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蔡天宇回来,陆冰将这事说了,问他公司忙不忙,试探道: “婆婆是不是希望我早点过去帮着做事?” “忙啥呀,这个月又跑了个老客户。”蔡天宇一脸郁闷。 第二天,陆冰强行跟着去了蔡家的物流公司,一眼发现诸多问题。 杨小南也跟着瞅了瞅,蔡家老客户流失严重啊。陆家那三姐妹拿到分包业务后,凭着他们的小农意识,成功把生意做到全门店排名垫底。 不只是价格的原因,服务估计也跟不上,老的都留不住,何谈发展新的。以前选择少,现在选择多了,谁还死守着他一家。 陆冰倒是想大刀阔斧改制,虽然没经验,但可以抄袭别人的管理模式。蔡天宇负责外面的运输板块,她在公司负责售后和维护,说不定能重新占领市场。 谁知蔡国华不知怎么想的,听说儿媳妇去了公司,立即打电话过来训斥。陆冰的心也淡了。 杨小南发现蔡家并非表面看着的那般富有。 就像她做鹦鹉那几天听到的,每个人一生最多只一个或两个十年好运,抓住了就上个阶层,抓不住也能发点小财。 蔡国华抓住了,但是他好像没能力延续下去。唯一能帮他的陆冰,还被弄来圈在家里生孩子,生怕她夺权。 半年时间眨眼过去,陆冰实在熬不住,跑去别人家物流公司上班了。没让任何人知道,蔡天宇近月早出晚归,没注意到妻子的异常。 他好像很忙,连兴趣最大的房事都没以前执着了。陆冰也乐得清闲。 那个人是陆荣吧?杨小南率先看见。 今天陆冰下班早,过来买双鞋,竟然遇到便宜弟弟领着两个女生逛商场,像是发财了。 陆荣看见陆冰第一反应竟然是躲,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目露嫉恨。 杨小南感觉有点意思。 三天后,陆冰被邹梅叫回婆家过端午,来了很多亲戚,其中就有洪霞的姑子们陆家三姐妹。 这帮人看陆冰的眼神也怪怪的,杨小南便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当事人不知道的事。 “天宇呢?”邹梅问:“天宇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蔡天星抱着孩子,凑过来听八卦。她早就回家住了,据说缠着父母买的婚房让他男人偷偷卖了,满世界都找不着人。 “他说他有事要忙,忙完就到。”陆冰眼也不抬地回话。 杨小南这时听到谁说了一句,“又去打牌了”。 声音很小,那两人站在阳台外面嘟哝的,估计只有她的耳朵能听见。 这天,事情初显端倪。小半个月后,陆冰突然想起,蔡天宇已经两个月没上交工资了。 一查,她老公居然染上了赌瘾。以前蔡天宇常常打商业牌,为了拿到业务,变向给人家管这事的领导送钱,已经是正常操作手段,陆冰听说过。 但是变成上瘾不务正业,是她所没想到的。 杨小南怀疑他被“专业的”盯上了。 这事陆冰肯定不了解,杨小南的社会启蒙地在簸箕巷,啥歪门邪道都懂一些。 簸箕巷里有个租客曾经是拆迁户,据说拿到一千多万赔偿款。之后被人引诱学赌,不到几个月就输光了,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姚姐说那伙人分工明确,打听到哪里有拆迁户,就往哪里钻,是专业搞这个的。丧良心。 有句话说得没错,人若是拿到认知之以外的财富,终究要以各种形式舍出去。 陆冰以离家出走逼老公戒赌,逼过几次后,效果一次不如一次。沾上赌瘾的人,跟杀红眼的人没区别,哪有理智可言。 小两口吵得凶,邹梅不问青红皂白,在陆家三姐妹的撺掇下杀上门来教训陆冰。 任凭她怎么解释都没用。 最后。 就打起来了。 这是陆冰第一次因打伤“长辈”进拘留所。蔡天宇得知这事,总算消停了小半月。 在杨小南看来,打得还是轻了,没几天就能四处蹦哒。若是换成她,那肯定是夜里下黑手,先打残废了再说。 她控制不了陆冰,想让陆冰去调查一下做局的人里有没有陆家人都没机会。 反正杨小南怀疑八成跟蔡天宇那些老表有关系,可是知道又有什么用呢,蔡家垮就垮呗。陆冰应该去过自己的日子。 杨小南开始进入疾速模式,想看看陆冰后面究竟怎样选择。 谁知一年后她进了蔡家物流公司,不知道蔡国华是不是得了啥病,终于愿意放权。陆冰骨子里很传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始终是以家庭为重。 蔡天宇好像也戒了赌。表面上看着,也还行。 他提出补办结婚证,陆冰以为浪子回头金不换,见他表现好,就去领了。 陆冰的九十万存款没有凑整一百万,上个月补了二十万进公司发工资。 啧,工人的工资都快发不出了。 按杨小南的想法,还拿啥结婚证啊,早就应该卖房子走人。 说到卖房子,第二年还真就卖了,狠心招聘了几个高素质人才,物流公司总算有点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