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他们两人了,就是此时最为理智的张老头心里都慢慢的升起了一抹希望。 对呀,刚才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们再怎么样,那也是简秀的长辈。 如此对待长辈,这已经是不可饶恕的事情了。 何况,她还敢对自己的婆母下此狠手,那就更是罪加一等了。 见状,老刘氏朝着莫山瑞再次喊道:“恳请大人替我们做主呀?” 听到老刘氏的话,一旁的张子华也连忙说道: “大人,岂止如此呀,你看看我,我现在全身上下就没一块好的地方,她甚至......甚至将我们两人关在猪圈里面去,我们就在那里足足呆了一个晚上,这是人做的事情吗?我张子华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如此毒妇呀......” 说这话的时候,张子华甚至还激动的拍打着公堂上面的地面。 生怕自己那副委屈的样子别人看不到似的。 而一旁的张子荣与方妙娟便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过。 在局势还不明朗的时候,他们自然是不会开口的。 陈四喜倒不一样了,在看到自己丈夫如此样子时,心里是真的心疼了。 于是恶狠狠的看向简秀,咬牙切齿的说道:“简秀,你这个贱人,你也不怕遭天谴吗?” 果然,这一幕,立刻又引起外面村民的议论声了。 这话一出,堂上的莫山瑞又再次喊道:“安静安静!” 而身为当事人的简秀却一直都没有开口。 她在来这里之前,便大概已经猜到老刘氏他们会拿这一点来说。 什么长辈不长辈的,孝不孝的,在她眼里,那根本就是一个屁话。 她不想打断他们的话,其目的就是想要看看,他们除了拿孝道来讲,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招。 如果没有的话,那自然就该到她出招了。 见他们在说完这话之后,就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了。 简秀这才放下心来。 看来,他们也不过就如此罢了。 “简秀,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你可知道,身为状告人,按律例,如果你没有状告成功,那可就不止是赔银子的事情了,还要承受十个板子的刑罚。” “民妇知道,同时,民妇也有话要说!”简秀大大方方的朝着莫山瑞说道。 “哦?那讲!”莫山瑞直接问道。 其实莫山瑞对简秀还是挺有好感的,至少她在自己的丈夫瘫痪几年都没有离开。 这对于一个女子来讲,就已经极其不容易了。 何况,她今日过来状告,脸上也一直都是坦荡荡的样子。 莫山瑞断案多年,对于哪些人是人,哪些人是鬼,基本一眼就能瞧清。 刚才张刘氏他们一上来,便朝着自己喊冤枉,这分明就是作贼心虚的表现。 而简秀在听到他们喊冤时,却依旧是一句话都没说。 而是淡定从容的听他们辩解完。 很明显,她早已知道他们会这样说。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睿智的女子。 简秀虽然是在看到老刘氏,但莫山瑞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她想要忽略都难。 想到这里,简秀又冷冷的勾了勾唇,这才回答道: “大人,民妇在回答大人的话之前,想问大人一个问题可以吗?” “哦?请问!” “大人,何为孝道?” “孝道,乃是以善事父亲母亲为孝的目的,孝更是从上面长辈,子承老之事,其最重要的便是要善之父母。当然,现实中的孝道除了要养亲与敬亲之我,更有传宗接代.......只是......这孝也不能一昧的孝,也得要看事情的主张与开端,长辈的性子,如果遇上不讲道理的父母,一昧的孝只会助纣长辈的成长,一发不可收拾,从而酿成大错。” 说到后面,莫山瑞这才大概明白,简秀为何要问自己了。 在意识到简秀的意图之后,莫山瑞自己都吃了一惊。 他好像只是无意间的回答了她的问题而已,结果却被她‘利用’上了。 想到这里,莫山瑞又自嘲的笑了一声。 他这不是害怕,他这说的也是事实。 果然,在听到自己的话之后,简秀这才扯了扯自己的唇角。 上前一步,朝着莫山瑞说道:“所以,刚才大人的一番话,我可以理解为那是叫愚孝吗?” 莫山瑞:“......”这个时候,他能说什么? 说能? 还是说不能? 身为县令,在断案面前,他知道,此时他就算是说什么,那都有偏帮其中一方的嫌疑。 所以他并没打算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而简秀仿佛也知道莫山瑞如今的‘处境’,她甚至也没打算要他回答。 而是朝着身后朝着她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的村民说道: “你们刚才说的那些,我都听到了,那你们又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们四房在那个家中做了些什么?过的又是什么样的日子呢?” 这话说完之后,简秀还特意停了下来,其目的就是想等他们回答后,自己再说。 果然,听到简秀这话之后,其中的一个村民便大胆的站了出来,指责道: “她再怎么样,那也是你的婆母,你的长辈,就算你有天大的道理,那也不能将她打得如此重?” “进裙,陆幺凌扒幺吴思二期。” “哦?是吗?那你们可知道,她的儿子,我的丈夫被他们打得差点就要失去性命了?” 说到这里,简秀也没有等她回答,而是再次开口道: “你们不知道,你们更不清楚,当我看到我丈夫血淋淋躺在地上,没有多少气息时的那种愤怒。那么当时身为母亲的她又在哪里?你们可知道?” 说这话的时候,简秀还用食指指着老刘氏,眼里满满都是讽刺之意。 “不知道是吗?那我告诉你们,她在我的屋子里翻找我的银子。她的儿子被他们打得血淋淋的躺在地上,有气出没气进时,她在屋子里翻找我冒着生命危险时进深山里捕的野猪卖的银子,就这样的人,你们觉得,她值得同情吗?” “如果你们觉得值得,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