候会占线。 放下手机,我继续靠在沙发上等,想着对方既然是冲着龙骨石来的,等他打来电话之后,肯定会提出用龙骨石交易。 可现在那玩意根本就不在我手上,已经被林远带走,想到这儿我赶紧翻开通讯录,给林远打去了电话,想把那块龙骨石要回来。 可惜手机根本打不通,这小道士也不知道躲去了什么地方,根本就没信号。 我一连尝试了,始终没办法接通,无奈只好放弃了。 从傍晚一直等到了凌晨,手机没有再响起,我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决定先睡一会儿,好好地养精蓄锐。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八点多了,我揉了揉太阳穴,刚想联系下张浩,询问他警方那边有没有查出线索,这时候手机竟然先一步亮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我迟疑了两秒,用力摁下接听键。 那头先是一阵沉默,伴随着粗重而绵长的呼吸声,差不多过了五六秒,才传来一道夹生的、带着浓浓广西音腔的问候声, “周玄?” 我说我是,你是哪位? 接着他笑了,手机听筒传来一股别样的腔调,很嘶哑,又伴随着难以描述的阴沉, “时间过得不算太久,你怎么连我声音都忘了?” 我瞬间紧张起来,因为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额头上两股青筋也随着蹦起来。 但我并没有破口大骂,而是努力平复心情,强迫自己冷静,良久才说,“敢问怎么称呼?” 那个声音阴狠地说,“你可以叫我颂猜。” 我说好吧,颂猜,前天晚上来我家翻箱倒柜,之后又掳走刘媚的人应该就是你了对吧? 他嘿嘿一笑,说没错,你马子性格还挺辣的,费了我不少功夫才把人带走。 我心里问候起了他祖宗十八代,嘴上却装的很轻松,“你误会了,她不是我女朋友?” 颂猜在手机那头一怔,接着又阴阴地怪笑起来,说不是么?既然她不是你马子,那死活也就无所谓了对吧? 我毛孔一阵收缩,用力抓紧手机,警告他别乱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