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周树丫想了没想,便朝着简秀的方向冲了过来。 试图用她小小的身子来挡住。 谁知,简秀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接着就像后背长眼睛了一样,轻轻的弯了弯腰身。 接着又往周树丫的方向侧了侧身子,将她往后面拉了拉。 而此时的周大山也没料到简秀会闪躲得这么能快,一直来不及收手。 待他反应过来时,手里的锄头已经从陈桃花的侧脑处砸下来,接着再落到了她的肩膀处...... “啊......呯......” 陈桃花顿时痛哀一声,接着整个人就这么直直的倒下了。 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她的脑侧处已经有细细血液流了出来。 “娘......娘,你别吓我呀,娘......” 一旁的周树枝见状,立刻蹲下身子着急的喊道。 这喊完之后,还朝着周大山狠狠的瞪了一眼,再次道:“爹,你为什么要打娘,还下这么重的手?” 满满质问的语气,听得周大山心里很不舒服。 当下便给了她一巴掌,这才开口道:“你以为我想吗?要不是......” “啪啪啪......精彩精彩呀!”简秀大拍了几个巴掌,笑眯眯的说道。 就他这副样子,竟然想着偷袭自己。 她就想说,就算没有镜子,也可以撒泡尿来照照自己吧? “简秀......” “哦?我就在这里呢?你妻子躺在那里,可不是我打的哦?不过,你这差不多就要构成谋妻了呀,嘶......这要是闹上公堂,你会不会如张子华那样......” 后面的话,简秀没再继续。 但哪怕是这样,该懂的,他们都懂。 “我给,我给,我给......”周老头连忙说道。 这一次,他都不带想的。 哪怕是这样,他心底还隐隐有些担心。 生怕简秀会将这事闹上公堂,且不说他们将张春花打成这副模样。 就是大房这事,也不好收场呀。 周老头人很清醒,他清楚的明白,银子虽然重要,但到底不及家人重要。 他与张老头不同,对于儿子,他也是会用心维护的。 这个时候,他自然就担心简秀去衙门整他的几个儿子了。 “哦?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就把银子拿来吧?”简秀慢条斯理的说道。 “能......多......多少?”周老头结结巴巴的说道。 刚才他下意识的就想要讨价还价一番,只是想到简秀刚才的话。 又生生的将到嘴的话给吞了下去。 他可不会忘记,刚才简秀就说了,他每还价一次,就多加一两。 要知道,那可是一两呀。 这一两,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讲,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了。 往日里,一年下来,他们都舍不得吃一顿白米饭。 荤食更是,基本都没有...... “看在你这么配合的份上,那就六十两吧!”简秀老神在在的说道。 六十两的,她倒要看看,这老周家到底能不能拿得出来。 “哦,对了,刚才树丫可是与我说了,我家昨日乔迁,原本我大姐是准备带着她的那半匹粗布来,结果你们抢走了,有没有这样的事?” “那可是我大姐的嫁妆,可不是你们老周家的东西,我给你们半刻钟的时间,你们最好就交出来,否则的话,我不介意与你们死磕到底!” 这话一出,三房的简秋月当下便瑟瑟发抖了。 因为那块粗布是被她与大嫂给夺去了。 当时两人为了分得均匀一些,还将那半匹粗布给剪开了。 这突然要起来,那岂不是全都知道了? 最重要的是如今大嫂已经倒下了,这倒霉的人可就只剩下自己了。 这般想着,简秋月又缩了缩自己的身子,想以此来做个隐形人。 简秀自然也看出了她的意图,当下便眯了眯双眼。 这副心虚的模样,她想要不多想都难。 “很快,半刻钟就要过去了!”简秀慢条斯理的提醒道。 说这话的时候,还似笑非笑的看了周老头一眼。 “你们还不快去!” 周老头一声巨吼,简秋月当下被吓一跳。 想也没想,便朝着他们三房的卧房里走去了。 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半块不半块,总得要先拿出来再说。 没一会,急冲冲进去的简秋月,却一副心虚的样子出来。 简秀好笑的看着她手里的那半块粗布,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了。 不用想了,还有一半定是被陈桃花给昧去了。 “布都这样了,还给我又能有什么用呢?” “有......有用的,还可以给孩子做一件衣裳不是吗?”简秋月含糊不清的说道。 因为脸上肿痛的关系,一开口便会扯到她的伤口中,这话就说得有些不清不楚了。 “我大姐好好的一块布,结果却被你们给剪成这样,你说,这搁谁,谁心里得劲呀?” 周老头:“......” 简秋月:“......” 经过这一天下来,他们哪里还能不懂简秀这话里的意思。 不过六十两都赔了,也不在乎多赔这半匹粗布了。 于是又说道:“这半匹多的粗布,我就赔你一百个铜板,这应该够了吧?” 外面的粗布,一般就一百五十文一匹,张春花这里,总共也就半匹。 对于周老头来讲,赔一百个铜板,已经算是赔多了的。 他以为,他这么说,简秀应该会很乐意点头同意。 “不不不,既然你们损坏了,当然是要十倍赔偿了,否则的话,那不是可以时常都损坏了?” 周老头:“......”谁没事,老是去损坏别人的东西呢? “怎么?看你们这样子好像很不服气?你们可知道,我可以不要你们赔款,就要你们将我大姐那块粗布原封不动的还回来,你们做得到吗?” “做不到吧?既然做不到,那当初为何要夺走我大姐的布呢?这可是我大姐的嫁妆,按我大顺朝律师,这嫁妆乃是她自己的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