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看上去,很难将他与土匪联想到一起。 看到简秀,易太英这才露出他今日的第一抹笑意。 他也是在易一回去时向他禀明一切后,他这才想着亲自来这里一趟。 倒是没想到,这一番追查发现,简秀的丈夫张子轩便是池近忠的儿子呀。 当年他们易家军一事要说谁最清楚,那非池近忠莫属了。 当然,还有一人,那就是季桦舒。 这也是他这赶去军营里的主要目的。 “你怎么亲自来了?”看到易太英,简秀当下便迎了上去。 只是易太英的视线并不在简秀身上,反倒是看着不远处的池近忠。 感受到易太英的视线,池近忠这才开口道:“进来再说吧!” 易太英视线里的意思,他再清楚不过了。 其实要说当年一事,他是真的很模糊,最清楚的莫过于季桦舒。 “易大哥可曾用过晚膳?”一进门,简秀便开口问道。 如今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再看易太英风尘仆仆的样子。 不难想象,他来这里的原因了。 这般想着,简秀又朝着一旁的池近忠看过去。 接收到简秀的视线,池近忠这才开口道:“进来再说吧!” 这一次,池近忠并没有将人带到膳堂,而是带到再里面一点的茶室。 不得不说,简秀这房子设计得很好,房子虽然在乡下,但该有的都有。 比起平远侯府,池近忠更喜欢这里。 甚至已经想好,到时回到京城,也要将府邸改成如今这般模样。 有这样想法的不止池近忠,就连易太英都被这屋子里的一切给吸引住了。 再看眼前的茶室,里面的一切摆设,怎么都那般的新颖呢。 “坐吧!”池近忠仿佛已经习惯这茶室里的一切似的,淡定的朝着易太英说道。 往日里,他若没事之时,大部分都会待在这茶室里。 易太英依言坐在了池近忠的对面,“想必侯爷应该也知道,我今日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了吧?” 一坐下,易太英便直接开口了。 这件事情,关乎他易家军,他一直都以为是那位下的密旨。 然而那日听完简秀的话如同醍醐灌顶,一下子便将他给骂醒了。 当年正是突厥子猖狂的时候,皇上要是不蠢的话,都不会下那样的密旨。 他们易家军如日中天,但整个大顺朝都知道,易家军忠心耿耿。 根本就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这般想着,易太军才发现,自己这些年好像真的恨错了人。 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搞清楚当年的事情。 “当年你们易家军一事,本侯也不能说十分的清楚,当时本侯带着援军赶到的时候,遍地都是易家军的尸体。” “当时本侯也觉得甚是奇怪,依着易家军的能力,不至于会败得这么惨,且这么迅速,连援军的时间都撑不到。” 这也是池近忠一直觉得好奇的地方。 但是当时季桦舒也在现场,他去到的时候,他也是重伤。 “当年敌军有多少人?”易太英问出一个他认为最关键的问题。 “我去到的时候,敌军已经撤退,但据季桦舒的概括,我军是中敌军的埋伏了,打探的军情不明确。” “以为敌军只有几千不超万人,但实际上,敌军至少一万多!” 当年池近忠也觉得甚是好奇,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漏洞。 可也正因为这样的漏洞,导致他们大顺朝全军覆没。 “就算是一万多,那也不至于会败得如此惨呀?”一旁的简秀忍不住问道。 当年易家军的名声有多大,就连原身这样一个小孩都听说过。 可见,易家军的本事有多大了。 “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但当年本侯赶到的时候,易家军是倒在了十里屯,那是一个极其容易被埋伏的地方。” “那一片地方如同血海一般刺目,时隔多年,哪怕如今想起,那画面同样历历在目。所有将士都在那一刻倒下......” “那一日,我大北朝损失的不止是这一万多的精兵,而是易家军,是英勇骁战的易家军......” 说这话的时候,池近忠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易太英。 没人知道,其实在看到易太英时,他除了意外之外,还夹杂着激动。 他以为易军早已在那场战争当中死亡,甚至还可惜了许久。 听完池近忠的话,果然,易太英双手紧握成拳。 额头更是青筋尽现。 “为什么敌军会在那里埋伏?正常来讲,他们不是应该会提前就打探好的吗?” 好一会,简秀又再次开口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里面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也是当年本侯觉得奇怪的地方,当年本侯去到那里之时,无一活人,但从两旁的脚步来看,易家军确实是遭埋伏的。” “简秀你可能不知道,战场里埋伏有多可怕,强如易家军,也挡抵不了敌军埋伏成功所带来的危害。” 听到这话,简秀心里顿时一紧。 嘴张了合,合了张,却愣是说不出反驳的话出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池近忠这话后,她的心就慢慢的慌了起来。 好半晌她才平复好自己的心情,问道: “那当年那些人当中,就没有一个生还者吗?哪怕是小小的精兵,难道都没有吗?” 这话一出,易太英也紧紧的凝视着池近忠。 那种复杂的心情,也只有他自己能明白。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也不知道自己希望从他口里听到什么样的消息。 “有,季桦舒。只是当本侯赶到那里的时候,他也已经重伤了,再稍微迟一点点,他也性命不保,可以说,他也是九死一生。” “那他醒来是怎么说的?”简秀再次问道。 她就是觉得当年的事情好像很诡异,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了。 “如本侯看到的那样,易家军确实是遭遇埋伏的。” 这话说完,池近忠又将视线移向易太英。 那种长辈看晚辈的样子明明白白的体现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