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自家老爹威武的声音,姜榆这才放下心来大喊求救:“爹,快来救我!”
“奶奶和明珠姐要把我卖给这个臭道士!”
“您再晚点回来就见不到我了啊!”
姜二郎和谢婉儿本在地中干活,却突然被大女儿告知小女儿让他们快些回去,问她什么情况她又说不清楚……
姜二郎想着小女儿待在家中也没什么危险,便打算将手中的活干完再走,哪知大女儿和妻子催促着让他先回去,他们这才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家。
如今见自家女儿身上贴满了符咒还差点被人带走,姜二郎立马心急如焚就要冲过去给女儿解绑。
“二郎,别过去!”
“那不是你的女儿啊,是水鬼!”
水鬼?姜二郎怪异的看了眼自家老娘:“娘,您这是在发什么疯,鱼儿怎么会是水鬼呢?”
王翠花牢牢的抓住姜二郎的手臂,苦口婆心的劝道:“二郎啊,你不觉得你闺女突然恢复神智实在是太奇怪了么?”
“前几日明珠便和我说过姜榆有些不对劲,像是中了邪!”
王翠花一脸惊恐,想起这一日自己是在和一个水鬼争吵,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我昨晚思来想去,也觉得明珠说得对,姜榆这女娃落水后不仅没死,反而恢复了神智。”
“恢复神智也就罢了,她根本不像个五岁的女娃,更不像是我姜家的人。自从她落水被救起后,整日胡言乱语,蛊惑你们两口子,硬是把我姜家叨扰得鸡犬不宁。”
“这不是中邪,这是被水鬼附身了啊!”
“如今我好不容易找了道长帮忙镇住这水鬼,二郎,你听娘的别添乱,娘这是为你好啊!”
姜明珠没想到王翠花三言两语便把她卖了,当即想要闪身躲起来。
可谢婉儿从回家见到小女儿的模样后就在忍耐,如今听到那句“娘这是为你好啊”便再也忍不住了,冲过去就给了姜明珠一巴掌。
“姜明珠,你好歹毒的心思,竟然敢用水鬼这种言论欺骗你奶奶把鱼儿给卖了!”
王翠花这个老太太看不明白,可她谢婉儿怎会看不明白这背后的罪魁祸首是谁?
自她嫁入姜家以来,便一忍再忍,想着活着便够了,哪知道这姜明珠这么歹毒,竟想将自己的女儿送走!
姜明珠自十岁以后便没受过这种委屈,当即怨恨的冲上来就要回给谢婉儿一巴。
姜二郎刚才的目光一直在自家媳妇身上,如何能让她欺负自家媳妇?
当即不顾力道的反手一挡,姜明珠便瞬间摔了出去,好巧不巧撞在一块石头上,晕了过去。
“二郎啊,你......你这是做什么啊!”
见自家宝贝孙女摔了出去,王翠花哭哭啼啼的喊着:“道长!道长你快来跟我儿说说,这小丫头是水鬼啊!”
可道人在姜二郎等人回来时,见势不妙,早就溜了。
王翠花见找不到道人,双眼一翻,差点晕了过去,好在姜二郎及时抓住了她。
“娘,您怎么如此......如此糊涂啊!”
姜二郎看着自家老娘,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王翠花见这架势,心中猜测自己和孙女怕是被那道人给骗了,又怕二儿子怪罪,只得哭喊着去找姜大郎为自己做主。
姜大郎也不知怎么的,家里这么大动静,硬是一点没听见,还是王翠花进了他房间后,呼了他几巴掌才将他叫醒。
姜大郎莫名其妙的睡着又莫名其妙的醒来后本就心烦,一出门还见自家女儿倒在地上,当即怒斥道:“老二,你这是要干什么,连亲侄女都下得去手,你的心真狠啊!”
“那是她该打!”
“大哥,你知道你这闺女做了什么么?”
“她撺掇娘说鱼儿是水鬼,想要将鱼儿给送出去,我媳妇不过是教训了一下她,她竟然还要还手!”
姜二郎的脑袋终于不笨了一次,三言两语便将事情的经过给说了清楚。
姜大郎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恨铁不成刚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姜明珠,竟也没叫人把她扶起来。
“二弟啊,这事是明珠做的不对,娘也算是受了牵连,你说也说了,日后便不要跟娘怄气了。”
“至于明珠,你打她骂她都可以,但咱们是一家人,如今鱼儿也没事,你将明珠教训一顿,此事便到此为止,如何?”
啧啧,到此为止,真是熟悉的话术。
姜榆翻了个白眼,这才开口道:“明珠姐做这个事,想来心中是对我有怨气的,如今事情暴露,她对我的怨气怕是更深了。”
“今日要不是我恰巧叫阿姐去将爹娘叫回来,我如今人都不知道被绑到哪去了,说不定真成了水下的冤鬼了!”
“这次是我运气好,可下次呢?下下次呢?”
姜二郎听着自家女儿说的话,不禁泪流满面,他自然懂得女儿的意思,可如今他这个当爹的,除了能打姜明珠一顿,还能做什么呢?
谢婉儿见丈夫那局促的样子,心中就是一怒,又想起那日女儿跟自己说的话,当即大喊一声:“分家!”
姜榆没想到她娘这么猛,自己还没开口呢,她便站出来了。
分家二字一出,全场都震惊了。
“婉儿!”
姜二郎抓住自家媳妇的手腕,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说什么,谢婉儿却是看都不看姜二郎一眼,只开口说道:“你若不愿意,那便和离,两个女儿归我。”
和离二字都说出口了?
姜二郎虎目含泪,抓着自家媳妇的手更用力了。
谢婉儿亦是被他看得想要流泪,可却硬生生的忍住了。
她自然知道丈夫身上背负着什么,可如今女儿一而再再而三的遇险,早就超越了她的底线。
丈夫有他要坚守的东西,她谢婉儿自然也有,想到这,谢婉儿坚定地朝着姜二郎摇了摇头。
这意思便是,若是不分家,那便和离,没有半点回转的余地了。
姜二郎深深的看了自家媳妇一眼,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父亲……
妻女跟在他的身边多少年,便受了多少年的苦,可他当一个好儿子好兄长好弟弟已经不知道当了多少年了......
似乎有许多无形的枷锁开始从姜二郎的身上脱落,姜二郎突然转头看向王翠花:“好,分......”