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雷电芽衣决定还是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也就是—— “琪亚娜从几个月前开始就变得不太正常，她说自己是被终焉之茧影响。请你告诉我，这个说法是不是真的？” 【琪亚娜】给出了明确的答复： “这个说法对，也不对。早在我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时候，终焉之茧就被我已经融合了，换言之，你们认知中的终焉之茧，其实就是我本人。” “你们过去不是经常思考，为什么世界上会出现两个琪亚娜吗？当时你们把原因归结于我是终焉之律者，掌控了时间权柄，因此天然不受同一时空不会出现两个完全相同个体的时空悖论的影响。” “但事实并非如此，我在这个世界明面上的身份，不是[琪亚娜·卡斯兰娜]，而是[终焉之茧的化身]。” 【琪亚娜】转身看向躺在床上的另一个自己： “至于她的感性被理性完全压制，以近乎神明的姿态看待世间万物这一点，其实应该算是我给她留下的终焉传承的后遗症。” “刚才说过，我是以[终焉之茧的化身]这一身份出现在现实中，因此我留下的传承，从本质上看就相当于是终焉之茧在还没有投下全部律者的情况下，就提前选定了拥抱的唯一对象，而且是坚定不移绝对不会更改的那种。” “本来这种变化是在我预料之中的，但我对你们每个人成长速度的预估出现了错误，如果不管，她很有可能会在你和布洛妮娅各自成为始源与真理之前，就抢先一步彻底觉醒成为终焉。” “好在我提前做好了计划出现意外的准备。借助那唯一一次全力出手的机会，我不仅复活了塞西莉亚，同时也复活了爱莉希雅，让她以人的姿态重现于世。” “然后，我又把始源的权能重新赋予给她，并让她在必要的时间到来之前，将自己已经复活这件事情隐藏下去。直到琪亚娜距离终焉只差临门一脚时，爱莉希雅再展开权能庇护于她，这样就能给你们尽可能地留下足够的时间来成长。” 【琪亚娜】的解释戛然而止，雷电芽衣觉得她肯定还有没说出来的部分，但现在听到的这些东西也已经足够解释琪亚娜身上的问题了。 又思考了片刻后，雷电芽衣再次提问：“始源和真理究竟是什么？” 【琪亚娜】没有过多解释，她只说了一句话： “始源就是你，你就是始源。” 很直白的话语，虽然没有说真理，但雷电芽衣知道肯定也是一样的话：布洛妮娅就是真理，真理就是布洛妮娅。 于是雷电芽衣提出来第三个问题：“我在长空市重塑肉身后，见到的那个被你突然带走的人是谁？” “……” 【琪亚娜】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很快，她说道： “你把他理解成是挂在虚数之树上的一个病毒就行了。” “病毒？能解释的清楚点吗？”雷电芽衣没听太懂。 “这件事我也是在探索虚数本源的过程中才发现的，在那之前我还一直以为他只是因为大气运而被虚数之树赐福过的普通人。” “这么给你打个比方吧。你把虚数之树想象成是一台非常精密，几乎不可能出现任何错误的电脑，但是电脑运行程序的时候肯定会有BUG的，他的出现就刚好卡到了这个BUG，于是成为了系统里面的一个病毒。” “虚数之树对自己展开自检，很快就发现了他这个病毒，但是因为他的位置刚好是虚数之树最重要的部分，而且还能从虚数之树上面汲取本源力量，虽然仅仅只是微弱的一小部分。” “为了保证自身永续，以及在与量子之海的竞争中保持均势，虚数之树无法直接把他删除。于是就只能给他打一个标记，然后任由他在虚数之树的各个世界之间到处乱逛。最后他逛到了我们的世界。” “有那个标记在，只要他每动用一次力量，虚数之树就可以从他那里回收一部分本源，标记也会相应地强大一分。等到虚数之树认为可以直接回收全部本源时，就是他这个病毒被彻底清除的时候了。” 雷电芽衣：“……” “你在探索虚数本源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才让你选择回到我们这个时代重新开始？” 这算是第四个问题了。 【琪亚娜】依旧犹豫了一下，随后道：“为了自由。” “为了自由？”雷电芽衣重复了一遍，用的是疑问的语气。 “为了自由。”【琪亚娜】再次强调了这个答案。 “……”雷电芽衣无言，这个答案还是值得好好推敲一下的。 “这是我的最后一个问题了。琪亚娜跟我说这里可以看到世界的真相，那个人也曾跟我说你和她的关系类似于一个看电视的人在看自己曾经参加过的节目。” “那么在你的眼中，我们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琪亚娜】微微皱眉，雷电芽衣的这个问题等于是在旁敲侧击地打听世界真相了，虽然现在还保密其实不是那么必要，但能够隐藏更多时间总归还是更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