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已死。
云辛籽原本还在愁如何处理他的尸体,毕竟他头上的血洞着实不好解释。
“唤楚一来将他处理了。”
楚萧御略思忖了会,开口道。
他倒是对云辛籽手中的武器更有兴趣,杀伤力极强,有了它,他们回京城也多了一份保障。
楚萧御自然怀疑此物的来源,但是籽儿不说,他也就不问,他现在已经学会了尊重了。
云辛籽见楚萧御的眼神一直落在手枪上,笑着说着:“待日后有空闲,我教你怎么开,然后再送你一把新的。”
“竟然还有?”
这种稀世珍宝,籽儿不止一把?
“自然,等安家落户后,再送你,可好?”
呃,小馆应该可以再搞到一把的吧?
先画饼了再说。
“好。”
见楚萧御没问来源,云辛籽总算松了一口气,刚想唤楚一来,却发现了地上黑袍人尸首的变化。
只见从他的耳朵嘴巴鼻孔等处,涌出许多黑色的小虫子,那些虫子有着坚硬的壳,所到之处,还留下许多粘液,那些粘液更是含有剧毒,不多会就将铺在地上的地毯给腐蚀了,可怖至极。
“裴钧逸最近来信,提过南止最近动作频繁,南止人所到之处,更会留下许多粘腻的小虫子,就算不致命,也带来许多麻烦,根据他信中所言,他是希望我能得闲的话,还是去一趟南止,帮着解决了这些虫子,那边的大夫对毒物研究不多。”
“他给你写信也就罢了,还要你过去,过去不了半点。”
楚萧御想起那个红衣潇洒身影,顿时危机感爆棚。
“我研制了一些驱虫的药水,总得试验一下,光黑袍人的那些还不够。再者,镇怀的事,我们也得去一趟了解清楚不是?”
“那也是去弄清楚真相的,不是去见他的。”
云辛籽没想到从前光风霁月的温润公子如今却这般幼稚,失笑不已。
“本来就是去弄清楚真相的呀。”
“那就好。”
楚萧御不觉着自己现下的行为有什么不对,楚一说的还是有道理的,有时候茶一点,装一点还是能惹得籽儿关注的,省得她成日注意力不是在赚钱上就是别人的身上,自己分不到半点关注。
两人说话间,云辛籽从布袋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在那些虫子上。
里头的那些药水触碰到虫子的瞬间,那些虫子就疯狂挣扎起来,不多会,就发出轻微的刺啦刺啦的声响,也就几瞬的事,那些原本还满地爬的虫子就消逝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参与的一些黑色躯壳和满是腥气的黑水。
楚萧御震惊地看着,有些讶然。
好厉害。
“这就是那个驱虫的药水?”
“只是初版,我用了集齐了多种毒虫毒草,都是这一路流放来顺便捡拾而来,本是用来制取至毒用来……咳咳。”
用来什么,楚萧御有些不解,歪头疑惑地看着她。
“没什么。”
总不能说是那会你同王柔儿一道伤我的时候,用来毒死你们这对野鸳鸯的吧。
“那些毒虫毒草放在一处,太毒了些,一个不小心就要毙命,需要有一味药引压制,最近,我又往里头加了一些小白的唾沫,很好的压制了毒性,就是人为不小心误服或是碰触,也有救治的时间,可是对于这些南止人豢养的虫子却又杀除的奇效。原本还有些忐忑的,现在看来,效果不错,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别的虫子也能去除。”
“所以还是得去见裴钧逸。”
这话题又扯回来了。
云辛籽有些无语,转头做正事了。
还得找户籍呢。
云辛籽和楚萧御在书房的架子上寻了一会,并没有找到户籍的踪迹。
“将他扎醒来,直接问。”
与其浪费时间,不如直接问。
云辛籽先是卸了吴县令的下巴,喂了一些药丸进去。
自然不是什么救助的药丸,就是一些镇定药之类的,省得等会他发疯,说不好话,然后又快速在各个穴道上落下针。
很快,吴县令便醒了。
他起初还有些懵,瞧见身边已经被虫子侵蚀了大半的黑袍人,已死得不能再死了,而眼前的云辛籽和楚萧御却还好好的,一时之间恐惧得不停地发抖,张嘴就想大叫。
啊啊啊,这是什么可怕的名场面。
这两人可太可怕了,连高人都奈何不了他们!
吴县令以为是云辛籽下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毒,才叫黑袍人变成了这样,连完整的尸首都没有了。
云辛籽眼疾手快地封住了他的穴道,令其说不出话。
“我们呢,对于你的命非常不感兴趣,只要回答好我的问题,我们就离开,绝不为难你。”
吴县令连连点头。
云辛籽对于吴县令的反应很是满意。
害怕好啊,害怕就很好说话了嘛,省得还要她费功夫。
“第一个问题,是谁让你为难我们,你收到的命令是不是要杀死我们。”
吴县令说不了话,云辛籽就将笔纸递给他让他写下来。
他手抖得写不好字,但是勉强还算看得明白。
贤贵妃,让我盯着云家人,答应我事后可以加官进爵,当京官。若是遇上祈南王,他身边若跟着春阳伯府的姑娘,便饶一命,若没有,就说其假冒,想办法关进牢狱中,折磨致死。
云辛籽和楚萧御对此一点儿也不意外。
若是胜明帝,更会像锦郡王般,下手利落。
“她可有派其他人与你联系。”
有,一个会武的,像是禁卫军出身。
那应该是那群尾巴了。
那夜张强将人撂倒之时,曾在他们身上发现了令牌。
“你可知黑袍人的身份?”
吴县令猛地摇头。
也是,若是知道,也不会别他坑得快没了命。
两人问完了话,料定吴县令也不知道什么其他内幕了,便想着拿回户籍。
“接下来的事,你做得好,我就放过你。”
吴县令眼中燃起希冀,神情满是渴求。
“将我们一家的户籍交还给我们,我们要落户于城中,开两张造价的户籍证明,还有最后一件事,”云辛籽视线落在地上的吴里正父子,“您的族叔一家可别再出现在寒尧州了,至于桂屿村,您知道该怎么办吧?”
户籍证明拿就拿了,赶人走也可,那个劳什子桂屿村本就是一个没有经过上头的三无村落,舆图上甚至都没有名,自然可以取消,可这造假的户籍证明,若是给了他们,就等于被他们拿捏住了把柄啊。
那他以后的官途可怎么办?
云辛籽一眼便看出他的想法,袖中划出小刀,落在他的脖颈上。
“你没有犹豫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